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平洲大酒店的门。
韩冷月纳闷地看向苏木,问道:“你大老远跑一趟,该不会就是为了骂姚琴馨一顿出气吧?”
“不然呢?”苏木反问道:“不骂她,难道还跟她喝茶聊天吗?”
韩冷月面色凝重道:“从我跟姚琴馨打嘴仗,你应该能看出来,那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你骂她一顿,倒是解气了,可终归还是有些冲动了。”
苏木再次反问道:“那按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应对?”
“当然是旁敲侧击,争取试探出她下一步计划,从而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处于被动。”韩冷月不假思索道:“毕竟老话说的好,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苏木摇头失笑道:“姚琴馨要是打算明着来,也就不至于背地里下手了,旁敲侧击是没有用的,我骂她一顿,除了为了解气以外,也是想激怒她,让她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惜,姚琴馨这个女人城府很深,你的激将法没有奏效。”韩冷月不知是何意味道。
苏木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无所谓,单靠抹黑这一招,还打不倒苏清服饰,没猜错的话,她不会把战场放到平州市来跟我打,而是从临近城市借力。”
韩冷月缓缓点头,表示认同道:“姚琴馨不傻,她这次抹黑苏清服饰,应该就是为了试探,而平洲商会、姜迅、甚至大小企业家,全都选择帮场子,这种情况下,还继续在平州市跟你斗,的确不是明智举动。”
一旁,邹虎臣和严俊,互相对视一眼,只感觉完全插不上话。
又聊几句,苏木提出告辞。
邹虎臣和严俊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当即异口同声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知会一声!”
苏木点头道:“替我跟姜老板和林老爷子说声感谢。”
韩冷月则说道:“姚琴馨那个女人,我很不喜欢,我买好鞭炮,等你把她赶走,然后放炮庆贺。”
“那你多买点。”苏木笑着说道。
四人在平洲大酒店分别,各自打道回府。
苏木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跟姚琴馨的对话。
很显然,这个女人的段位,可比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知道“哐哐”砸钱的宁鑫高的多。
苏木嘴上说的不在乎,甚至表现的很狂傲,但其实并没有抱有小觑的心态。
跨过大江大河,最后在小水沟里翻船的例子,他见的多了,想要常胜不败,时刻保持一份警醒,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
平州大酒店,规格最高的房间内。
房捷忍不住骂道:“这个苏木,真不愧是泥腿子出身,这种粗鄙庸俗的人,能把生意做大,简直就是个奇迹!”
姚琴馨没接话茬,而是问道:“先前有传言说,蒋家大小姐对苏木芳心暗许,你应该听过吧?”
“听过。”房捷点头承认,接着说道:“如果是真的,那么只能说蒋家大小姐没有脑子,只看脸,不看人。”
姚琴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问道:“所以,你是觉得,传言不可信?”
“是的,现在看来,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房捷回道。
姚琴馨笑容更加浓郁几分,说道:“我跟你的看法恰恰相反,蒋静姝心高气傲是出了名的,苏木长的是不错,可围在蒋静姝身边的人,长得好的人少吗?”
“姚总,我怎么没看出,苏木有什么过人之处?”房捷提出疑问道。
姚琴馨慢悠悠说道:“苏木进门之后,我先开口挑衅试探,结果被韩冷月给打断,然后韩冷月反过来试探我,苏木在一旁看戏,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再次挑衅他,他直接对我人身攻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气急败坏?”房捷思索半晌,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姚琴馨摇头否认道:“是苏木已经看出来,试探我没有用,所以他干脆选择激怒我,虽说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让我说出对他有用的信息,但我想,应该也有泄愤的意思。”
房捷若有所思道:“所以,您才会用一句,谁难受谁清楚,作为反击?”
“差不多吧。”姚琴馨微微颔首道。
房捷恍然的同时,开口询问道:“那姚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收拾东西,去燕山市吧。”姚琴馨长出一口气道:“在平州市,苏木的帮手很多,小鱼小虾无所谓,关键是排的上号的大人物,都站在他那边,他占据主场优势,对我们十分不利。”
“好!”房捷答应一声,立即开始收拾行李。
与此同时;
独栋别墅里。
姜迅听完了邹虎臣的汇报,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不按常理出牌,这的确是苏木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他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停顿下来,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而悠远。
“大哥,我先去忙了。”邹虎臣说道。
姜迅沉默片刻,意味深长道:“有些话,如果不及时说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说了。”
“大哥,我想过了,还是不让暮雨知道真相比较好。”邹虎臣有些艰难地说道。
亲生女儿就在眼皮子底下长大,但却没有喊过自己一声父亲,这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姜迅缓声道:“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就好……这些年跟着我,你没少替我挡刀,所以接下来的时间,由你自己支配。”
说完,拿出一张存折,放到桌面上。
“大哥!”邹虎臣霍然抬头,双眼瞪大。
姜迅指了指存折,摆摆手道:“时间不多了,别留下什么遗憾。”
邹虎臣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想说,可见到姜迅坐到沙发上,看起了报纸,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拿上存折,转身出了别墅。
站在院子里,看着被风卷到半空的花瓣,邹虎臣内心油然而生一股茫然。
他早已经习惯了被姜迅支配,在对方的安排下做事。
现在姜迅告诉他,让他自己来支配时间,他竟是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半空中的花瓣缓缓飘落,落在其面前。
邹虎臣伸手去抓,但却抓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