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烤鱼之后,我和孙歌、刘萌萌就直接去了学校的展览馆。
展览馆的布置方面是由学生会主办的,但是每个班的主场还是要由每个班的学生自己来做。孙歌是班长,刘萌萌是学生会副会长,展览馆这两个人是都必须要去的,那我这个中午没什么事情,到处乱晃的人,自然也就顺便过去,给她们两个帮帮忙。
忙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以后,展览会还没开始以前,我就接到了赵媛打过来的电话。
她叽叽喳喳的兴奋了半天说要和我说件事,骤然听说我在布置会场,下午有场展览会以后,就克制不住自己的躁动,立马说要赶过来看个热闹。
结果电话挂了以后,我才想起来,她一开始说的要和我讲的事情,到现在也没讲清楚。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再次对这姑娘的不靠谱,有了相对深刻的理解。
下午三点刚过,我们这边展览会布置好,等待人员进场的时候,赵媛这位大小姐,火急火燎的就赶到了。
赵媛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皮草外套,站在一众灰扑扑的学生中间,十分显眼。所以她甫一出场,我就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她。我没忍住,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犹豫了三秒,还是伸出手,把她从门口叫了过来。
“你怎么穿的这么浮夸就过来了?今天是艺术品场,不是时装发布会,你生怕别人都不认识你还是咋的?”
赵媛嘟了嘟嘴,“我也不想的嘛,今天本来我有个塑料姐妹过生日,我为了不输给林弯弯那个小贱人才全副武装打扮成这样的。听说你们学校办展览,我塑料姐妹都不顾了,直接从会场跑过来的……”
我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好吧,对这个姐姐,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展览会还没正式开始,不过大门已经开了,很多校外的艺术家,已经开始拿着门票进场了。赵媛是个学音乐的,以前看展也都是在专门的展厅里,还没又在学校里面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所以一时很是新鲜的左探右看。
我拍了拍她“先别忙着看呢,等一下开场了更热闹,你先跟我说说,这么大半天的找我来是干嘛来了?不是说有个天大的八卦要和我说来着……?”
赵媛原本探头探脑的,听见我说的话以后,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
“我给你说,我今天在塑料姐妹的生日会上,知道了一个惊天大八卦,是关于你家那个谁的。”
我家哪个谁啊?我一脸迷惑的看着她。
招远看我一脸不开窍的样子,凑近了一些,把她今天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聂蓁当年死皮赖脸的缠着顾仲南,听说就是因为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仲南对着她的脸说了句‘好像’。”
“因为那个眼神比较深刻,聂蓁就觉得自己可以上位了,她是个专业的捞女,缠了你老公好久,不过你老公好像特别的人间清醒,就是不为所动,所以她一直没得逞。啊,好像就是三年前吧?不知道内情的一直以为他俩有一腿,最近才知道,她一直是自己主动倒贴的,顾仲南就没搭理过她。”
“听说那段时间顾仲南因为什么意外,一直坐在轮椅上来着。然后聂蓁看自己没戏了,就转手勾搭上了陈阳德。陈阳德你知道吧?轮胎大王的那个小老婆生的私生子,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不好,就看上聂蓁了,估计也是看聂蓁长得好看……”
“然后最近啊,听说他和聂蓁最近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连带着他爸爸的生意也出了意外,所以他前天晚上,连夜带着聂蓁滚蛋了,东西都没收拾全,好多细软,都是后边佣人阿姨收拾了发国际快快递给打走的。”
我眯了眯眼睛,隐约觉得陈阳德这个名字,特别的耳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一样。
脑子灵光一闪,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片段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提醒你陈阳德,我对她不是无底线纵容的!”那是顾仲南的声音。
顾仲南?
我突然警醒,下意识地攥住了赵媛的手,赵媛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穆晚?我说错什么了?”
迟疑了半刻,我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了赵媛。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确定是真的吗?”
赵媛瞪着她那双小鹿眼睛,十分笃定的看着我:“当然是真的了!我去的岭南周家,就长辈开医院,父辈从政的那个周家。他们家小辈里面有个叫周长垣的和你们家顾仲南关系特别好,就是他堂妹和我说的,听说当年顾仲南生病,都是在她们家治好的,她说的话,肯定靠谱啊。”
我心头的震撼来的更强烈了一些。
一些一直以来我觉得有些迷惑却看不清的事情,现在似乎都隐隐的浮现出了水面。
为什么顾仲南会和我说,我和聂蓁从来都不一样。
为什么顾仲南一个商人,却十分懂得美术绘画。
为什么顾家的早餐那么恰好的,总是准备了我爱吃的餐点。
为什么……顾仲南在这个故事的开始,会选择我做他的契约新娘。
我捂着我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对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感到有些眩晕。
“穆晚?穆晚你怎么了?”
我有些站立不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突然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手臂被人扶住。
“平安?穆平安?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熟悉的凛冽气息,我仰起头,果然看到了顾仲南那张写满了关切的脸,这个人好像总是这样,不经意的出现在每一个我想要见到他的场合。
“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我摇了摇头,迟疑了一瞬,还是把我脑海中的那个猜疑问了出来“我没事,你呢,Zeus老师?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Zeus那个陪伴了我高中三年的午夜老师,和顾仲南的身形,在这个瞬间,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顾仲南听到我的话以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笑出了声。
“穆平安,你真的是个很迟钝的人诶,我每天在你耳边说话,你居然一直到现在才认出我来?”
那天,会场的灯光正好,顾仲南在人来人往的会场中低下头,亲吻了我的额头,我和顾仲南的照片在第二天,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托顾仲南这位首富老爷的福,我也出名了一回。
半年后,我拿到了西川大学的毕业证,和邢光远组建了一个工作室,开始了我辗转在各地的木雕生涯,又过了两个月,我在参加工作的过程中晕倒,送到医院,被查出了怀孕七周。
顾仲南很开心,连夜坐飞机从湾班斯飞回国。
又过了一年,我在西川妇幼,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我生完孩子的第二年,我妈妈在经历了几场非常严重的手术之后,从NL的医院里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