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疗养中心?”万平绿激动得站了起来。这个疗养中心是出了名的戒备森严,进去了患者都看得比坐牢还紧。
她瞪大了眼珠:“我阿见为什么要去疗养院?我哪家医院的水平不如疗养院好?我自己还就是个医生,我还照顾不好他?阿见就呆在家里,他哪里也不去。”
司空青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医生,但术业有专攻,在戒断反应这一块,万姨你并不专业。”
“总之,他不能呆在你任何一家医院里,也不能呆在家里。因为,我不相信,你们能搞定他。”
万平绿仍然不让步,她吼道:“圣罗疗养中心!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让他去疗养院,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司空青平静地看着她:“你是只管你的命,不管阿见的命了吗?”
“他今天的戒断反应,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他用更过激的方式,万阿姨你能应付得了吗?”
“你们医生都有亲属避让原则,作为医生是不能给自己的亲人做手术做治疗方案的!万平绿,你就不能清醒一点?”
这是司空青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然而她不为所动。“阿见从小体弱,一直是我在照顾,我怎么可能为了个戒断反应,就要把他送进疗养中心?那个地方一进去,基本都要签个五年起步……”
司空青打断她:“你又不是不能去看望他!”
万平绿吼道:“那能一样吗?再说了,你知道那种疗养中心,都是些什么人去的吗?”
基本上都是一些放弃了世界,或者被世界放弃的人,或者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人,亦或,像司空见这种有严重戒断反应的人。
司空青冷冷地说:“医者父母心。我真不敢相信,万阿姨你居然还岐视病人。”
万平绿说:“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
“总之你不要说了,我绝对不会同意送阿见去疗养院的。”
司空青咬了咬牙。司空见不进疗养院,意味着在以后的某一年,他还会有可能活动自如地卷土重来,卷进他的或者白茵陈的生活当中。他到时候再做什么疯狂的事,那可就更不知道了。
他松了松语气,说:“万姨,这个新药,据安医生查到的文献显示,对脑损失和精神这方面的影响真的非常大。”
“这种影响无法预估,我觉得一定超出了万阿姨你的专业能力……”
万平绿不为所动:“我手下这么多医院,这么多医生,来个会诊,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司空青说:“不,你解决不了阿见对你的态度,对你可能会有的威胁,哀求,哭诉……”
万平绿的眼眸闪了闪,继续不为所动。“我再说一遍,我自己就是医生,手下也有很多专业的医生,即使我们不行,我还可以把疗养院的医生请到我医院来,请到我家里来。我为什么非要把阿见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如果这事传了出去,我在同行圈子里还怎么混?”
司空青心中暗暗摇了摇头,你说万平绿爱他儿子吧,却又似乎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更重要些。你说她不爱吧,她似乎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儿子。中产阶级出身如果跳到上流社会,很容易犯这种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错误。她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司空青说:“万阿姨,我既然提出阿见要送疗养院,就由不得你反对了。”
万平绿气红了脸:“阿青,你不要摆出这种一家之主的嘴脸,你可别忘了,第一你早已要求从司空家分了出去,第二我还是你长辈呢!”
司空青叹了口气:“万阿姨,我现在只是给了告诉了你阿见试药这件事,对他的身体和各方面影响极大,我以为你会为了阿见好,毫不犹豫地将他送疗养院。”
“既然你不同意,然而你不同意,那我也只有先礼后兵了。”
万平绿警觉地站了起来:“阿青,你想怎样?”
司空青笑笑推过一张房子的产权证明复印件:“万阿姨,这个房子的存在,你是否清楚?”
万平绿看了一眼证明,上面显示房主是白茵陈的名字,司空青还贴心地将房子的照片也冲洗了出来。“这房子是白茵陈的,我怎么知道是现在这个白茵陈的,还是以前那个白茵陈的。再说了,这跟我阿见又有什么关系?”
司空青继续将一个银行流水推了过去:“这房子是阿见买的,而且是买在阿茵的名下。在阿见眼睛失明之前,就买了。”
“什么?”万平绿瞪圆了眼,今天的事这么多,她感觉她的心脏再也受不了再多撞击了。她一直以为司空见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却原来,他有这么多事瞒着我?
“白茵陈那个狐狸媚子,蛊惑你还不够,居然还忽悠阿见给她买了房子?”她一气之下,骂人的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想过,这句话在家财万千的司空家族里是多么可笑。
司空青脸色都变了:“万阿姨,以我司空家的财力和阿茵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别说一幢房子,就是一百幢,我们也送得起。”
万平绿咬了咬牙,没说话。相比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她更在意的另一件事。“那我有骂错吗?她一边吊着你,一边吊着我们阿见,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司空青克制着怒气,说:“阿见买下这幢房子,阿茵并不知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证件什么时候被司空见拿走,什么财产登记在了她的名下。”
“一幢房子还好说,若是一家亏损的公司登记在她名下,那阿茵还有活路吗?”
万平绿反驳道:“阿见不会这么干的!”
司空青看着她:“万阿姨,你真的了解你的儿子司空见吗?你以为他永远七八岁永远长不大永远没有自己的主见吗?他能瞒着你悄无声息地把房子送给阿茵,就能瞒着你做其他事!难道,万阿姨就没什么事,瞒着我吗?”
万平绿脸色很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