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苏清服饰之后，苏木直接去到对面的恒通百货。
他径直上到二楼，只见维克特瑞的招牌下面，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人挤人。
偶尔有人路过，也只是看一眼就走。
极少数上前问价的，在听到价格后，也是扭头就走。
毕竟维克特瑞的成立，就是对标苏清服饰的，定价并不便宜，针对的都是高消费群体。
而现在邓莉君跟苏清服饰签约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
除非是有那种就是冲着代言人去买的，否则同样价位的衣服，穿梅燕芳代言的和穿邓莉君代言的，哪个更有面子，并不存在争议。
正此时，只听有人喊道：“别抢别抢，人人都能买到货不够，马上就能送过来，我们服装厂离这儿也就十来分钟的路。”
苏木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青阳服装厂五个大字下面，聚集着一大群人。
苏清服饰就开在恒通百货的对面，自然没有必要在商场里，租个专门卖衣服的柜台。
更何况，苏木也没有这么卖衣服的打算。
直营店就是直营店，定点销售也就是了，否则品牌的高端性，势必会打一些折扣。
但青阳服装厂的衣服在商场售卖，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
毕竟，个体户都能摆摊，在夜市和路边卖，在商场卖有什么不行的？
“买衣服送邓莉君的亲笔签名，是真的吧？”
“我多买几件，直接送我行不行？”
“我都买了好几套了，还没拿到签名，你们该不是蒙人的吧？”
“就是啊，到底有没有签名送啊？”
正当几个青年男女抱怨时。
忽然就听一位女青年惊喜道：“中了中了，我这套衣服的口袋里，有邓莉君的签名！”
女青年高高举着手里的签名照片，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看的出来，她对周围人羡慕的眼神很是享受，嘴角的笑容亦是显得有些得意。
苏木站在原地看了半晌，迈步朝三楼走去。
既然来了，还是上去跟钱多来打个招呼。
来到休息室门前，他抬手敲门。
“咚，咚，咚！”
三声过后，钱多来的声音传出来：“请进！”
苏木转动门把手，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钱多来正站在窗边，朝下面看着。
“老哥，看什么呢？”苏木问道。
钱多来转过身，笑容满面道：“老弟，你来了啊，我正看你的苏清服饰呢，从早上到现在，店里人一直都是满的，生意可是好的很啊！”
说完，不等苏木接话，便又说道：“我要是叶启和乔峥，鼻子都得气歪了，刚花钱租了半年的地方，结果卖了一个多月，衣服就卖不动了，等于租赁费白花了。”
“维克特瑞的衣服利润不小，卖了一个多月，租赁费用肯定是能赚回来，不过别的地方的亏损，肯定是不够填的。”苏木说道。
钱多来笑着请苏木坐下，接着说道：“我下去看了几次，维克特瑞的衣服算是彻底卖不动了，你青阳服装厂的衣服，卖的那真是好的很，看来代言费真不是白花的。”
“怎么？老哥也想请个明显，给恒通百货代言？”苏木调侃道。
钱多来摇头道：“得了吧，又不是我的企业，我说了也不算，我要是说了算的话，肯定拉你一起合伙干！”
两人东拉西扯的闲聊，气氛也算是欢快。
……
燕山市。
医院病床上。
叶启挂着吊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中遍布血丝，看起来颇有些憔悴的样子。
在其身前，乔峥脸色难看道：“叶总，有件事得请您帮帮忙。”
“什么事？”叶启闭上双眼，感受着太阳穴阵阵疼痛，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一般。
乔峥欲言又止道：“我说出来，您别生气。”
“到底什么事？”叶启语气不耐烦道。
乔峥也不再犹豫，当即说道：“是这样，在跟姚琴馨合作成立维克特瑞之前，我跟鑫盛集团签了一份协议，您跟鑫盛集团董事长宁长余关系不错，我想请您出面，帮忙提一下协议……”
话没说完，就见叶启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贱女人！”
乔峥眉头微皱，当然清楚叶启所说的贱女人，指的便是姚琴馨。
在叶启看来，他本可以抽身事外，不理会姚琴馨跟苏木之间的纷争。
然而，就因为对方的拉拢，导致他掉进了泥潭里。
栽赃苏木不成，反而被对方反咬一口，脸面丢尽，然后便越陷越深，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最让他感到膈应的事，姚琴馨直接连夜走人，在平洲市上了车，这让他想要报复，都找不到人影。
“叶总，您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还是我亲自联系鑫盛集团吧。”乔峥说道。
叶启冷笑出声道：“乔总，你还是不清楚宁长余是个什么人啊，你以为签了协议，就能够万无一失了？”
“叶总，您什么意思？”乔峥脸色一变，眼神亦是划过一抹慌乱。
不知为何，听到叶启的冷笑声，他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叶启缓声说道：“你没跟宁长余打过交道，不清楚他的性格也很正常，我敢百分百肯定，宁长余不会那么痛快，去履行协议上的内容。”
“难道他还能赖账不成？”乔峥黑着脸问道。
叶启摇头道：“赖账倒是不至于，但他可以拖延时间，一直拖到你乔家垮掉，到时候即便是你手里有协议，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是打官司，流程也没那么容易走完吧？”
“拖你个三年五载，你撑得住吗？”
乔峥闻言，脸色变得苍白，神色慌张道：“这……这不可能吧？当初说的好好的。”
“落实到纸面上的，都不一定有用，更何况是空口白话。”叶启摇头失笑道：“乔总，你别太天真了，不信你就给宁长余发电报，看他会不会理你。”
乔峥身躯一颤，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
直觉告诉他，叶启没骗他，也没有理由在这种事上骗他。
而叶启看着乔峥表情的变化，只感觉笼罩在心间的阴霾，居然被驱散一些，甚至还有种暗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