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朗一脸抱歉:“这衣服……的确不是新的,的确是……是穿过的。”
他一脸纠结,把衣服塞了回去:“算了,其次不穿这衣服也没关系,阿茵你就穿你自己的就好了。”
白茵陈看是出他压制在纠结之下的为难和期盼,她知道,他带这套衣服,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如今只不过为了她在意,才直接改变策略。
她压下了他的手:“没关系,我只是问一问。这衣服我看挺好的,我直接换上吧。”
再多感激的话都无法表达肖晴朗此刻的心情,白茵陈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自己的帮忙,更何况是这么过分的要求。
白茵陈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说:“这衣服真的很合身哎,好像就是特意为我定做的一样。”
肖晴朗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穿上江月白的衣服,身形更像。
他让她坐下,他要给她梳一个蜈蚣辫。
白茵陈取笑他:“没想到我们的阿肖这么全能,连梳编辫子都会。”
肖晴朗不好意思地笑笑,慢慢地梳着,说:“说实话,我只会这一种编法。还是我女朋友……啊不,前女友教我的。”
白茵陈知道他说是前女友是谁,也大致猜到了自己这次,估计是要扮演他的前女友了。
然而她也没有说什么,她一直相信他。他不会利用自己,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白茵陈跟上次一样,戴了个渔夫帽,戴了个无镜片眼镜,戴了个口罩,跟着肖晴朗出了门。
这次去的,还是XX大学。肖晴朗带她到一个长亭中,给了她一本书,只让她假装看书,并叮嘱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不要管。
白茵陈好奇地问:“你究竟是要做什么?我来这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肖晴朗眨了眨眼睛,说:“吓人。”
白茵陈笑了,她倒是觉得蛮新奇的,很开心地配合他。
不出一会,肖晴朗约的人来了,正是江华。
他拉着江华诚恳地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小白最后一刻是在哪里,她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去的?”
江华穿得人模狗样的,说话也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嘛,我上次不是就说了吗,意外,意外!掉河里淹死了!唉,你有烟吗?”
肖晴朗早有准备,掏了一包烟递了过去:“是吗,但是上次你说是出车祸死的?”
江华打开了烟:“是吗,那可能我说错了。唉,你这烟太差了,怎么得也给我整包中华吧?”
肖晴朗又问:“她的墓在哪里?我想去拜祭一下。”
江华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认死理,上次不是说了,没有墓吗?”
他顿了一下,又说:“给我一万块,我告诉你。”
肖晴朗说:“我一个学生,我哪来那么多钱。”
江华说:“不要以为我不上网不知道你现在大小也算个小名人了,一万块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肖晴朗叹了一口气,眼睛望向前方。几步之外,白茵陈正捧着肖晴朗给她的医学专业书看得津津有味,她居然看得毫不费力!
江华顺着肖晴朗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像见鬼一样脸色煞白,一下子后退了几步。
正在这时,白茵陈毫无知觉地转了一个身,整个背景,及头上的蜈蚣辫和小雏菊发圈完全暴露在两人眼前。
江华更是面如土色,两眼死死地盯着白茵陈,这大太阳的夏天,他突然感觉阵阵阴风次过。
肖晴朗明知故问:“华哥,你怎么了?”
江华的手有些颤抖,他指了指白茵陈,语无伦次:“她……这个人……她,肖晴朗,你看看这个女人,你不觉得,她……”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话都说不下去了。
肖晴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故意说:“华哥,谁啊?哪个女人?那边根本就没有人啊。”
他这句一出,江华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差点站都站不起来。他拉过肖晴朗,躲在他身后:“就前面,看书的那个,梳了个辫子,穿了个淡黄的裙子……”
肖晴朗又看了一眼,继续说:“华哥,那里真没人!你是不是眼花了?还是……你最近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见鬼了不成?”
江华彻底i腿软,直接往前一跌,若不是他死命抓住肖晴朗,他就要跌在地上了。
他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又睁开再往前一看,那不是江月白又是谁?江月白的衣服,江月白的最喜欢编的辫子,江月白最喜的小雏菊。
他想冲上去,将她转过来质问她到底是人是鬼。但他终究还是不敢。
他心虚地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走了,再见。”
说完屁滚尿流地跑了。
肖晴朗看着他连刚才讨要的一万钱都忘记了,完全没有下文就走了,他判定,这事有古怪。
白茵陈倒是很入戏,肖导演没有喊卡,她就一直没有停下来看书的眼睛。
直到肖晴朗走上前,接过她的书:“好了!给你颁个最佳女主角。”
白茵陈笑嘻嘻的由他收了书,恋恋不舍地说:“这书……对我来说还蛮难的。”
肖晴朗说:“废话,这是我上研究生的教材,能不难吗?”
白茵陈又问:“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能被我吓倒?”
肖晴朗沉默半响,才下定了决心说出来:“他叫江华,是江月白的哥哥。”
白茵陈拧了拧眉毛:“江月白的哥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我的背影跟江月白很像,那么江华看见我,以为是见鬼了?”
肖晴朗点点头:“问题在于,他为什么会这害怕。害怕得转身就逃了。”
白茵陈皱了皱眉头:“虽然我知道不该问,但江月白跟他哥哥关系不好吗?”
肖晴朗说:“她很少跟我提起她这个哥哥。她在十三岁之前一直是独生女,后来他的这个哥哥才过来他们家住的。”
“这个哥哥是她的爸爸与前妻所生,离婚后一直跟着妈妈生活。后来妈妈不知道什么原因,养到十六岁又把他送了回来。”
白茵陈皱起了眉头:“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