苏峰回过神来,抬眼望着一旁那善解人意的林曼娘,才想与她诉诉这些日子的苦,脑海中又想起了苏颜倾的话。
终究,到嘴边的话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他真是大意了,宠妾灭妻这样的大罪过若是真传了出去,恐怕这官帽就要摘了吧。
想到这,他对林曼娘的态度下意识冷了几分,当即道:“你回去吧,我今日在书房歇息了。”
苏峰满面疲惫,闭上眼睛。
林曼娘瞧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好在开口,隐晦住眼中的锋芒道:“那老爷您好生歇着,我与芸儿就退下了。”
苏峰没有睁眼,回了声,“嗯。”
苏烟芸满眼的不甘心,被林曼娘拉扯着走出了书房,来到了院外,苏烟芸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娘!为什么你刚才不求爹管管那苏颜倾,难不成就让那个苏颜倾爬到我们头上?”
林曼娘连忙捂住她的嘴,四处打量没有人,才把手放下来,小声道:“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没看出你爹心里有事吗?你现在去纠缠是自触霉头!”
“哼!”
苏烟芸负气快步走在前面,林曼娘也紧跟着,二人离开了苏峰的院子。
回到漓江苑。
苏颜倾只觉得一身轻松,苏峰打着为她好的旗帜,用这点污糟事浪费她的时间。
轻尧看她饶有所思,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说道:“小姐,您可千万别听老爷的,找太子殿下给二小姐求情绝不是正道。”
苏颜倾嘴角轻轻勾起,问道:“怎么讲?”
轻尧依旧低着头,恭顺的低声说道。
“奴婢只是个下人,都能看出离王殿下对小姐的好,自然不能因为二小姐那点烂事去寻太子。
“若是因此惹了离王殿下不高兴,那就不好了。”
“那男人可是给你什么好处了?”苏颜倾轻笑打趣道。
轻尧面色一红,不好意思道。
“小姐说笑了,奴婢是小姐的人,别的人半点东西都不会收,更何况离王殿下确实没有给奴婢好处,只是凭心而论。”
苏颜倾心情大好,只是面上不显,道:“好了,去准备热水,晚些时候我要沐浴。”
轻尧应声就出了房门,安排下面的人去烧热水,苏颜倾则是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架上的奇闻异志,闲适极了。
用过晚膳后,苏颜倾沐浴更衣躺到床上。
身边少了一个人,竟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翌日一早。
早上天才蒙蒙亮,苏颜倾就听见有人敲门,她揉着还未睁开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就听见轻尧的声音。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苏北墨的脸色不好,似是晚上没有睡好,沙哑着嗓子说道。
“倾儿还没起吗?都这个时辰了,我这修炼许久,只感觉要突破但又少些门道,当真是郁闷!”
轻尧一脸无奈,心道这位爷又闹幺蛾子,是以开口劝说。
“您看这天还没亮呢,咱小姐怎么可能起来?要不您先回去,等我家小姐醒了,奴婢自然会传话说您来过。”
苏北墨本想再说些什么,怎奈轻尧态度坚决,半推半让的就把他请出了漓江苑。
一旁的粗使婢子在一旁害怕的紧,忙问道:“轻尧姐姐,咱就这么把少爷赶出去了,小姐知道了不会怪罪吧?”
轻尧看了一眼那一脸担心的小丫鬟,环臂认真说道:“小暖你记住,无论是谁,这么早来打扰小姐休息,都不能给开门,进来也要赶出去!”
说罢转身去小厨房,张罗苏颜倾的早膳去了。
苏颜倾没再听见动静,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这一觉愣是睡到了巳时才起身,她有些疲惫的冲着外面喊。
“轻尧。”
轻尧闻声急忙推门走了进来,苏颜倾则伸了个懒腰道:“苏北墨刚才来了?”
“回小姐,少爷是来过,说是修炼上遇到瓶颈,奴婢同他说,万事等小姐醒来再说。”
轻尧手下的动作十分熟练,边说话就已经帮苏颜倾把衣服整齐的穿好,苏颜倾听她这般说,微点头。
这丫头还真是变得比以前有胆量多了。
“做的不错,用过早膳咱去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是。”
轻尧开门招手,让小厨房的人上早膳。
苏颜倾吃了两个小笼包,半碟小菜,一碗清粥,早膳完毕,她就带着轻尧来到苏北墨的院子。
苏北墨本坐在亭子里,一抬眸正瞧见苏颜倾走进院子,一脸不满道:“这是什么风竟把这苏大小姐给吹过来了。”
苏颜倾一听这三分讥凉的话,心中直觉得好笑,但面上却丝毫不显,道:“看来哥哥是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
一看她这要离去,苏北墨几步上前拦住。
“不闹不闹,我这都候着你多时了。”
被拦回来的苏颜倾,看出苏北墨的脸色不好。
她坐在一旁铺着毛垫子的石凳上,端起茶杯,一脸惬意道:“你这是什么脸色,连带着空气都不清新了。”
苏北墨一脸颓然,也丝毫不隐瞒。
他道:“这几日修炼初有成效,但丹田这有口气总觉堵着,现在卡着也升阶不得,实在烦闷!”
闻言,
苏颜倾从袖中摸出一瓶灵药,丢了过去。
苏北墨稳稳接住,他一时间喜笑颜开,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倾妹儿财大气粗,为兄就不客气了。”
转而他又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开口叹息道:“长歌去了几日,终日见不到她,我这心中甚是想念。”
苏颜倾:“……”
她就不该过来的。
此时,丞相府中陆长歌院内。
以陆长茵为首一众陆家女儿,都一副凶恶的模样看着陆长歌,一人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竟赖在这不走!”
只见陆长歌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像是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她一直都记得苏颜倾的叮嘱,心中自是不惧,冷声道:“我作为相府嫡亲二小姐,自是应当在相府待嫁!”
一旁的庶妹听了她这话,气的要咬碎了一口牙,狠狠说道:“你算哪门子嫡亲小姐,长茵姐姐才是相府正经八百的小姐呢!”
闻言,陆长歌忽然笑出了声,片刻才一脸认真道。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母亲生前跟前伺候的丫鬟,不,现在是赵姨娘,生的那个女儿吧?”
随后那人就没了底气,恼羞成怒道:“你别胡说!”
陆长歌眼底凉薄,“我说错了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