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陈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是这事对自己不重要,还是重要到已经麻木了。
她重复再问:“还有吗?”
她的反常令司空青都有些怀疑人生了,她究竟想听的是哪一句?
“阿茵,跟我回家吧。”近似于哀求的语气。他从未想过这种语气会由他口中说出。
白茵陈终于转过脸,脸上依然没有笑容。她说:“不要叫我阿茵。”
“我现在自己住的地方,希望你不要管我,不要做个跟踪狂,不要不请自来,否则我以私入民宅报警抓你。”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这场话剧演好。”
“希望这段时间,你不要来打扰我。有什么事,两个月之后再说。”
她盯着他:“给我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请不要来找我。”
司空青还欲说什么,白茵陈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怕把事情闹大的,闹到警局还是闹上娱乐头条,我如今还是有这个本事闹的。反正我不是白茵陈,丢的不是我的脸。有本事,你像司空见那样,把我绑了关起来!”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角隐隐有了泪水。司空青一愣神,她便转身快速地走了。
简心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白茵陈的方向追了去。
司空青摇摇头,也收工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司空青仍然是每天探班,每天在剧场外等着,派人送进去餐食,小吃,水果。倒是没有一次被拒绝过,但是白茵陈吃的,还是其他演员吃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这不重要。他只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他只是不能在白茵陈身边没有存在感。白茵陈不太在外面出现,她全身心都在排练当中,对司空青的殷勤视而不见,没给任何眼神。
金浩源期间来过一次的,一来就找白茵陈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啥,但他也不恼,依然是几乎一整天陪护。
很快到了公演的日子,第一场是定在本市的某话剧场,观众们则是由各社区工作者送来的“小候鸟”们。他们的父母多是这个城市的农民工,平时在故乡上学,暑假过来跟父母团聚。
司空青注意到此次话剧宣传,主演本该是白茵陈的地方,打上了“小路”两个字。
他发了信息问过向文:“阿茵不演了吗?主演为什么是小路?小路是谁?替补演员吗?”
边向文回:“不是啊,小路就是白茵陈。她要求低调,说不要打上她的大名,就用了小路替代。她说是路人甲的意思。”
司空青看着这条信息,若有所思。
白茵陈或许已经对这个名字,有了下意识的抗拒心理?
今天第一场的后台非常热闹。小爱来了,肖晴朗来了。据前方来报,小爱还带来了两个身材修长高大的神秘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司空青一看照片,就知道是陈耶湛和蓝笑。这俩小子怎么也来了?
司空青没法想象里面有多么热闹,因为他知道,这个热闹不属于自己。他有些无奈,自己何尝有过这样的下场?前面被司空见威胁,那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手中有白茵陈的私密照片。但现在,白茵陈什么也没有,空口白牙地就能要胁到了自己,真的是,挫啊!
白茵陈已经化好了妆,换好了衣服,就等着登台了。
小爱来给她加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姐姐这个扮相真的好看,真的是,只能夸一句,见之忘俗!”
白茵陈微笑着点点头,小爱又说:“这次演出,需要……需要通稿吗?”
白茵陈摇摇头:“不要,我本就没打算见媒体,我看我连名字都没有写上去。”
肖晴朗拿着那张宣传单,看了一眼上面的主演名字“小路”若有所思。他没有记错,小路正是那天白茵陈跟他一起游大学的时候,自己随口取的“路人甲”的昵称。
小爱又指了指身后:“你看谁来了?”
白茵陈疑惑地望了望身后,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还是小爱一把将她拉住,在她耳边说:“他俩是偷偷来的,别声张。”
陈耶湛早已跟边向文提前知会过了,要了一个小休息室,短暂地隔开了外面的喧哗。
白茵陈看着摘了口罩的两个大男孩,一时之间突然有些感慨万千,如果她不再是白茵陈,那么他们三人的关系,还能一如之前吗?
陈耶湛与蓝笑对视一眼,都看出了白茵陈莫名的感伤情绪。
陈耶湛笑着说:“小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快要上台了紧张了?”
白茵陈笑得很欢:“才没有紧张!我是看到你俩都来了,心里高兴!”
蓝笑笑着说:“只要你需要,我们可以经常来啊,怎么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白茵陈笑笑:“你们俩现在可是真火啊,真双顶流,还接了那么多双人采访还一起上节目。瞧瞧,《忘川水》的宣传都不带我们玩了。”
陈耶湛没说什么,蓝笑闪过一丝忧伤:“阿茵也觉得我们太高调了?我总有一种不良的预感。最近网络上喷我们的人有点多。”
白茵陈安慰他:“这又没什么的,哪个明星没有黑子。蛋糕就那么大,所有明星都是竞争关系。”
蓝笑说:“之前大何就说过,他要把CP蛋糕做大。可你看,如今这蛋糕是越来越大了,我们是无敌手了,这蛋糕大到都影响了整个娱乐圈了。最近感觉到很多无形的压力,一举一动都被放大,都被过度解读。”
陈耶湛摇摇头对白茵陈说:“你看他就是这样,瞎担心。这是什么心理,独孤求败吗?”
白茵陈也说:“这不是挺好的吗,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晴空的主要收入可是靠你蓝笑了,大何都要笑死了。”
蓝笑说:“正是何总的理论呢,别的资本吃不到CP这块蛋糕本来就着急,我们的唯粉也越来越多,背后有些资本怕是要着急了。”
白茵陈意外地看了一眼蓝笑,能身处洪流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可真的是不简单。估计平时没少向大何偷师。
她安慰道:“谨言慎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