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北岸，当一切的硝烟散去，两座超级要塞之间只剩遍地血肉和被炸成破铜烂铁的战车。
一名战士走到日军尸体前，噌的一声大刀出鞘。
战士在看向日军尸体时，眼神只剩下浓浓的恨意，双目赤红。
“小日本,干了这么多畜生事情也别急着去黄泉路了，先下地狱吧。”
战士说完，没有再废话，默默地挥舞着大刀。
唰！
日军人头落地，咕咚咕咚地在地上滚动了一圈后便没动静了。
唰！唰！唰！
战士不断机械重复着挥刀地动作，在其身后还有一部分战士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大部分的日军尸体都被烧成了炭灰，只剩下几十头尸体保存较为完好。
日军原本还打算等后续谈判，把这些尸体拉回去。
可惜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了，就算拉回去也只能通过其他物件确认身份。
这些日军官兵的脑袋，被当成夜壶似的重新摆放在交通银行和四行仓库之间。
而几辆已经报废的战车上,被黄超贴上了一张宣纸。
上面用日语清晰地写道：狗屁钢铁洪流，一帮猪猡狗叫什么。
两座要塞中间特殊的风景线，引起了对岸租界百姓的围观。
虽说距离交战区只有一桥之隔，但这些百姓大部分仍然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残酷。
只知道打仗会死人，但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战场原来是这样的血腥。
......
“淞沪独立营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不是打赢了小日本吗，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残忍？”
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书生，扶了扶眼镜框一脸鄙夷。
在他心中,这些粗暴的中国士兵和日本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正打算用满嘴的仁义道德，狠狠地批判淞沪独立营的官兵们。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眼睛书生背后。
啪！
“啊！什么人，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嘛，知道......”
还不等眼镜书生把话说完，又是一记耳光呼来。
这一记耳光来的比刚才那一巴掌更加的凶猛。
眼镜书生整个人如同陀螺一般，原地旋转了一圈只感觉眼前直冒星星。
他捂着肿痛脸颊，好奇地探过头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何人，竟胆敢在租界扇自己大嘴巴子。
眼镜书生看清来人后，当场惊得不敢说话，甚至后悔刚才不该说出那些话来。
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路过围观的刀子。
刀子吧嗒吸了一口烟，不怒自威。
“你再说一遍，什么他妈的叫残忍？”
......
眼镜书生有些心虚，可淞沪独立营残暴的行为是板上钉钉。
鬼使神差之下，他竟然脱口而出道：“刀爷，我说的......说的难道不对吗？
我们已经打退日本人，根据日内瓦公约应当......”
嘭！
这次，刀子没有再继续扇对方大嘴巴子。
抬起脚就是一个飞踹，眼镜书生如同断线的风筝狠狠地倒飞出去。
撞在护栏上发出一道闷响，吸引了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怎么这么不长眼，不知道刀爷如今是整个租界仅次于洋人的存在吗？”
“大概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以为看了几本史书就能像那些抬着棺材谏言的大臣一样名垂千古。
殊不知在刀爷的眼里，他的命还不如路边一条贵重。”
不知道情况的吃瓜群众挖苦嘲讽道。
现如今，刀子在租界的口碑那是有目共睹的。
抗日志士，又是淞沪独立营黄参谋长的结拜大哥，连洋人的头头爱德华都要和刀爷客客气气的。
他们便先入为主的以为，是眼前之人得罪了刀子。
不过还是有刚才离得比较近的人，他们立马站出来为刀子解释。
虽然这种解释没有必要，可他们不想刀子被冤枉。
“你们懂个屁，知道刚才这四眼说什么嘛？”
“说了什么？”吃瓜群众异口同声问道。
“说了啥？”解释那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四眼同情他日本爹，说淞沪独立营手段太过残忍。”
.......
众人顿时一阵唏嘘，这还看个屁。
要不是刀爷在场，他们都恨不得上去一人踹上一脚。
甚至刚才还有想要为眼镜书生鸣不平的学生，这时也重新退了回去，暗叹一声差点误会了好人。
刀子如同拎起一条死狗一般，直接拎着眼镜书生的衣领把他挂在苏州河栏杆外。
任凭他如何挣扎，刀子的胳膊就是纹丝不动。
终于，刀子将指尖的香烟扔掉，二话不说先来上几个大嘴巴子过过瘾。
这一招是他跟黄超学的，正所谓打人不打脸，但打狗就不一定了。
“说吧，你日本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帮他们说话？”
眼镜书生此时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可就算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扔下去，他心里仍然隐隐不满。
刀子似乎也看出了对方没有心服口服，于是强压住内心的狂躁。
手快速松开，眼镜书生立马掉入冰冷刺骨的苏州河里。
他不会游泳，在河水里扑腾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抓住墙，这才不至于溺水而亡。
刀子重新点上一支烟，没有再去看眼镜书生，转身看向身后的百姓。
“兄弟姐妹们，想必大家也看过苏珊娜小姐那篇报道了吧？
日本人狼子野心啊，占领了国府首都后大肆屠杀我们的百姓，导致金陵几十万军民......”
刀子站在河边上，嘴唇翕动着，似乎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在胸膛里翻涌。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便蒙上了一层薄雾，那雾气如同迷蒙的雨幕，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与悲愤。
通过众人的口口相传，真相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每一个听到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惨绝人寰的景象。
他们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是对侵略者无尽的仇恨，是对同胞惨死的悲痛。
于是，百姓们也终于明白淞沪独立营为何会将那些日本侵略者的脑袋砍下，一颗颗堆叠起来，筑成了一座触目惊心的京观。
“他妈的小日本，畜生，不对简直畜生不如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爆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紧接着，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人们挥舞着手臂，脸上写满了仇恨与决心。
再次看向河对岸的京观，内心不再抗拒，反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京观不仅仅是一座用敌人头颅堆砌而成的建筑，更是淞沪独立营官兵们对日军草芥人命的反抗。
回到四行仓库，谢晋元和黄超正在讨论着接下来的防御计划。
“谢团副，这两天会很太平，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和抢修工事。
当然，必要的岗哨还是要继续进行的，尤其是防空要做好。”
谢晋元敏锐捕捉到黄超话里有话，追问道：“超儿，你的意思是日本人会从空中再次对我们下手？”
黄超还没有回答，谢晋元便想明白了。
他们在两座要塞之间做的事情，自然逃不过日本人的耳朵。
为了挽回颜面，日本人肯定会疯狂报复，地面不行肯定会从空中乃至水面进行。
“超儿，防空我倒不担心，毕竟有高射机枪和高射机炮。
小鬼子的飞机来多少，就给他打下来多少。
我现在唯一担心日本人打不过我们，就拿那些无辜百姓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