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抱着她出来,不想看着她如此享福,可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也不知纳妾之事又该如何开口。
宋小汐忽然停下了,看向了树丛,段洛风紧张的屏住呼吸,又往树丛深处靠了靠。
“小主,怎样了?”小檀问道,朝着宋小汐看的方向瞧了一眼,可是只是漆黑一片什么没有。
宋小汐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见她们走远,段洛风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看着房里的油灯亮起,又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分开。
“小主,快来歇着吧!别站在窗边了,受了凉便不好了。”小檀看着站在窗边的宋小汐,担忧的说道。
宋小汐看着已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满是悲伤。那时她便看到了躲在树后的身影是段洛风,但她没有戳穿,既然他不想见她,那她也不愿强求,纵使她不晓得终究发作了什么。
书房问外,沁如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抱着个用披风裹着的包裹,在寒风中巴巴的望着,终是看到了段洛风的身影,她脸上霎时绽放着笑容,甜美中透着丝丝羞怯。
“参与王爷表哥!”手放在腰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段洛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出了神,未听见也未看见站在那儿的沁如,径直避过了她,向里走去。
沁如站在那儿眼看着段洛风走了出来,神色由欣喜变成了莫名的为难,心里想着是不是段洛风不愿见到她。
“王爷,沁如姑娘在叫您呢!”武阳看段洛风眼神有些凝滞上前说道。
段洛风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门外,只见沁如穿着薄弱的衣裳,微缩着身子,站在门外。
“让她出去吧!”段洛风对武阳说道。
“是!王爷!”
武阳将沁如请了出去,沁如踏着轻缓的步伐,低首含笑的走到段洛风面前,又端庄的半蹲作揖。
段洛风瞧着她怀里紧抱着的包裹,上下端详了一下,的确是个端庄有礼的男子,也怪不得段夫人会喜欢。
“这么晚了,表妹怎来了?”段洛风问道。
“是姨母怕表哥处置公务太过辛劳,怕您累坏了身子,所以让我给表哥送来特意熬制多时的鸡汤,给表哥补补身子。”说着,她将怀里的包裹放在案台上,渐渐将其翻开,原来外面是个装着鸡汤柜橱。
“这……”
沁如看着段洛风盯着自己的披风,笑了笑说道::“啊,这个是沁如看表哥不在书房,怕这鸡汤冷了,便不好喝了,所以将这个裹着,”她摸了摸装着鸡汤的碗,还有着温度,她慢慢递在段洛风面前,“表哥快喝吧,还热着的。”
段洛风有些不测,他不知眼前这个男子竟是如此心细,她有着宋小汐没有的端庄,也比宋小汐愈加的温文尔雅,但尽管如此他心里照旧毫无波涛,只是觉得这样的男子应嫁给一个爱她宠她的夫君,而不是屈身做他的小妾。
段洛风接过那鸡汤,喝了一口,温度恰恰,而且滋味极端鲜美,不像是素日里王府厨房送来的那些。
“这不是厨房做的?”他问道。
这一问竟让沁如有些镇静,“怎样了,这是沁如自己熬的,不合表哥胃口吗?”
“没有,很好喝。”
段洛风说完又喝了几口,沁如瞧着甚是欣喜,一双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看着非常诱人。
段洛风放下碗,思索了片刻,说道:“坐下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沁如应声道,她慢慢坐下,心里有些紧张,她大约可以猜到段洛风要对她说些什么,昔日段夫人便通知她段洛风容许娶她为妾。她听完心里又是欢欣又是紧张不安,如今段洛风要亲口对她说,她更是惴惴不安了。
“想必你也晓得了,母亲让我娶你为妾。”段洛风顿了顿,看向沁如,沁如赶紧镇静的点了摇头。
段洛风接着说道:“我本是不容许的,但母亲她……所以我只好容许了,但我觉着你是个好姑娘,值得将终身托付给爱你,敬你之人,而不是我。”
沁如眼里的光立马昏暗了上去,她低了抬头,低声说道:“是我出生贫寒,表哥看不上我吗?”
段洛风赶紧答道:“不是如此,你端庄而雅,温文有礼,并不用比那大门大户家的男子差,只是我的心里只要我的王妃,我也只愿与她白头,你若嫁与我,断然不会幸福。”
此时沁如眼里的泪水已是呼之欲出了,泪珠将滴欲滴,她缄默了许久,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沁如深知表哥与王妃感情颇深,沁如也不求表哥能如看待王妃那般对沁如,沁如只是想待在表哥身边,能陪着表哥,照顾表哥,那沁如便心满意足了。”
段洛风以为自己说了那些会让眼前这男子退回这门亲事,可她竟如此这般,竟愿冤枉自己,嫁与基本不爱她之人。
“你真的这样想吗?”段洛风问道。
“是,自打第一眼见到表哥,沁如便明白表哥是沁如心里寻觅的夫君,这终身,沁如愿伴表哥左右,不离不弃。”她的语气异常的坚决,给人一种充溢力气的觉得。
段洛风默然,如今他独一的希望也幻灭了,看来这事真的已成定居,这妾也是非纳不可了。
“好,我晓得了。”段洛风淡淡的说了一句。
见他如此冷淡,沁如晓得她该走了便说道:“那沁如便不打搅表哥了,先退下了。”段洛风点了摇头,不知眼神看向了那哪里,沁如低着头作揖便退下了。
出了书房,她便忍不住了,眼里的泪水如落珠般不停的掉落,眼睛霎时便红了起来。她匆匆回到客房,她母亲见她红着眼讯问着发作了何事,她便说无事发作,只是风沙迷了眼睛。这大冬日的有风的确不错,但沙尘便是不合逻辑了,一听便知是扯谎。
可见她那一脸伤心的样,她母亲也没再多问了,心里想着八成是与段洛风有关,如今这门亲事是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