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莫离尘面不改色的岔开话题,“本王听说你今夜结契,特地跟父皇要了些人手来给你护法,可是来迟了?”
他往前几步,走到苏颜倾的身边,将她扶住,一群头戴钢盔的御林军走了进来。
苏颜倾累到没力气说话,苏北墨忙接上话头:“不晚,我们今晚抓了很多刺客,还请御林卫将这些人抓回天牢。”
御林军看向莫离尘,见他点头,便进入阵法,将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走的黑衣人带回天牢。
陆长歌面若金色,苏北墨着急带她回去疗伤,匆匆说了句便跑了。
瞬间。
喧闹的校场只剩下莫离尘和苏颜倾。
此时苏颜倾还没有缓过来,她气息溃散,皱了皱鼻子,打趣莫离尘:“我还当你不来了呢。”
莫离尘双指搭脉,神色微变,一把抱起苏颜倾往漓江苑走。
见她还要说话,难得呵斥一声。
“别说话,你心脉受损,急需疗伤。”
“如此吗?”
苏颜倾淡淡说了句,摸上心口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到底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无法跟从小修炼的自己比拟。
今夜灵力透支如此,都因那些觊觎凤灵的人。
苏颜倾恨从心起,从陆云凌到莫城,这些人统统该死,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莫离尘见她神色难看,只当她痛的不行,不由得加快脚步。
温热的草木灵力输入体内,苏颜倾明显的感受到心脏处的疼痛越来越轻。
几个吐息之后,她拦住了还要输送灵力的莫离尘,打趣般说道:“可以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弱,剩下的伤我自己来。”
莫离尘神色淡淡,收回贴在苏颜倾背上的手掌。
忽然。
一双泛着冰凉的小手贴上他的胸膛,嫩白的指尖挑开他的狐裘,像是登徒子调戏两家子般。
“给我看看你里面穿的衣服。”
“呵。”莫离尘轻笑,捏住苏颜倾的指尖,眼若清波,亦是调笑的语气,“看我的有什么意思,不如看看你的?”
“呸!”
苏颜倾指尖缩成爪状,极为凌厉的抓了过去,狐裘被她扯开一个大洞,里面显出一块黑色。
莫离尘无奈摇头,“我就这么一件狐裘,你就不能温柔点吗?你要是真的想看,小王自不会拒绝。”
苏颜倾不理会他调笑的话,有些欣喜地回道。
“我就知道是你。”
“终究是来迟了。”
莫离尘也不装了,原本他会早点来的,只是太子在侯府外面布防不少,解决那些人,还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如此盛情,苏颜倾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别开眼睛。
“我们当初说好,你帮我复仇,我帮你登上皇位,如今你帮我确实多了些,有朝一日你用我之时,我定不会推辞。”
夜深人静,少女清甜的声音像一道魔咒一般,激起莫离尘心中千层浪。
“无需多虑,既是合作伙伴,今夜之事也有益于扳倒太子。”
莫离尘淡淡低语。
听他如此说道,苏颜倾摸了摸鼻子,“嗯,明日,我便进宫去找皇上做主。”
莫离尘没有阻止,皇上如今看重天命,能利用一二便利用吧。
月亮又往东了一些,苏颜倾忽然觉着这屋子里静的可怕,连忙赶人:“快走吧,我要休息了,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进我的屋子。”
“为何?”
莫离尘不解,回答他的是一只飞来的绣花鞋。
他笑着接下绣花鞋,摆放整齐,转身离去,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苏颜倾瞧着他离去,这才坐下调息,心脉已被修补好,只是身体上还有多处受伤,以莫离尘的本事,定会将这些伤口全部治好,但是她不能,她还要进宫去告状呢,若是一点伤都没有,如何卖惨呢?
……
东宫。
莫城盘坐在榻上,面色沉的滴水,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狠厉说道:“失手了?孤养你们何用?”
跪在榻下的人有些发抖,一脸恐惧,颤着声音说道:“本来都要得手了,忽然出现一个黑衣人,灵力极强,打败了杜老。”
杜老就是那紫影老头,算是莫城手上的一张王牌,这些年从未失手过,今夜将他派去,为的就是万无一失,岂料又是败北。
他恨恨的捶了床榻一拳,“废物,都是废物,不过是一个凤灵,你们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还不快滚。”
那人正要离开,却听莫城又说:“叫陆川邢来见孤。”
陆川邢一夜无眠,听到派出去的人失手之后,他就在想对策,太子传唤,他也没有推辞,麻利地去了东宫。
见他进来,莫城随手捞起玉枕砸了过去,冷哼一声:“这就是你跟孤保证的万无一失?”
“是微臣的错!”
陆川邢跪在地上,看似轻松。
见他如此模样,莫城更加愤怒,“你这老匹夫,今日将你保出来之时,孤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就是这样回报孤的吗?”
“殿下息怒,老臣也未曾料到苏颜倾如此厉害,但老臣已想到一个补救的法子,这一次,她苏颜倾是如何都逃不掉的。”
陆川邢直起身来,朝莫城跟前靠了靠。
莫城拧眉,只听陆川邢低低开口,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笑了起来。
“不错,如此法子着实不错,定要在昭告天下前弄死她,否则孤绝不轻饶。”
“是。”
陆川邢恭敬退下,满眼的愤恨,这一次,他定要弄死苏颜倾,至于凤灵,呵呵,他有更好的安排。
翌日清晨,苏颜倾收拾停当,正要入宫去,却见苏北墨一脸慌张进来,她以为陆长歌有什么不好,心中一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倾妹儿,大事不好了,今日有一个婆子去了衙门投案自首,说是害死长歌母亲的凶手,长歌听了之后气的吐血了,那婆子在她娘离世前早就卷着包袱跑了,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苏北墨是个问一答十的,将经过说的仔细。
苏颜倾听了,久久未言,她敏锐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