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片名一直展出的,还有几个在屏幕上趴着的血手印。
虽然背景音乐在顾仲南家音响的加持下,音乐效果斐然,让人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但我是个不信鬼神的人,这种常规吓唬人的手法,我妈庄婉秋女士在我小时候没少对我使用过,所以我见过大风大浪的眼不抬,眉不展的咔吱咔吱继续吃着我手里的薯片。
可能是看我吃的过于专注,顾仲南的手不自觉的就冲着我的薯片伸了过来。我在薯片袋里摸到了他的手的时候我才反应了过来。我侧过头看向他。
顾仲南眉眼不变,十分自然的把手缩了回去,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说“哦,我就是想帮你看看它脆不脆……”
我挑了挑眉,从袋子里拿了一片完整的薯片出来从顾仲南的眼前晃过,一把塞进了嘴里,“脆的,不信你听听……”
然后就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肉眼可见的,我看着顾仲南的眼角跳了两下。知道我成功的气到了他,我心满意足的回过身来,一边看电影,一边继续往嘴里塞薯片。
今天真的是值了~
电影继续播放着,故事的背景发生在民国的一个大都市。母子两个人失踪,接连带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带着帽子的男探长带着一个穿着精致男装的女探员很快就出现了。
探长对着探员装模作样的对着案发现场分析了一通,然后就断定,连环杀人案和失踪的这对母子,应当都是一个人做的。
从痕迹学上看,凶手应该是一个左手没有食指的高个男人。
虽然剧情里面有的地方的分析听起来很鬼扯,但是和之前那个只知道泡妞的油腻男比起来,这点bug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忽略。顾仲南他们公司挑片子的人还是勉强算是及格的,虽然说里面也塞了烂片,但是至少不是看一部烂一部……
然后——我就知道,我还是太乐观了。
故事的悬念在前半截拉到了顶点,然后在后半部分的时候,情节急转直下的速度可以比的上湾班斯峡谷的大瀑布了。
后边探长抽丝剥茧发现了疑点,觉得开篇出现的那个妈妈她的丈夫十分可疑,他无法说清楚自己妻子失踪那天的行迹,对于自己老婆孩子失踪也完全没有半点悲伤和难过的情绪。
探员在仔细的观察中很快排除了这位丈夫,因为这位丈夫的十根手指都在,不符合他们一开始推论的那个痕迹学的结果。
但是那个穿着风衣的探长,拿着自己手里的烟斗,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跟着这个丈夫吃了两天的饭,就察觉出了凶手就是这个丈夫,因为这个丈夫左手拿东西的时候,食指会不自然的翘起。
最后给出来的结论是说他手掌的肌肉分布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事情如果到了这里,虽然很不好说,但是故事也算勉强圆的下去。我看完了之后虽然不会觉得有多好看,但是毕竟有大洋彼岸那个例子作为示范,这个故事中规中矩勉勉强强也算是六十分的及格作品。
但是这个导演显然是个有大想法的人,他觉得这样平庸的故事情节无法显示出他的能力。他在后边放了个大招。
丈夫因为行迹败露,探长领着探员和一众警察厅的小警察拿着手枪和警棍追到了绝路。然后这位手掌肌肉分布不太一样的丈夫先生,就变异了。
没错,你没有看错。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那个头顶上长出了两根须须对着天空发射信号的“凶手丈夫”居然TM的是个外星人???
后半截的故事,就是这位外星人先生的自白书。
他详细的讲述了自己沦落到地球,被自己好心的妻子收留并照顾的漫长时光。因为血统和地球人不一样,他的免疫系统出了问题,需要不停的用新鲜的人类手掌来弥补自己手掌上的肌肉。
所以他的左手食指才会那么奇特,他儿子看起来像智障的原因,是因为混血??
我看着屏幕里那个一脸严肃并且为这个故事感动到快要落泪的探长的脸,深深的觉得,这部片子的导演在拿我当智障。
两个小时啊!这破玩意播了整整两个小时啊,我一眼不差的看了你这么久,结果结尾你给我搞出个外星人?还跨越星球跨越种族的爱恋?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摔!
我猛地转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身边坐着的顾仲南。
“你们公司是把过去三十年所有奇特的烂片都收录起来了吗?还是,其实这些都是你的私藏?或许因为我哪里得罪你了,所以你故意在这样一个深夜,用这样类型的片子来洗刷我的三观,清洗我的灵魂……”
我真的十分怀疑这后边一墙的电影全都是顾仲南故意拉来折腾我的,不然,他家一墙的影片,我随便挑了两部,能全部挑中大烂片的概率能有多大?我这运气也忒好了。
顾仲南多少被我噎了一下,但是他自己显然也是被这片子雷的不轻,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无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就算是想要蓄意报复你,我坑你就行了,何必把我自己拉过来,做这个孽?你只是看了两部烂片而已,我可是被耽误了整整三个小时……”一边说着顾仲南一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他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我的时间不怎么值钱,可是顾仲南的时间就不一样了,他之前不是说手里还有几十个亿的收购案没有处理呢……
于是我立刻换了个思路。
“那我明白了……”
顾仲南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蓄意报复我,你是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品味,你就好这一口……”我一边斟酌着语句,一边上下的打量着眼前的顾仲南。
“没想到你这个人长得正正经经的,品味和爱好原来这么的独特啊……”
顾仲南听完我说的话,好像觉得头更疼了,他一边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一边伸手从我怀里的薯片袋里拿了一片薯片,一把塞到了我嘴里。
“你可别说话了,越听你说话我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