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终于落地,
墨亦禛拖着行李从出口,走出来,刘特助就迎了上去,他接过墨亦禛的行李,一边走,一边说“墨总,我联系了警局的王探长,他已经把当天太太失联后,各个路口所有的监控调了出来,我已经全部拷贝了下来,就等你回来看。”
“家里的佣人怎么说?”
“佣人说,您和小少爷走后,太太就出了门,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至于是去哪,她们没问。”
刘特助把行李装到车里,伸手拉开了后车门,墨亦禛弯身坐了进去“先去看看监控。”
“好的,墨总。”
无论是道路上的监控还是公司里的监控,刘特助都已经把有效的和无法判断的信息,全部整理了出来,
在墨亦禛看监控的三个小时里,
依然没有看到他的眉心舒展。
“那条路是八通路,你找些人,把这八条路所通向的地方,给我查一遍,沈唯一是开车出去的,先把车找着,人就好找了。”
刘特助点头“明白。”
“再就是,把沈唯一失踪前一天,她来公司送饭前后时间段的监控调出来,我看一下。”
“是,墨总。”
刘特助出了总裁办公室,墨亦禛拿起手机,又试探着往沈唯一的手机拨了号,
可是,结果关机了。
已经是春末夏初,街上的白桦树枝叶繁茂,他抬头望了望天,阴沉沉的,就如他的心情,
推开宽大的窗户,凉爽的风吹进来,夹着细微的雨丝,下雨了。
如果排除沈唯一是自己离开,
那么伤害她的,首先想到就是周美娟。
据他所知,周美娟现在正在跟韩进君在普吉岛渡假,
根本没有作案的动机,
不是周美娟,还会是谁呢。
难道是魏国帆,他不是一直在等待时机想找沈唯一报仇吗?
想到这里,
墨亦禛拿出手机给魏项拨了过去,
“魏总。”
魏项:“墨总,你好,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墨亦禛:“我想问一下,最近三公子可好啊?”
提到魏国帆,魏项自然知道墨亦禛想问什么,“墨总,自从上次您来寒舍后,我就把他送国外去了,这不,已经去了好几个月了,我派人盯着呢,您放心,我不会让他再给您添堵的。”
“那就好。”
挂断魏项的电话,墨亦禛把魏国帆也排除了,
两个最有嫌疑的人,都在国外,
那会是谁呢?
刘特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墨总,监控我给您拿来了,另外,人我已经派出去了,一有消息,马上就会来报告。”
墨亦禛点头,接过刘特助的U盘,插到了笔记本里,
这段漫长的视频中,
最后,他把焦点锁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监控没有声音,但可以看到的是沈唯一和他交谈的并不愉快。
而这个人就是卫信,
卫信找沈唯一是为了什么呢?
“刘特助,现在卫家接触的人当中,有没有墨寒泊?”
刘特助思忖了一会,才道“听说,这几个月墨寒泊有意拉拢卫家,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墨总,您的意思是这事跟墨寒泊有关?”
“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会有间接的关系。”
刘特助没太搞明白“可是,太太并不认得墨寒泊。”
“卫信不是认得。”墨亦禛指了指屏幕上的两个人。
“难道是卫家绑架了太太?”
“这个胆子,他们应该没有,但这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那要不要,我把卫信找来问问?”
墨亦禛摇头“等那八路人反馈过消息来,再说。”
“是。”
等待通常是让最煎熬的,
尤其是等待的还不一定是个好消息,
在等待的这个时间里,
墨亦禛不知道给沈唯一打了多少个电话,都是关机。
他越来越笃定,沈唯一的失踪是人为的。
也就是说,沈唯一或许是被人绑架了,或许是……
他不敢想,更糟糕的结局,
他,实实在在的害怕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雨一直不停的在下,噼里啪啦的敲打着三层的中空玻璃,惹人心烦。
晚上的十点钟,
刘特助带着八路人员的消息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墨总。”
墨亦禛的心口一紧“怎么样?”
“墨总,太太的车找到了,在北山坡,但是没有人,不过,我找到了这个。”
刘特助一块被烧的泛黄的纸,递给了墨亦禛,
虽然烧的几乎已经不剩几个字,
但上面的东西,无论是刘特助还是墨亦禛都太熟悉了,
是那份一直躺在他抽屉里的文件,
但,不是原件,是一份复制品。
墨亦禛似乎明白了过来,更验证了他刚开始的想法,
“墨总,因为雨下的太大,所以,除了这张躺在车子底下没被淋到的纸,就是已经化成汤水的灰烬,我猜想,这是太太烧的。”
墨亦禛看着这片残缺的纸片,大概可以推断出是谁想要这个东西。
刘特助看墨亦禛好久没有说话,又开口道“墨总,难道是有人让太太把这份文件拿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是跟墨寒泊有关系的人?”
“卫信的可疑性最大。”
刘特助也是这样的猜测“卫家跟墨寒泊走的很近,所以……,可是太太把这个毁了,他们不会是……”
刘特助不敢往下想。
“走。”他要亲自到现场看看。
“是。”
既然这份文件烧毁了,也就代表着,与沈唯一谈判的那一方和她谈崩了,那么谈崩了以后呢,
会不会恼羞成怒,做了不该做的事,
豪华的迈巴赫就像一只飞速翱翔的雨燕,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飞驰着,
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车子开到了北山坡,
这里的路并不好走,几乎都是土路,平时很少有人来到这里,这深更半夜的更是一点灯光都没有。
跟随墨亦禛一起来的,还有刘特助手下的几个人,
他们一下车,就打着手电筒,开始寻找,
哪怕是一点点珠丝马迹也不放过,
墨亦禛也撑着伞下了车,
这个山坡,下了雨,变得异常湿滑,脚没走几步,就全部被泥封住,寸步难行,
“墨总,要不您到车里等着吧,这里太难走了。”刘特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