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洛风心怀天下,想要凭借他的才学和能力,继承大统,带着辽国百姓走上繁荣,消灭掉其他妄想夺取盛家天下,而又没有足够能力坐上这个位置,或者说一味只是为了满足欲望之人的贪婪势力,宋小汐没有理由去问段洛风她和天下谁重要,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
宋小汐甚至搞不懂,为什么美人和天下不能够兼得?她不能够做他背后那个选择付出,与支持他的人呢?
所以,她理解段洛风当初对姚青青的“宠爱”,虽然计较过,但那是因为情深,即便是明知是演戏,可看到两人暧昧亲近,她便嫉妒和生气,只因情深。
人生在世,拥有更多的时候,最怕失去的也会越多,从前,宋小汐想要钱,也想要权力,更想在古代体会一把自在逍遥生活,然后再过一种坐拥天下的生活。
如今,她似乎都达到了,身边还多了一个爱她和她爱的男人。
然而,她也更怕了,怕死亡,怕疾病,把自己或者是身边这个男人给夺走,生死和疾病,最是世人所不能够掌控的,生离死别,也最是令人撕心裂肺和击溃人精神的。
她会那般认真的学习医术,不排斥有这个原因在,为的是应不时之需。
宋小汐庆幸,她还在段洛风身边,而段洛风,也还在她身边。
看了看天,发觉不早了,若是以这个速度赶到苏府,只怕要到正午。
宫中距离苏府并不远,当然,那也是指的直线距离,走小路更快一些。但是如果要从大道回苏府的话,那必须要绕过半个京城。
之所以选择大道,是因为宋小汐要以一种风光的姿态,向众人昭告和宣誓,她要回归苏家了,并且堂堂正正依旧是苏家的二小姐,不再是那个被除了名的,没有身份之人,而且,她还是皇上所看重的淑贵妃。
既然重回宗谱,是一个于自己有利,并且能够让自己再次入宫的时候,是一个有身份之人,自然要大张旗鼓,让全世界都知道,而且宋小汐也能够猜测到,苏徐波在自己回归宗谱这件事情上,也一定会办理一个像模像样的仪式,诏告大家。
毕竟,自己这个淑贵妃的身份,于苏家来说还是有利的,即便宋小汐不会对苏家有所贡献,不会帮助这些狼心狗肺之人,可至少能够唬一唬,其他想要依附苏徐波的臣子们。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身上官衔职位太多的,苏徐波也想在他自己脸上多贴几块金,这样,日后他出门便越发的威风,之前被削减了三分之一的兵权,惹的众臣适当的对他敬而远之,而现在多了一个身为淑贵妃的女儿,他势必会找回曾经的风光,他该知足了。
“好了,不要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回到苏府只怕要天黑了,你先回吧,我有这么多人护送,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宋小汐,好不容易将段洛风给劝回去了,她这才带着下人,浩浩荡荡出了宫门。
在宫门口,她一看到段洛风给自己准备的马车,脸上现出无语的神色,心里甚是无奈。
即便段洛风想要给自己,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八匹马拉的大马车,看这个空间面积,最起码也该有十几平,是寻常马车的三倍有余,十分气派,加上在装饰方面,颇有皇室的风范。
虽不过分奢华,却体现在每个帘子和每一块木板上,就连配备的马夫,都是段洛风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良将——赵允。
宋小汐很是吃惊:“你不在皇上身边呆着,怎么反而和我回苏府?”
赵允回答:“回贵妃娘娘,皇上命令属下,片刻不离的跟随在娘娘身边,保护娘娘安全。”
“所以,是你驾马车?”
赵允点头:“是。”
宋小汐双手一摊,得,就连驾马车这活儿,段洛风都不放心让别人来做,竟是让赵允这个御前侍卫亲自驾马车。
要不怎么说宋小汐面子够大,赵允都还没有给皇上驾过马车,就先把第一次献给了宋小汐。
宋小汐心里实则是欢喜的,拉着小燕,上了马车,挑帘入内,看到配备的软垫,桌子,糕点,水果,一应俱全,就连医书也准备了好几本,大概是怕宋小汐在路上无聊寂寞吧,或者说,怕她在炼府这些时日无事可做,用医书来打发时间,何尝不是一种消遣。
小燕不由称赞:“皇上想的真是周到,奴婢本来还担心,娘娘回到苏府之后,处境会艰难,现在看来,该担心的是他们。”
小燕口中所指的“他们”,便是苏徐波,苏锦和云氏等人。
也对,宋小汐被封为了淑贵妃,接受了淑贵妃的印章,她饶是在其他人的口中再如何名不正言不顺,其身份是不可更改和小觑的,其地位绝对在苏府所有人之上,苏府又有谁敢冒着以下犯上的风险,得罪宋小汐?
苏锦对宋小汐最是恨之入骨,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她还未嫁入宫中,没有接受皇后印章,即便空有一个未来皇后的头衔,也不能够对宋小汐如何,当然,那只是在明面儿上。
宋小汐此番回苏府,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重回宗谱的仪式可大可小,只要公告天下,让众人得知即可。
宋小汐在苏府住些时日,在更多人看来,不过是回了趟娘家罢了,她的身份没有更改,地位不会改变。所以对于宋小汐来说,回苏府没有任何损失,苏家之人也不能亏待她什么。
她重新做回苏徐波的女儿又如何?现在身份不同了,苏徐波总不能够如之前那般,以父亲的口吻要求宋小汐做这做那,他已经没有那个资格。
女人一旦冠上“皇上的女人”这个身份,即便回了娘家,也是被娘家之人奉为上斌。父母和女儿之间终究不能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至于宋小汐,和苏徐波本就疏远,严格来说是敌对关系,他们自然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欺负她。
可惜的是,一切只是从理论上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