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怎么你也这般肯定?”
在场三人一致口径,反倒让苏北墨觉得他们是在整蛊自己,今日莫名其妙的消息实在太多,他有些消化不了。
莫离尘知道他的脑回路与众不同,也就不做太多解释。
只对着苏颜倾开口询问:“皇家书院五日后招生,年后方入学,你是以灵者的身份参加考核,还是废柴?”
这个问题素颜倾还没想过。
但今日她将凤魂的事情告诉这三人,是因为有旁的目的,眼下若被旁人都知晓凤魂之事,非但会影响凤灵的凝结,也影响灵元和身体的融合。
是以沉吟片刻,她吐出两个字来。
“废柴。”
听到这话,苏北墨当即轻哼一声,阴阳怪气的样子显得他脑子不太正常,“你既说自己是灵者,怎么不以灵者身份参加考核?”
“爹爹可是说过,我们侯府子女有特权。”
苏颜倾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吐槽,“不就是你两个月内突破五星灵者可以直接入学,这也算得上是特权?”
陆长歌知道苏北墨的灵阶水平,但眼下被苏颜倾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表示坐在他身边有些丢人。
遂往苏颜倾身边靠了靠,眼睛亮亮的询问出声。
“我觉得你刚才的提议很好,只是我与丞相府不曾有往来,眼下该如何做?”
“简单。”
不等苏颜倾开口,莫离尘便道:“你将自己的身世与侯爷一说,想必他会和丞相聊起此事。”
毕竟,这二人在官场上算是狼狈为奸。
此事就这般说定了。
当晚。
苏北墨就借着要给陆长歌名分一事去找了苏峰,苏颜倾则熬制了能让自家哥哥突破灵阶的最后一剂汤药。
至于苏北墨以后升阶,还需慢慢调理身体才行。
莫离尘眼瞧着她将药熬好,又坐在苑中月色下调养生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铁了心要将我当作空气了?”
苏颜倾:“……”
她并不觉得此时和这男人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因凤魂已有凝结成灵元的趋势,苏颜倾周声散发着金黄色的水雾,水雾弥漫,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莫离尘清了清嗓子,又要啰嗦些什么。
苏颜倾察觉到后,不等他开口便道:“你放心,我既然要嫁给你,定然会帮你找到合适的灵元,让你重塑筋骨成为灵者。”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听我的话,我会护你一生周全。”
莫离尘听到这席话,觉得分外奇怪。
但女人既然这么说了,他挑了挑眉稍,索性顺水推舟的应了一声,“如此,小王便先谢过娘子了。”
而另一边。
苏峰在听完陆长歌的身世后陷入了沉思,他今日还和陆丞相说起此事,深知陆丞相对常氏一脉并不欢喜。
当下不免纠结起来。
“你们先回去,此事容我思量一番再做决定。”
侯府嫡长子的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他着实看重陆长歌的资质,但眼下却不知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若陆丞相将陆长歌认祖归宗,嫁过来便是正室的位置,若是不认,只怕这女子也是个不甘为人妾室的。
苏北墨见他这般说,也不过多催促,点了点头,开口道。
“那我带着长歌先退下了。”
他窝囊了多年,近日来许是受苏颜倾的影响,在苏峰面前表现的不错。
推门出去,月色倾泻而下。
苏北墨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在院中等候的人,他下意识攥紧了陆长歌的手,拉着她绕开了苏烟芸。
“这个女人是林曼娘的大女儿,既刁蛮又颇有几分手段,你日后见了她绕着点儿走,要不就去找倾妹儿来对付她。”
苏北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苏烟芸听个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
苏烟芸恨恨的朝他们瞪了一眼,若不是一心惦记着与太子殿下的婚事,她既然是要将这个臭男人的嘴巴给撕烂的。
眼下见苏峰出来,苏烟芸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爹爹,而后快步走过去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娘亲手做了好吃的糕点,爹爹可一定要去尝尝,这段时间你都没去看娘亲,听下人说,昨夜她还在偷偷抹眼泪呢。”
苏烟芸说着满脸的委屈,即将走出院门的苏北墨做出一副呕吐的神情。
他们回到漓江苑时,莫离尘还没离开,苏颜倾已然调息好,眼下正自顾自的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
苏北墨一进苑门,见莫离尘半依在凉亭下的围栏上赏月,遂直接跳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兄,虽说你们已经将婚事定下了,但夜色已深,你还在小妹的苑中逗留,只怕不太妥当吧。”
“哦?”
莫离尘不以为然,神色清凉如水,“以往我们打马吊的时候,你怎得不这样说?”
苏北墨:“……”
此一时彼一时啊!
眼瞧着不远处的两个女人携伴进了内室,他哀叹一声,道:“罢了,你喜欢呆着就呆着吧,长歌有私房话要与倾妹儿聊,咱们去干点什么?”
莫离尘并未有离开此处的意思,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那轮明月,压抑着体内躁动不安的灵元,淡声回答。
“赏月就好。”
龙灵凤灵的羁绊,是生生世世注定了的,凤灵受损尚未凝结成元,他只有陪在那女人身边才能让凤灵快速恢复。
此时此刻,月明如昼,圆月周身的金光倾泻而下,将漓江苑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房内的苏颜倾刚让陆长歌将苏北墨的汤剂端出去,便感觉丹田内凤魂的气息席卷周身,她的身体也迅速变得滚烫起来。
“怎么回事?”
苏颜倾疑惑着,连忙原地坐下调息,她额头上密密麻麻渗满了汗珠,整个人红的像是煮熟的龙虾。
轻尧就在这时推门进来,见到苏颜倾这般当即定在原地。
“小姐,你、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不大,定在门口的动作却惹的喝完汤剂的苏北墨往这边看了一眼,“轻尧站那里干嘛呢?”
陆长歌闻言也望了过去,见轻尧犹犹豫豫的要退出来,她与苏北墨对视一眼准备走上前。
而就在这时。
一抹金光冲破屋顶,掀起了砖墙与瓦片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