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到底就需要请戒律堂的人过来,说不定还会惊动院长,况且,戒律堂出手的惩罚都很严重。
卢音很是为难,冷着脸问胡优优:“你能保证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若是与你有关,我等决不轻饶。”
“授业!我知道你怪我多嘴让韩珂带馒头,惩罚我也认,但你说我假装修炼,故意不找精灵,我不承认,我只是资质太差了,我比谁都想找到精灵。”
胡优优极为委屈。
苏颜倾冷眼瞧着,走近她的身旁,一字一句道:“你敢对天发誓吗?若是有一句假话,永世不得修成精灵王?”
胡优优心中一骇,口不择言。
“夫子,授业她欺人太甚,明明带馒头的人是韩珂,吃馒头的人是授业,这一切与我无关啊。”
她拒不承认,想必早就布好了局,若是清白的,为何不肯发誓?还敢攀咬韩珂?
苏颜倾原本只有一半的怀疑,现在已经是百分百确定了。
若是在外头,她有一百个法子让胡优优说出真相,但在皇家书院,只能遵循人家的规则。
于是她说:“夫子,我恳请书院戒律堂彻查此事,如若胡优优是清白的,那我自请离开皇家书院。”
“胡闹!”
卢音认为苏颜倾的做法不妥,忍不住呵斥出声。
她本就是废柴出身,所以对废柴之人格外怜惜,就算苏颜倾今日犯错了,但不至于被赶出学院。
莫离尘一直都相信苏颜倾是清白的,两人并肩作战多次,对她的人品和处事了若指掌,绝不是如此莽撞的人。
他看向苏颜倾,却见对方用唇语说了三个字。
他眼睛一亮,对卢音说:“无论怎样,这件事都要查清楚,若是真有人从中作梗,我们定不姑息。还是请了戒律堂的冯长老过来。”
卢音深深地看了苏颜倾一眼,“你确定?”
“是。”
苏颜倾知道,赌注大些,才能引起这些人的重视,才能查出真相,才能还她一个清白,还韩珂一个清白。
胡优优从刚才起神色就有些不好了。
卢音拉过传音铃,给戒律堂的人传音,要求冯长老过来一趟,谁知却被拒绝了,因为冯长老是戒律堂资历很高的长老,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出来。
莫离尘亲自给院长传消息请冯长老,很快戒律堂的冯长老带着三名弟子过来。
戒律堂在皇家书院是特殊的存在,负责维护书院的秩序,无论是夫子犯错还是学生犯错,都归戒律堂管。
所以连院长都要敬戒律堂三分。
卢音和莫离尘起身行礼,苏颜倾等人也跟着行礼。
瘦如干柴,眼神如鹰的冯长老,大刀阔斧的坐在高台之上,听完卢音的汇报,皱了皱眉头,看向苏颜倾三人,“你等三人都有过错,但此事疑点重重,彻查清楚会重新考量,进行定罪。”
苏颜倾三人称是。
这时。
一名弟子拿出一块发着金光的石头出来,“这是冯长老的法器试金石,说谎之人若是触碰这石头,将会触发雷电。
话音刚落,胡优优的脸色就变了。
莫离尘忽然明白苏颜倾为何非要冯长老过来了,原来是因为试金石,只是他更好奇她是如何知道冯长老有试金石?
苏颜倾径直走上前,“我先来。”
冯长老将灵力注入试金石中,苏颜倾将手放上去,试金石爆发出一阵金光,并未触发雷电。
“好了,下去吧,下一位。”
韩珂上前,神色很是紧张,将手放上去,也并未触发雷电,这边证明她没有说谎,她的馒头确实是省出来的,她确实想替苏颜倾承担。
苏颜倾看着她,眼神中透出一丝感谢。
“好了,你下去,剩下的过来。”
冯长老如鹰般的眼睛扫向胡优优。
此刻的胡优优已经双腿发软,她快疯掉了,明明那个人说过,这件事情万无一失的,为何又会出现戒律堂,试金石呢?
她茫然的想,难道自己是弃子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胡优优强忍着战栗上前,只求试金石忽然生效才好。
只可惜,事与愿违。
胡优优将手放在试金石上的瞬间,整个石头便兹拉兹拉的响起来,胡优优的手掌被炸成了黑色。
一切都不言而喻。
冯长老眼神犀利,质问胡优优:“为何如此做,你究竟是奉了谁的指使?”
故意破坏阵法比无意损害的性质恶劣多了,重则会被逐出书院,但胡优优像个哑巴一样拒不开口。
几番威逼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冯长老命弟子将胡优优押入大牢,然后宣布苏颜倾和韩珂的惩罚。
“韩珂不遵守食堂规定,私自带馒头外出,罚一日不能吃饭,并且抄写院规五十遍。苏颜倾身为授业没有做好带头作用,罚你五十遍院规,且打扫七日深谷,还要动手修补好那片麦田。”
原本的惩罚肯定是要比这重的,但因为苏颜倾和韩珂是被人陷害的,减免了一些刑罚。
说完,冯长老便起身离去,莫离尘前去相送。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还都算满意,卢音更是松了口气,催着苏颜倾和韩珂两人赶紧去抄写院规。
韩珂回了屋子抄写,苏颜倾一人回了深谷,她想先打扫深谷,再去修补麦田,夜晚回去之后再抄院规。
她一进深谷,一些学员便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她能回来,说明这件事中,她的责任不是很大,顿时消除戒备,都围了过来。
一名男弟子问道:“授业,你回来了?没事了吗?”
苏颜倾点头,不愿再多说。
那人又问:“其他两位同窗呢?”
“待会儿夫子会来说,你们等着就行。”苏颜倾随口搪塞几句,走到一旁拿起扫帚打扫起来。
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散去。
这时,廖冰莹带着人过来。
她瞧见苏颜倾面上满是不甘,嘲讽道:“你竟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看来是有两把刷子,是不是求了离王殿下帮忙?”
苏颜倾觉得她阴魂不散很是烦恼,挥起扫帚扫过去,卷起一片尘土,“让让,扫帚没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