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心好像已经屏蔽了梁慕凡,可是为什么还会在看到这样的新闻时候会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原来真相就是,陪他回了老宅之后,便不再需要她,她与他之间仅剩了一种利益关系。
楚瑶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既要她做梁太太,又不要她这个梁太太。
这样的新闻无异于昭告天下,他与赵臻之间不过是时间问题。
上回潇潇拿给她看得关于赵臻的采访,当时还有人说梁氏没有出来回应。
这次,图片和视频已经足够对上次的话题做出同向的回应了。
赵臻说自己与梁慕凡之间还有些牵扯是真的!
那么梁赵之间的联手应该也是真的!
舆论总会将语言放大千倍万倍,有心人的故意在舆论场里总要点石成金。
楚瑶已经不想仔细去猜想赵臻与梁慕凡之间的具体,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了。
离婚。
她一定要和梁慕凡离婚!
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梁慕凡不愿意同意离婚呢?
他既然已经在与不同的女人之间拉拉扯扯,又何差她一个呢?
再者说,楚瑶与梁慕凡之间本来就是隐婚,只有少数人知道两个人是夫妻关系。不声不响的离了婚,也不会对他的名声有多少影响,无非就是两个家庭不太好交代。
这么一看,怎么来说都是离婚对梁慕凡而言有利无弊。
可他为什么不愿意呢?
是为了她好控制?
离开了这个楚瑶,再也没有其他女人像她这样好拿捏。
论家世,她家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论能力,赵臻比她强太多。
那天她去见赵臻的时候,表面上虽然很是从容地应对,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有几分打怵的。
思考了很久,她终于发消息给梁慕凡。
“见一面吧,我们好好谈谈。”
梁慕凡盯着手机上的那行字沉默不语。
陈家声过来揽过他的肩,开玩笑似的,“怎么回事?梁总又为哪个美女伤心?”
他伸出头瞥了一眼梁慕凡的手机,“害,原来是我弟妹嫂啊!”
陈家声是个搞笑的主儿,梁慕凡的年龄比他小个几岁,楚瑶按理来说是他的弟妹,他却偏偏创造了“弟妹嫂”这个词,专门用来称呼楚瑶。
梁慕凡尝试用一只手披上衣服。
陈家声好心地给他将另一侧甩不到肩上的一侧帮他扯到肩上。
梁慕凡斜睨了他一眼。
“这不是帮你披上披上衣服怎么还翻眼瞅我?!”
陈家声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哼哼着出了门。
他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可别让我弟妹嫂等太久!”
*
梁氏集团。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门口。
楚瑶发过那条告知梁慕凡要跟他谈谈的消息之后,就打车来梁氏了。
经过前台的时候,那个前台的小姑娘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他们梁氏的咨询设计师。
于是前台笑着跟她打招呼。
楚瑶也笑了,默认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她站在梁慕凡的办公室门前。
那扇水泥灰的门紧紧地关着。
楚瑶本来以为梁慕凡此时应该是正在上班。
可是没有。
昨晚的新闻又一次冲上她的脑海。
昨夜他跟赵臻在一起……难怪……
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就这么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等啊等。
等了有一个小时,才终于想起来告诉他自己是来梁氏的大楼等他。
消息刚发过去。
头顶便传来她熟悉的、低哑的男声。
“楚瑶!”
楚瑶抬头,站得笔直,“梁慕凡。”
忽闻她喊他的大名,梁慕凡身形一怔。
她从来不会在日常交流中喊自己的姓名,床笫之事的时候她动情时才会忍不住直呼他的姓名。日常的相处中,她从来都是温温柔柔地喊他“慕凡”。
其实,他很喜欢听。
这段时间她总是不听话,开始喊他“梁总”。她似乎又因为搬出去住之后有了一些变化,纵使有意无意地惹毛他,看他气得跳脚,然后再尝试着气一气他。
梁慕凡也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了。
只可惜,现在好像并不是好时候。
他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楚瑶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来。
因为昨晚的新闻,她恭敬地喊他的姓名,她站在他平等的对立面,脸上写着淡漠。
梁慕凡将办公室的门打开。
“去休息室谈。”他说。
“好。”
休息室无非是办公室的里间。
她曾经在新婚时期,对他满怀希望,到公司找他,多次与他在这里有过欢愉的时刻。
而此刻,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幅画。
男人的脸色晦暗难辨,站在她的对面。
空气仿佛在他们之间凝固。
终于,楚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梁慕凡,我们离婚吧。”
她说完,平静地看向他。
他那双不见底的深色瞳眸中有难见的一丝波动。
她甚至是看到了流光。
难道这次提离婚,正如他意了?
楚瑶的心又凉了几分。
梁慕凡的喉头发紧,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前几次,他当她胡闹。直到看见她跟不同的男人往来。他怒气四起,发誓绝不让她自由!绝不会给她正当的身份让她去勾搭别的女人!
可是今天。
“楚瑶,我跟赵臻之间……”
“离婚。”
“我不会离婚!”他强压着怒气,“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不信。”
他疾步走至她面前,攥起她的手腕,“怎么才能信!”
楚瑶淡淡地笑,“怎么都不会信了。”
三年来她选择相信他无数次,换来的依旧是他淡漠的对待。
梁慕凡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就算没有昨天的新闻,但就我们之间来说,就没有问题吗?”她问。
“有什么问题?”他皱着眉。
她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不肯说话。
“你说!有什么问题!”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十分逼迫。
“你从来都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你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反问。
“你见过哪对夫妻结婚三年,只有身边的交心朋友和家人知道?”
“你与我之间除了床上那点事还算亲密,别的亲昵动作有吗?你有跟我约会过吗?”
“你的事情,从没有告诉过我,”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已经不想去猜测。
“你有对我有过一丝丝的关心吗?”
“你在乎过我每天的心情好坏吗?”
……
他带给她的婚姻已经是千疮百孔,就算没有昨天的新闻,也会有无数个明天的新闻等着她。她在他的身边,如果他不想搭理,那她就如同透明。
她在他这里,没有人权,毫无平等可言。
她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规训,然后只剩下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