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扬神色郑重,如同在婚礼现场念誓词。
“您放心,这次是我们不得不低调隐婚,等到晚晚结束学业可以公开的时候,我肯定会告诉所有人,我娶了晚晚。”
“这还差不多,有空到家里来吃饭吧,晚晚交给你,我算是也放心了。”曲母深深地看了他和曲晚晚一眼,很是欣慰。
这些天她虽然逼着女儿相亲,但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好男人?
曲晚晚去相亲,她也是担心的。
害怕女儿遇人不淑,又害怕她眼光太高,错过了好人。
曲母离开,曲晚晚瘫软在沙发上。
“我妈怎么会知道我俩结婚的事情?”曲晚晚忽然眉头一皱,“来的也太凑巧了。”
欧扬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事已至此,不如顺其自然。”欧扬摸了摸女主的头发,“晚晚,有我在。”
曲晚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自从跟程天分手后,曲晚晚感觉自己的心如同悬着一般。
直到遇到了欧扬这才有些安心。
欧扬挑眉,玩味道:“你酒量怎么样?”
曲晚晚微微一愣,轮酒量恐怕是半杯倒。
不过难得能庆祝一下自己终于告别了催婚生活,曲晚晚扬起一抹笑,“庆祝一下?”
曲晚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上的酒柜。
酒柜里面全都是珍藏的红酒。
红酒晃荡,曲晚晚举着杯子同欧扬碰了碰,欢呼道,“终于摆脱了我妈的催婚!”
“我千杯不醉,今天晚上你尽管喝,我是不会被喝倒的!”
欧扬被她逗笑,“好啊,等吃完饭我陪你去天台喝,先去吃药,我把菜都做了。”
他揉揉曲晚晚的刘海,见她的刘海凌乱,像只炸毛的小猫,才满意勾唇,停止摧残。
曲晚晚吃了药,坐在沙发旁等上菜。
红烧猪蹄、糖醋排骨……
喜欢吃的菜被一一端上桌的时候,曲晚晚期待地拿起筷子,品尝的津津有味。
饭后的晚上凉风习习,吹的人很是舒爽。
曲晚晚洗完澡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睡裙,和欧扬一起坐在天台上喝酒聊天。
“我爸在外地工作,要是知道我结婚了,肯定会杀回来的,到时候我肯定又要求着我妈帮忙应付一下咯!”
曲晚晚拖着腮,望向欧扬。
她突然意识到认识这么久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欧扬都没提过要告诉家里人。
这是怎么回事?
曲晚晚有些好奇,却不敢轻易询问,盯着欧扬不知不觉就看走了神。
欧扬有些好笑地瞥她一眼,端着红酒优雅地抿一口,“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被你看出来啦。”
曲晚晚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轻咳一声,“那我可就直说了,我想知道你跟我结婚,是不是没有告诉父母啊?”
欧扬喝酒的动作一顿,微微捏紧酒杯,修长的指尖因为用力没了血色。
他下颌线微微绷着,若无其事道:“不是帮你的忙吗?没有必要告诉他们的。”
“可你跟我扯了证,要是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想跟我分开,那就相当于二婚了,如果不跟父母交代一下,怕是不好吧?”
曲晚晚换位想了想,要是她父母知道她莫名其妙嫁了人又离婚,肯定会血压飙升的。
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欧扬的神色更加紧绷了。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将酒杯放在玻璃桌上。
玻璃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曲晚晚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他好像很不开心?
她连忙解释:“我没有要打探你隐私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累了,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去书房。”
欧扬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有些发沉。
曲晚晚张了张嘴,只能目送他离开这里,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她好像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
也对,从小欧扬跟小舅舅带着她玩的时候,她就听小舅舅说过,欧扬的父母都在国外,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好。
刚才怎么能突然提起这个扫兴……
曲晚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提,在天台待了一会,就忍不住追了出去。
她敲敲书房的门,进去发现里面没人,浴室里,欧扬的衣服早已经换下来了。
人会去哪儿呢?
曲晚晚越想越着急,发现玄关处的拖鞋被换下来,欧扬出门穿的鞋已经没有了,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有多想,穿着睡裙就跑了出去,刚追到楼下,就看到了欧扬的身影。
路灯昏黄,欧扬站在光亮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与修长。
曲晚晚心里一紧,刚要抬脚追过去,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当中。
女人走到欧扬面前,双眼微红,似乎还含着泪花,脸上却挂着笑意。
曲晚晚脚步一顿。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一时间不知所措。
那个女人踮起脚尖抱了抱欧扬,显得格外开心:“欧扬,我好不容易才推掉国外的那些事情来找你的,我们终于见面了,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呀?”
曲晚晚目光落在二人亲昵的动作上,不知道是酒精的挥发还是大脑空白,曲晚晚心里越莫名的不舒服。
欧扬背对着曲晚晚,眉头微皱,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女人心中狠狠一宕,随即扬起标准笑脸拉着欧扬的手撒娇道,“欧扬,这段时间要叨扰你了,你也知道我在国内不熟悉。”
曲晚晚鬼使神差的走到两人身后,二人这才察觉到她的存在。
察觉到她的存在,女人一愣,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她,“你是……”
“曲晚晚。”
曲晚晚轻轻一笑,“你是欧扬的朋友吗?”
她没有介绍自己和欧扬的关系,表现的落落大方,稀松平常。
欧扬低头,看到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和拖鞋,微微蹙眉。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
一句担忧的话落在曲晚晚的耳里,却变了味。
她脸色一白。
这是在嫌弃她穿的不妥吗?
曲晚晚默然咬唇,小脸又白了白。
女人来回打量着他们的反应,眼神微闪。
她脸色一暗,又随即扬起笑容,“我叫楚雯曼,很高兴认识你,我最近才从国外回来,对了,我怎么觉得你的名字这么耳熟啊?好像听我秦晓峰说起过。”
她故作无意的询问,话里话外却带着一抹极为明显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