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询问完毕了，除了余漫儿和余铭轩之外，其他人说的几乎都没有什么分别。
衡屿还是觉的，凶手就在这群人中，可那群人里也就只有三个姑娘，其中一个还是余漫儿。
她暂且不算在内，其他的两个人……都和宋小汐说的身材瘦高不搭边。
建宁说，“你家阿离的耳朵都要被你扯下来了！”
阿离就是她救回来的雪豹幼崽，认了她做主人，宋小汐给它起名字叫阿离。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宋小汐慌忙松了手，结果还是看到自己手指上几根白色的绒毛，宋小汐有些无奈的瞅了阿离一眼。
小家伙依旧抱着爪子，正在啃一块骨头，骨头上面的肉沫已经都被舔干净了，它也不在乎，反而啃的不亦乐乎。
段洛风和衡屿回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
“真是要命，杨鑫培养的这群兵，唉算了不说了！内个谁谁，端两碗酸梅汁来！要凉的！要冰镇的！带冰碴的那种！”
宫女，“……”
建宁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都是火就先不要喝冷的，喝口茶润润嗓子，怎么了？”
这俩人去演武场了。
最近调查都是宋小汐跟着他们去的，不过今儿个去演武场没准会遇见杨鑫，宋小汐就不愿意去了，虽然目前为止她和杨鑫还没有什么仇，不过一想到这人，宋小汐真是骨子里就带着厌恶。
更何况还有极乐坊的事儿。
说起极乐坊，宋小汐抬头看了眼左前方的位置。
她的目光与一道大胆放肆的眼神在半空相会，宋小汐一愣，顿了顿才抬起手中的茶杯，对着那人，遥遥相碰。
极乐坊的柯雪。
这人的目光总是带着一股子戏谑，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虽然她不是很机敏的人，但被一个人盯得久了还是感觉得到的，所以她的目光和柯雪已经撞上不止一次了。
宋小汐说，“情况怎么样？杨鑫在演武场？”
“没有，杨鑫陪着父皇回宫了，要保护父皇的安全，演武场人挺多的，有麻烦。”
既然没碰到杨鑫，那他们俩人一身汗是怎么弄的？
不光她好奇，连建宁都迷茫的问，“那你们这是动手了？”
“嗯。”
在演武场上遇到几个不怕死的，也不管段洛风是什么身份，只说他们演武场的规矩上台子就要动手，当时衡屿和段洛风正站在台子上看着演武场的情况，想着刺杀宋小汐的人会不会从这边跑。
结果被扣下挨个比试。
结果可想而知，敢上场的人，至少都要半个月下不来床。
段洛风也是真的狠，一脚踹下去，那人的肋骨直接断了，口吐鲜血等着段洛风。
估计他们是觉得只是比试而已，就算段洛风传言的再厉害也会稍微收一收手脚，没想到段洛风一上来就把人给踹飞了。
接下来也没有人敢跟段洛风动手了，衡屿倒是装模作样的跟三四个人比试一番，才把人踹开，下了台。
没想到杨家培养出来的这群士兵胆子这么大？
宋小汐抿唇片刻，对段洛风说，“我觉得当务之急不该是找刺杀我的人，还是要先从成暄的身上下手，其实我觉得……当时在场的人中有个我还真挺怀疑的……”
“焦程程。”
且不说这人的身高身材与那天宋小汐看到的人像不像，只一点就让宋小汐怀疑了。
这件事儿她没有跟其他的人说过，毕竟那几个少男少女都是分开询问的，询问完之后，见到段洛风和衡屿她也只说了有没有问题，而在房间里遇到的小细节，她没多说。
“我记得当时是拿茶杯，我是惯用左手拿茶杯的，但因为伤口我一下子就忘了，焦程程脱口而出，要当心。”
一般人应该会说没事儿吧，或者是干脆什么都不说，等侍女来收拾就好了。
可焦程程却说当心。
宋小汐也觉得焦程程的目光，似有似无的飘到了自己的左胳膊上。
“我觉得，她应该知道我的伤，就算她不是杀成暄的人，至少也是刺杀我的人。”宋小汐说。
她说完之后，建宁立刻就说，“那就把人带过来啊！”
衡屿却说，“打草惊蛇。”
长公主熟读兵书对所有计谋都烂熟于心，但是唯独没有什么耐性。
关于焦程程这个人，只是一个偏远地区县衙的女儿，地位也不高，而且这个姑娘看起来不太精明的样子，说话也不似京城的女子那样轻声细语的，反而是多了些粗矿。
宋小汐说，“找个机会再试一试，不要这么急。”
况且她想不透，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县衙之女跟成暄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嗯，找机会。”段洛风应了一声，随后才掀起眼皮看了宋小汐一眼，“吃药了吗？”
宋小汐，“……”
也不知段洛风是从什么地方听来她不爱吃药这一说的，每天都追着她问，早中晚的药喝了没有。
宋小汐一头黑线，“喝了。”
段洛风却一副不信的样子，“真的喝了？没有人盯着你，你也会喝？”
宋小汐，“……”
一旁的春华立刻说，“皇子殿下，奴婢盯着小姐喝了，今儿个，真的喝了！”
这几个人的样子，宋小汐真是无奈了，她摊开手说，“被逼着喝毒酒的时候都不用这么谨慎吧？”
“呦，说得这么有感情，喝过啊？”衡屿笑着问。
宋小汐的脸色却微微变了，虽然前世的她被逼着喝下去的不是毒酒，但是却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晏景桓和白晚秋为了保证她伺候好那位官儿，不坏事儿，逼着她喝下去的，可不光是毒酒这么简单！
那是她的血！是她的自尊！
见宋小汐变了脸色，衡屿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两声，催促着酸梅汁怎么还没来！
这一世宋小汐也无意提起这些事儿，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瞅了衡屿一眼，“世子的汗不是落下去了吗？喝什么冰镇酸梅汁啊！喝这个，寒山翠竹，四皇子说了，性寒凉呢！”
衡屿，“……”
她小心翼翼的端着茶壶给衡屿倒了一杯热热的茶，“世子慢点喝哦，别烫到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