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念叨，“师傅师傅，漫儿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说出……”衡屿看着余漫儿的样子，又看了看宋小汐。
关于天涯山的情况，没去过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连衡屿也只是听人口耳相传而已，可是看余漫儿的样子，宋小汐是说对了？
宋小汐毫不在意，看着自己的伤口一点点止住血，才松了口气。
血流干的死法也太惨了，况且她现在还不想死。
等御医来赶来，重新包扎就可以了。
余漫儿也算是大功一件，段洛风和衡屿脸色好了一些，跟余漫儿说话的语气也缓和好多。
“才云三的徒弟没出师不能下山，你怎么回来了？”
用了一整罐药粉的余漫儿将空瓶子放回小锦囊中，看起来有些心疼的样子，听到宋小汐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有些迷茫的说，“我出师了啊！”
宋小汐，“……”
怎么可能啊！这小丫头看起来才十二三岁怎么可能就出师了？那群跟在才云三身边学习医术的人没有十年二十年就算是根骨很好了！
余漫儿坐下后才慢慢的说，“我五岁起就跟师傅上山了，我今年十三岁，也有八年了！不过我的确是我师傅所有徒弟中出师最快的一个！所以我才是入室关门弟子啊！”
瞧着余漫儿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的样子，宋小汐根本就不怀疑余漫儿的能力。
就如同她说的，刚才的药粉撒上之后，一开始的确疼得厉害，疼到她都快忍不住要喊出来了，但是现在居然已经感受到了丝丝清凉，一点灼热都不见了。
的确是好药。
能从才云三身边出来的弟子自然都是最好的，不过她没想到居然是会是一个年级这么小的姑娘，不过跟在才云三的身边，余漫儿的胆子怎么还会这么小？
据说在天雁山上，每个月去求医问诊的人很多，不乏有缺胳膊断腿的情况，余漫儿如果真的是才云三的徒弟，不可能只是见了成暄的尸体就被吓成那样。
瑟瑟发抖躲在哥哥身后的模样。
听了宋小汐的问题后，余漫儿咬着下唇沉吟片刻，看了看段洛风又看了看衡屿，最后在把目光停在宋小汐的身上，犹豫着说，“我不是被尸体吓得啊！我看到尸体的时候就知道是被毒死的了！”
“那你怕什么？你装的？”宋小汐锐利的提问。
余漫儿说，“我是被白姐姐吓到了。”
宋小汐，“……”
她？
她有什么可怕的？能把人吓哭？她长得很难看吗？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宋小汐侧头看了段洛风一眼，不可能啊！她觉得自己还挺好看的，总不至于会把人吓哭吧？
衡屿也觉得稀奇，“我们家小汐长得这么好看，又聪慧温和的，怎么就吓到你了？”
余漫儿说，“那天白姐姐下马的时候一脸阴骇，又是在夜色中逆着火光走来，就好像是什么恶魔一样……前些时候看的话本子讲的就是这些……我就吓到了……”
宋小汐，“……”
她有些头疼的扶额，她对着余漫儿摆摆手说，“你一个小姑娘，平日里看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就算了，别光是看那种吓人的！以后容易长不漂亮！”
段洛风，“……”
不过知道余漫儿的身份之后，宋小汐的脑海中反而多了一些计量，才云三的关门弟子，余漫儿一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这样的人才不能留在身边，没准日后就要便宜其他人。
于是宋小汐看着余漫儿的目光，都带着恨不得把人家小姑娘一口吞下去的狼光。
因为太过明显，肯定是躲不过衡屿和段洛风的眼睛，这俩人熟知宋小汐的心思，倒是有心思推波助澜。
宗人府理事官，虽然不是什么天大的官儿，但好歹也是主理各种案件卷宗的，跟余丛的儿女搞好关系，对以后做县主的宋小汐有好处。
“那你们就在这屋子里面问，我和段洛风去旁边，小丫头的哥哥在那边呢，”衡屿说。
宋小汐点了点头。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成贤也在门口守着，不进来。
屋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不过血迹已经都擦干净了，只不过宋小汐的袖口上都是血迹，估计要等回房间的时候才能换掉了，好在她没有什么洁癖，一定要衣服干干净净的。
在庄子上的时候，经常弄得浑身都是尘土，倒是也习惯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一看到尸体就知道成暄是被毒死的，你验尸了？”宋小汐问。
由于余漫儿是第一个到的，如果余漫儿不是刺客的话，那她可能就是掌握证据最多的人，但同时余漫儿的年纪也很小，很有可能发现了证据也不知道是什么。
所以宋小汐就只能尽量让余漫儿把自己看到的观察到的都说出来。
段洛风和衡屿走了，屋子里只剩宋小汐一个人，她失血过多脸色惨白，但是看起来的确是比那天晚上要温和的多，余漫儿不怎么怕。
她仔细的想了好久，才对宋小汐说，“我跟师傅在山上，各种毒药死人之后的样子我都清楚，我光是看一个人的脸，就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连死了多久都知道。”
宋小汐心想：早知道小丫头有这个本事，还请什么仵作啊！直接让她检查不就好了吗！
不过当时他们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丫头会是才云三的徒弟呢？而且是本事最大的徒弟！
“我的马受惊跑过去之后，我就看到地上有人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受伤了，想要过去看看情况，可是一靠近蹲下来就发现人死了，还是毒死的，我哥哥说过，万事莫要在人前多言，我也就没说。”
看来余丛倒是教养出两个不错的孩子。
昨儿个听衡屿说了些关于余丛的事儿，这人两袖清风，在宗人府理事官的位置上做了多年，也不见升官，主要就是因为他太清廉了！但他在大是大非上看的很通透，与其往上爬不知当谁的谋臣。还不如就在现在的位置上，安安稳稳阖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