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这是一个无主的,干干净净的山洞,我弯着腰,曲着腿,有些艰难的探索着进去。
手边是松树的树根,牢牢吸附在岩石表面,偶尔还能摸索在凸出来的石块,松树的树干或许是因为没有受到摩擦的缘故,不是那么的粗糙,反而有些光滑的感觉。
一开始,里面的视线真的不算是黑暗,还挺明亮,就是有些灰尘,越是走到后面,光线越是昏暗,我一边摸索着,一边前进,我的感知告诉我,里面空间便大了,不过我也不敢一下子抬头,而是找试探了一下,才打直的腰,现在,我完全可以直立起来,头也磕碰不到任何东西。
“啪!”是一块碎石子掉落的声音,好突然。
因为空间比较密闭,什么产生的重重叠叠的回。
不对,这个声音不对,正常的回音是这样的吗?仿佛浪潮一样,一波一波,汹涌的,前仆后继的灌入我的耳中,让我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
我心中的警报开始拉响,这个石头,绝对有问题,仿佛加粗加红的字体,直接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让我心头一凌。
可是,哪怕我及时闭塞住了五感,还是晚了那么一步。
天旋地转,我的感官仿佛都被麻痹了一样,人也飘飘然,不知所以。
“喂,你在发什么呆!不完命了!”迷迷糊糊间,我突然被人猛的推一把,要不然及时稳住了身形,怕是得一个踉跄。
我的脑子完全是懵的,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听到这个看似凶狠,却带着隐藏着的关切的声音,我恍惚着回过神。
然后便是被温热的鲜血浇了个透透。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拉了回来,我感受到了周围激烈的喧嚣声,那个之前推我的男子,正举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挡在我的面前。
与一只庞大的妖兽呈现对峙的状态。
“啊—”只听见那个男子一声大喝,斧头凭借着巨力,直接陷入了妖兽的身体里面。
我被盖了一头一脸的鲜血,就是来自这个妖兽。
“他在保护我!”我还是懵懵的状态,完全是茫然的,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干什么?
好多好多的疑问,让我脑子都要想不过来了。
不过这知道,是这个人,在妖兽的口中救了我。
要不然他拦在我的面前,我刚才一定直接被这个妖兽给一口吞了下去。
我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此时手上正拿着一把重剑,没有犹豫的,我直接举着重剑,冲了上去。
那个妖兽在和那个男子对峙,更本分不出手来对付我,轻而易举的,就被我用重剑捅了个穿,然后轰然倒地。
“好小子,你总算反应过来了!”那个男人甩了甩沾染上妖兽血液的斧头,赞赏了一句。
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因为汹涌而来的各种妖兽,更本让他没有多说几个字的时间,也没有给我理清楚思路的时间。
为了活下去,我只有压下心底的纷纷扰扰,仿佛身体的本能一样,灵活的抡起重剑,开始与妖兽相互搏击。
冲,冲,冲,杀,杀,杀……
重剑抡在最后,我已经麻木了,什么都来不及想,目标只有一个,解决这一个个冲到我面前的妖兽。
“呼呼呼……”我开始喘气,虽然我总觉得我不该这么容易就累了,但是这确实在喘着粗重的气息,这是体力开始消逝殆尽的象征。
我也觉得我应该用一个软的武器,但是这把重剑,我确实用得特别顺手。
……那种感觉与身体,仿佛被分离开来一样……
那种别扭,让我实在心里有点难受,然后就被这一波一波的妖兽潮给冲散了许多。
因为太多太多了,让我只能麻木的去砍杀,身上被浇上了无数的血液,分不清楚是谁的。
我也并非没有受伤,不过身上的血液却大多都是对方的。
“呜—”苍凉雄浑的号角声响起,伴随着重鼓被击响的“咚!咚!咚!”的声音。
两种声音结合,传入我的耳中,仿佛身体都要战栗了起来,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
这个声音仿佛有一股子奇异的力量,让我的力量仿佛都恢复了起来,就在我要举起重剑继续冲杀的时候,我突然被吼了一声,这个声音很熟悉,一样的震耳欲聋。
这就是之间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的那个男人。
“快,撤退,撤退!”
伴随着声音,我发现所有人都开始撤退,一边自卫一边撤退,这是撤退的号角??
我心中在默默的思考,脚步还是随着众人一道。
在退了大概有十几米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的“轰隆轰隆”的声音,这个声音,像是万马奔腾,马蹄有节奏的踏在地上的感觉,不过动静更大了些。
声音越来越近,连带着,地面也像是在震动一样。
原来后面是骑着战马的人,穿着盔甲,举着长矛,冲杀了出来,这是在支援,不,应该说是,直接换人马,从步兵换到骑兵。
不过,这马居然长了两只犄角?哎,马不都是有犄角的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边跟着众人撤退的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明明我的身体很累。
而且还被自己的想法搞糊涂了,我的第一反应竟然和身体常识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冲突,这让我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一堆人犹如蚂蚁一样,和骑兵默契配合,涌入了大开的城门。
“关城门!”在最后一个人进入之后,高大的城门随着一声大喝,换换的关闭,铁制的城门在闭合上的时候,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像是巨兽合拢的牙齿。
一进去,里面立马喧嚣了起来,不过还算是整齐有序。
“受伤的来这边,没有受伤的来这边!”伴随着一个站在台子上的壮汉的声音,乌压压的一堆人,伴随着纷纷踏踏的脚步声,逐渐分成了两个部分。
我愣愣的打量着这一切,感觉到无比的陌生,但是还是非常和大流的走到了没有受伤的人的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