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根本没有接他的话,仿佛毫不在意一般瞄了他一眼:“还说是请我吃饭的,到底还吃不吃了?”
“吃,吃!”顾哲连续附和,好不容易点了菜,上了菜,顾哲提起筷子问:“说真的,你跟青总,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江月白将一块肉放入口中:“顾总,原来你请我吃饭是假,想向我打听八卦是真。”
顾哲笑嘻嘻地说:“哪有八卦,我这是关心你啊。”
江月白看都不看他一眼:“真的关心我,就不会去问我跟一个已婚男人是不是纠结不清的问题,真关心我就应该替我将那个已婚男人揍一顿顺便让我跟这种男人老死不相往来。”
顾哲愣了一下:“哇,小白,你性格这么刚的啊,我喜欢!”
江月白瞪了他一眼:“别想了,我不喜欢你。”
顾哲笑了:“你放心好了,如果你真想让我揍司空青一顿,我一定能办到。”
江月白呛他:“得了吧,你自己想去揍就揍,不要赖到我头上。谁不知道他抢了你的女神简星河。”
顾哲说:“这你都知道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合作,拆散他们。然后简星河归我,司空青归你,怎么样?”
江月白不解地盯着他,拿着筷子的手都忘了放下:“我听着这句话怎么这么怪,跟店里买东西似的,咱俩付钱之后,这个归你,那个归我?”
江月白又夹了一筷子菜:“顾总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婚姻,你没听说过啊?”
顾哲说:“就你伟大。”
江月白没说话。
顾哲看着她一直没什么表情,但筷子却一直没停过,好似几天没吃饭一般,他看了她半天,问:“小白,你给哥说句心里话,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江月白放下了筷子:“顾哲,你怎么这么啰嗦,跟你吃个饭怎么事这么多。”
她叹了口气说:“你真想听实话,我就实话跟你说。他一声不吭另娶了别人,那就是直接把我从他的生命中剔除掉。也成,各过各的,谁离了谁还活不成吗?”
她的眼中弥漫了一层雾气,然而她立刻换上一张笑脸说:“我这一辈子,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都没有去过,我哪有时间去哭。”
顾哲怔怔地看着她,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司空青下了车之后,直奔顶楼VIP病房。他得知司空见已经醒了,他便匆忙赶了来。
推开门,司空见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
窗外是一众低矮的楼层,远处是一个很大的立交桥。远远望去,立交桥上的车辆小得就像玩具车。
司空见看得入迷,连有人站在身后许久都没有发现。
“阿见……”司空青看着司空见单薄瘦弱的身影,不禁一阵心酸。他自己知道这种心理不对,但就是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他都没办法铁了心地不原谅他。
司空见慢慢地转了过来,冲着他一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司空青总觉得,他脸上表情很不一样了。以前脸上全是沉闷与无聊,似乎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他都是非常应付的。
但现在脸上第一次有了明亮的感觉,似乎觉得,活着还是挺不赖的感觉。
司空青慢慢地坐在了对面:“阿见,理查德医生昨天告诉我,你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司空见轻轻地点点头,脸上却是温和的,放松的。
司空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阿见,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小的时候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护好你,也没有及时找到你,害你……”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倒是司空见回握住了他的手:“哥哥,都过去了……”
司空青看着他的脸,是啊,那件事,是过去了。但,真的过去了吗?包括后来因此而导致的一件又一件的事,真的又可以算是真正过去吗?
司空青低着头说:“绑匪原本是要绑我的,是你代我受过了。”
“如果当年绑走的是我,也许……”
司空见打断他:“哥,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的。”
司空青还是表达了歉意:“真的很抱歉,那次,还有以后的每一次,在你最苦最难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司空见无奈地说:“这个我知道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妈……”
司空青坚持说:“怪我。”
“怪我对万姨的不合理行为,直接选择了逃避。你自小是她带大,况且都能用自己的方式选择反抗,我却没有。”
“是我太自私,一直以来我都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往前冲,一个人在长大,却一直疏略了我的弟弟,他一直在原地等我。”
眼泪慢慢从司空见眼中滑落,他总觉得自己隐隐之中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他转过脸,快速地抹掉了泪水,笑着说:“哥不用跟我道歉,这又不是你故意的。”
司空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你要记得,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旁边支持你,我会帮你的。你信我吗,阿见?”
司空见的眼神久久地落在司空青脸上,半响才说:“哥,我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你吗?”
司空青坚定地点点头。
司空见的眼神闪了闪,暗了下来,又说:“即使是你知道我曾经对阿茵姐姐很不好,甚至是我一手造成了她的死?”
司空青的心一时子绞痛了起来。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纠结,但他深知,不管他对司空见如何,他注定是绕不过这个坎。并不是说他此刻就亲手了结了司空见,他自己就能感觉对得起阿茵了,能感觉安心了。
他哑着声说:“阿见那个时候是生病了。生病里做下的错事,不是阿见的本意。”
再说,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推波助澜的人,那便是选择没有及时送医的万平绿,她是一个正常思维的成年人,她才是应该为此事负责的人。
司空见低下头,许久才说:“我今天看国内的新闻了。我想我已经知道,星河姐是如何逼着你结婚的了。是用的阿茵的全脸整容手术记录对不对?你不愿意阿茵姐姐因这个整容受到拖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