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厂长,鑫盛集团董事长宁长余先生,质疑苏清服饰的衣服,并非是由进口布料制作,您怎么看待这一问题?”有耐心不足的记者,立刻发出疑问道。
苏木嗤笑一声道:“这种质疑很可笑,而且毫无根据,且已经对苏清服饰的名誉造成影响,我完全可以告他造谣抹黑,后续我会请律师,对宁长余进行起诉。”
“您说宁长余先生是造谣,也就是说,苏清服饰的布料,真的是从国外进口,您能拿出凭证,证明您的说法吗?”记者追问道。
苏木平静道:“按照谁主张谁举证的规则,宁长余既然对我发起质疑,那么应该由他提供凭证,证明苏清服饰的布料,并非是国外进口,我没有义务,也不该由我来自证。”
此言一出,一众记者们不由得互相交换眼神。
早在苏木到达接待室之前,他们便交换过意见,觉得宁长余的质疑,十有八九是真的。
眼下,苏木不肯拿出证据进行自证,更让他们觉得先前的判断没有错。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苏木拿不出证据时。
却听其话锋一转道:“不过,考虑到宁长余的不实言论,会蒙骗到苏清服饰的部分消费者,我还是决定出示凭证。当然,仅此一次,下次再有这种恶意的抹黑,我会直接起诉,而不会再进行回应。”
言毕,直接将手里的六张纸,一字排开,一张张放到了桌面上。
记者们连忙起身,快步走到桌子前面。
只见六张纸上,前四张密密麻麻,赫然全都是英文,只有后面两张是中文,上面的内容,赫然便是一份合同。
这让记者们都有些讶异,显然没想到,苏木居然真能拿出凭证。
不过,讶异归讶异,记者们还是连忙拿起相机,凑近给桌面上的六张纸拍照。
做完这些,才有人问道:“苏厂长,那些外国字是什么意思?”
苏木指了指左手边的两张纸,回道:“这两张是合作方给我写的信,中间两张是英文版本的合同。”
记者们恍然点头,接着继续提问道:“那么您是出于什么考虑,才选择跟这家外国的纺织厂合作?”
“首先,这家纺织厂的历史很悠远,成立于十七世纪末期,工艺十分精湛;其次,纺织厂里的工人,都是二十岁到二十五岁的情侣,可以说每一尺布料,都倾注了浓浓的爱意……”
苏木强压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他始终认为,华夏的工艺才是最牛的!
但没办法,眼下这个时代,刚刚进入起步阶段,受国外一些高科技的影响,崇洋媚外的不在少数,以至于在提到国外时,下意识便觉得高端上档次。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但这种认知,不是短时间能扭转的,想要获取认可,只能顺应时代。
至于苏木编出来的故事,也无非是为了营造一个噱头,然后赋予布料特殊意义。
效果类似于后世,利用“一生只能买一枚”这一噱头,成功在钻石行业里脱颖而出的那个品牌。
“苏厂长,苏清服饰除了礼服,不打算卖日常穿的衣服吗?”有记者开口问道。
听其语气,分明就是被苏木讲的故事打动,以至于对苏清服饰这一品牌也产生兴趣。
苏木微笑回道:“后续当然会推出新款,只不过暂时还没有让我满意的设计方案出现,苏清服饰的原则就是宁缺毋滥,只要推出新品,那就是万里挑一的精品!”
“说的太好了,我很期待苏清服饰接下来的新款服装,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捧场。”先前发问的记者说道。
紧接着,又有一名男记者问道:“苏厂长,苏清服饰只卖女装吗?”
“当然不是。”苏木摇头否认道:“不过,暂时还是以西装、礼服、领带这类正装为主,后续根据市场需求,也会推出偏向于日常风格的衣服。”
……
当天晚上,苏木的回应,便出现在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
尤其在见到苏木打算起诉宁长余的报导后,不少购买苏清服饰衣服的人,都觉得说不出的解气。
作为花了真金白银的消费者,她们受到的影响是最直接的。
就在白天,不少人还被身边的同事嘲笑,花大钱买了假衣服。
可报纸一出,顿时让她们扬眉吐气,一扫先前的郁闷。
于是,舆论一面倒地扑向宁长余。
南阳镇旅馆内。
宁长余脸色铁青,拿着报纸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呼吸亦是变得粗重。
“爸,这分明就是在胡扯!”宁鑫气愤道:“我看干脆让外面那些记者都进来,您跟他们说,苏木的合同是假的,除非让他拿出汇款的凭证出来。”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宁长余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还嫌老子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
怒骂过后,他目光霍然转向面前的孟凯景。
孟凯景心中一凛,连忙起身,不等其兴师问罪,便率先把锅揽在身上道:“董事长,这件事都怪我,是我没考虑周全,只想着打苏木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那混蛋居然反应这么快。”
“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宁长余不耐烦道。
孟凯景沉吟片刻,说道:“我先找个懂英语的,看看报纸上那几张照片,有没有什么破绽吧。”
尽管,他也清楚,苏木应该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但眼下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去吧。”宁长余闷声道。
孟凯景如释重负般松一口气,快步朝房门走去。
结果,刚把门打开,便撞见了门外正准备敲门的韩秘书。
“那帮记者走了?”宁长余问道。
韩秘书摇摇头:“还没,那帮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
“那你过来干什么?”宁长余眉头紧皱道。
韩秘书苦着一张脸,无奈道:“服装厂刚刚来人,说是派下来的沟通小组,要求宁总履行承包合同,尽快让三家服装厂复工,只给了两天时间。”
听到这话,宁长余的脸色不禁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