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惠岷摆了摆手“不管她,她现在脾气大,难伺候着呢。”
孙米洛跑过来挽住了孙惠岷的胳膊“你们在聊什么呢?”
“米洛,还不谢谢你表哥给你安排的工作。”
孙米洛撇了一下嘴“还说呢,他把我调到了伦敦,暗无天日的,我才不要谢他。”
“这孩子。”
孙米洛松开孙惠岷,又挽上了沈唯一的胳膊,笑眼弯弯的“表嫂,你生的那两个小可爱,可喜欢死了,你怎么这么会生呢。”
“闹的时候,你是没见。”
“闹也可爱啊,”
孙米洛拉着沈唯一坐了下来“表嫂,我表哥对你好吗?你看他老对我凶巴巴的样子,还把我调到伦敦那么远的地方。”
沈唯一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一下“林木没有为难你吧?”
提到林木,孙米洛拿着零食的手,微顿了一下“他……是我上司,为难我也应该的呀。”
“你表哥可是让他好好照顾你的,要是他没照顾好你,你表哥可要跟他问罪的。”
“没,没有,他……挺好的。”
孙米洛说的话时的眼神都在躲闪着沈唯一,
沈唯一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里面,大概有一些外人不好参与的事情,
她也不捅破,“挺好的就好,如果不你愿意在伦敦,过了实习期,我让你表哥把你调回来。”
孙米洛:“也,还好了,我也适应了那边的工作,其实,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真的?”
“表嫂,我们学校要我们提交实习公司接收表还有签约合同,我想毕业之后,应该还会在公司里工作一段时间的,在伦敦其实离我爸妈也近一些,挺好的。”
沈唯一点头:“那就好。”
孙米洛抓了一把零食,递到沈唯一的手里“表嫂,你尝尝这个,这个蛮好吃的。”
无论,孙米洛和林木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
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好的,坏的都由他们自己解决,
她这个外人也不想去插手,
当然,她希望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也不白费了墨亦禛一番好意。
墨慕沈和墨慕一小朋友的百日宴在一片祝福声中,落下了帷幕,
司机把加长的房车开了过来,
孔阿姨带着几个保姆佣人的,带着三个宝宝先回墨宅,
墨亦禛牵着沈唯一的手,
慢慢的在路上走着,
冬天了,夜格外的长,
路灯霓虹,
车水马龙,
这个城市喧闹繁华。
“今天,我跟米洛聊了许多。”女人仰头和男人说着话,
男人垂眸与她视线相接“聊了什么?”
“聊她在伦敦的工作,生活。”
“林木没欺负她吧?”
沈唯一笑“我看啊,这两人有戏。”
“哦?”墨亦禛唇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提到了孙米洛,沈唯一不禁想起了沈雪,那个得了肾癌的女孩,好像比她还小,这一晃都好几年了吧。
“沈雪怎么样了?”
男人一怔“怎么想起她来了?”
“她的病那么厉害,是不是……”她想说,是不是不在了。
墨亦禛叹了口气“没错,她已经过世了。”
“真的吗?”
“好久了,我都不记得是哪天了。”
沈唯一黯然垂了垂眼皮“你说,如果当初,我给她换了肾,她会不会活的久一些。”
“我怎么可能让你给她换肾,人各有命,不好强求。”
“那沈儒呢?”
墨亦禛:“小姨去了,沈雪也去了,沈儒受了刺激,有一次在路上抱住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一个劲的叫沈雪的名字,把小姑娘吓坏了,人家报了警,他被抓了起来,后来经过鉴定,他患了精神分裂症,收到精神病院了。”
“……”真让人唏嘘。
“我听说,有个女人去看过他,好像是他年轻时订过婚的那个女朋友,因为当年打掉了双胎,不能再生育了,她一直记恨着他,听说他病了,她特意去了精神病院,把那些陈年旧事再次翻了出来,沈儒受不了这个刺激,撞墙了。”
沈唯一愕然瞪大了眼睛“什么?他,他也死了?”
“死倒没死,就是……成植物人了。”
“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作孽作多了,自有天收。”
墨亦禛握紧了沈唯一的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女人把脸紧紧的贴在男人胳膊上,语调淡淡的“我记得,看过一本书,法师有几句话,我记忆特别深刻,说,你若舍得,谁都不是唯一,你若想开,万事皆是轮回,你若看淡,什么都可以放下,然而,世人却很少做到。”
“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佛学很深,不适合女人看,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无脑剧。”
“我只是偶尔翻一翻,”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亦禛,我觉得我们太过于幸福了,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全感。”
他揽住了她的肩头“我就是你的安全感,别有思乱想的。”
好吧,她承认,就是爱胡思知想的,
“亦禛,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总是爱粘着你,你走哪,我就粘哪,你学习,我就坐在你的对面看你写字,你画画,我就给你捣乱,你那时有没有特别讨厌我?”
他笑“我能说,我讨厌吗?”
她哼了一声,往他腰上掐了一把“不能。”
“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小时候长的那么可爱,跟安宝儿似的,”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爱你还来不及呢。”
“那你小时候为什么总在我面前端着?不过才十几岁的孩子,跟个小老头一样。”
他笑的更大声“错觉。”
“才不是错觉。”
“好,不是错觉。”
他们在路上慢慢的走着,好像路根本没有尽头一般,
夜色下,
他指着前面的一幢楼说“这是丰洋将来的总部。”
面前的这幢大楼足足有一百多层,在海城应该是地标性的,
“你买下来了?”
“不久前。”
“墨亦禛,我发现你不光会赚钱,这甩钱也挺会的嘛。”她撇嘴。
“公司要发展,当然不能只局限在那幢二三十层的旧楼里,你说是不是?”
她知道啊,“可是,这楼,得花很多的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