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愣了一下,一是没想到白茵陈会这么躲自己,二是没想到小爱居然在这种事上站在白茵陈那边。他冷冷地叫了一声小爱的全名:“韦小爱。”
小爱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但她还是没有怂,她说:“青总,你们这些神仙打架,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兵小将了好吗?小姐姐这样吩咐我也只能照做啊。惹到她不高兴了,最后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打工人么?”
“不好意思啊,青总,要么你直接打给小姐姐要地址吧!”
小爱快速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就把这个烫手的手机扔在了床上,祈祷着它不要再次响起。
司空青握着手机愣了半天。好哇,看来白茵陈真的是翅膀硬了,手下的员工居然敢公然跟自己对抗了。
他不死心地打给了简心。
此时白茵陈早已洗漱完毕在客厅磨蹭一会就要去睡了,简心在洗澡,她扔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茵陈瞥了一眼,居然是司空青?
她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想了想,干脆直接将电话关机了。
司空青被挂了电话,一时不解,简心一向不是会挂老板电话的人。
他不死心,又重新打了过去。
这下可好,直接提示电话已关机。
他不怒反喜,嘴角扬起不易觉察的笑容。简心不会挂他电话更不会故意关机,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她不会允许手机处在低电量状态,所以手机不可能是没电关机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挂电话的是白茵陈,将手机关机的也是白茵陈。
白茵陈,和简心住在一块。
司空青的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白茵陈到达排练地点的时候,发现演员们个个喜气洋洋。边上货架一排的奶茶和咖啡,还有各式包子点心,货架上面还贴了一个大字报:感谢青总请我们吃早餐。
白茵陈知道大事不妙了。
司空青回来了。
她不愿意见他。他来做什么,他是来送离婚证的吗?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逃。
刚转身,却见宋朝满脸愁容地从她身边走过,对琳琅满目的货架和其他演员的兴高彩烈毫无反应。
白茵陈关切地跟着他走了过来:“宋朝,宋朝,你怎么了?”
宋朝在前面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的愁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向的满面春风的笑容:“阿茵姐姐,有事吗?”
白茵陈愣了一下,她都差点怀疑刚才宋朝脸上的愁容是她的错觉。她连忙说:“呃……也没啥事,就是……今天有人请客呢,你不过来吃点吗?”
宋朝笑着说:“我在家里吃过了。”
说完,他走进了化妆间。
化妆间里光线昏暗,现在还一个人都没有。
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用力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头皮上传来一阵阵痛楚,这种痛楚令他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只是,他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脱落的头发。
他愣了一下。
白茵陈的眼神在排练厅转了转,发现了正在跟边向文高谈阔论的司空青。
她的心突然就呯呯呯跳了起来。
司空青明显发现了她,跟边向文说了几句,便向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白茵陈慌乱地转身就走。
穿过一个楼道,对面就是化妆间了。
她明显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那是司空青靠近的声音。她心一急,脚一软,却发现自己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她的眼眶一酸,理智告诉她不能留恋这个温暖的怀抱。
她用力的推开了他。
司空青一愣,但很快地直接上前了几步,将她直接堵在了墙壁上。
白茵陈退无可退,眼见着他越靠越近,熟悉的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她低着头。她想哭。但,她更想逃。
“为什么躲我?”司空青伸出手来,要摸摸她的头。
白茵陈麻利地侧了一下头,躲了过去。她没有看他,只是将手伸了出来:“给我吧。”
司空青眼睛一眯,虽然不是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掌心,似笑非笑:“你要这个?”
白茵陈甩开他的手,气愤令她口不择言:“现在没有司空见在,你倒是很会装!”
司空青的脑海里立刻闪现过那天在他办公室自己没有理会白茵陈的场景,他有些心酸,更多的是自责:“阿茵,你听我……”
白茵陈完全不想给他机会,用力地将他推开:“离婚证拿来!从此咱们一别两宽,谁也犯不上理谁!”
司空青一愣,却又笑了:“离……离婚证?阿茵,我们不离……”
白茵陈气势汹汹:“不离?这会倒是你说了算了?说离也是你,说不离也是你,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司空青我告诉你,这回是我要跟你离了!”
司空青无奈地又要上前拉她:“阿茵,你就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早给过你机会解释了,那会子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我!”白茵陈气乎乎的甩开他的手,撒开腿就往化妆间跑。
司空青无奈地跟了进去。
化妆间还有别人。他定睛一看,不就是跟白茵陈在话剧中演对手戏的那人吗?他在来之前早已将这个话剧查了个底朝天。这是白茵陈第一次脱离自己的掌控,他非常不放心。
宋朝站了起来,刚想打个招呼,但白茵陈谁也没有理,直接走进女更衣室,将门一锁,不肯出来。
前有金浩源,后有司空青。宋朝却不甚关心,他站了起来,将灯打开,对司空青说:“这里是后台,无关人士请不要进来。若有什么事,麻烦你到前面找边老师去吧。”
将白茵陈气到反锁在女更衣室里不是司空青的本意,他知道他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而这事的前因后果也需要慢慢说与她听,急是急不来的。宋朝说的话也不是针对他,况且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他不打算闹事。
他只能默默地走了出去。
宋朝等了好久,才敲敲白茵陈的门,说:“阿茵姐姐,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