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目前来说的话,你如果把设备买回来,会有很多麻烦事。”纪学语重心长道。
苏木并不死心道:“如果我能保证,新设备的到来,不会对工人构成影响呢?”
“还是那句话,我信你,但没用。”纪学言简意赅道。
苏木想了想,退而求次道:“我先买回来,放着不用,然后等新厂竣工之后,放到新厂用,这总没问题吧?”
“这……”纪学眉头微皱,说道:“我可以帮你说一下试试,但具体能不能行,这个我不敢保证。”
“那我就等老哥你的消息了。”苏木说道。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除非是没办法的情况下,不然他也不会轻易逆着风往上顶。
适当的妥协和退步,还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又谈了一些关于新厂的事,喝了两杯茶,苏木告辞离开。
他先把司机送回到服装厂,然后开车直奔南柳树村。
……
燕山市。
叶启看着醒过来的女儿,满脸关切道:“彦露,你终于醒了!”
“爸,我……我这是怎么了?”叶彦露强撑着坐起来,表情看起来满是痛苦,双手插进头发里,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
叶启满脸愤慨道:“我看错人了,我好心好意,让你去感谢苏木,可那个王八蛋,居然给你下了药。”
“下药?”叶彦露表现出疑惑的样子,说道:“我没记得他给我下药啊。”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总之,苏木那个混蛋东西,我把这笔账给他记下了,你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叶启撂下一句,说道:“你醒了就好,再休息休息,我还有点事,咱们中午再细说。”
说完,起身离开。
叶彦露眼神中划过一抹冰冷,但却很好的隐藏起来,缓缓躺下。
在其床边的女服务员,开口说道:“小姐,叶总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呢。”
另外一边的女服务员,开口附和道:“是啊小姐,叶总对您可是很关心呢。”
叶彦露并没有接话,强忍着作呕的感觉,努力表现出一些感动的模样。
此时,出了房门的叶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高四海站在房门口。
乔峥坐在沙发上,脸色如同锅底一般。
叶启走进房间,满脸笑容道:“乔总啊,你现在状态恢复了吗?”
“叶总。”乔峥站起身来,点头哈腰,表现出十足的奴才样,旋即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父子一条生路吧?”
“不错!看来你恢复的挺好!”叶启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去接话茬,而是坏笑着问道:“乔总,没想到你这把年纪,还是生龙活虎,能谈一下你当时的感觉吗?是不是爽到要起飞?”
“扑通!”
乔峥直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乔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事情全都是我指使的,你放过我儿子,我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放过你儿子?”叶启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道:“我也没打算把他怎么着啊,你这么紧张干嘛?”
“叶总,那……那些照片,您能不能给我?”乔峥赔着笑脸问道。
叶启笑容玩味道:“怎么,想欣赏一下,然后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回味一下那种妙不可言的滋味?”
“不,不是。”乔峥强忍着屈辱的感觉,说道:“我无所谓,但我儿子还年轻,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因为照片的事提心吊胆,精神都快要崩溃,只有我把照片的问题解决,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这样啊,当然没问题了。”叶启看向房门的方向,给高四海递过去一个眼神。
高四海会意,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他走到跪在地上的乔峥跟前,把牛皮纸袋丢到气眼前。
那姿态,分明就像是给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丢了一根骨头一般。
乔峥连忙拿起牛皮纸袋,打开后,朝里面看了一眼。
“谢谢,谢谢叶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乔峥以头撞地,砰砰作响。
此刻,他已经放下了所有尊严。
“行了,你我好歹也算是共事一场,我不会把事情做绝。”叶启摆摆手,一副很大度的模样。
乔峥停下磕头,犹豫着问道:“叶总,照片……就这一份吧?”
“是,也不是。”叶启似笑非笑,给出一个矛盾的答案。
乔峥赔着笑脸,问道:“叶总,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叶启笑道:“乔总啊,你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啊,你如果听话,那你手里的就是唯一一份照片,如果你不听话,那就岂不是唯一的一份照片,这回懂了吗?”
“懂,懂了!”乔峥连忙表忠心道:“我以后一定鞍前马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个结果,并不算出乎他的预料。
以叶启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送掉到手的把柄?
不过,无所谓了,眼下最终要的,还是儿子的事。
“叶总,您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乔峥强行维持着笑容,卑微的问道。
叶启想了想,说道:“既然你问了,我刚好想到一件事,你之前说,你投资的那些钱,全都不要了,那么维克特瑞,你还要不要?”
“不要了!”乔峥不假思索道:“都是您的,您想怎么处理都行。”
“很好!”叶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就冲你这份痛快劲儿,工人的工资问题,你不用再操心了。”
“多谢叶总!”乔峥连声道谢,已然一副唯其马首是瞻的模样。
“行了,你先去医院看儿子吧,有事我会联系你的。”叶启说道。
乔峥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叶启沉默片刻,问道:“老高啊,你觉得乔峥是真的服了吗?”
“我觉得是真的服了。”高四海回道。
叶启摇头失笑道:“或许是吧,不过,不管他是真的服了,还是在卧薪尝胆,我都当他是在跟我演戏,只有越不把他当人看,他才会越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