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琪……江启的脑海里不禁回忆起那个绿色短发，穿着一身干练军装的女孩子。
“好。”
江启点了点头，跟着温蒂朝外面走去。
璐琪的办公室内，温蒂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直站在门口的江启：
“江启，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疑惑，我想要和你谈谈，请进吧。”
江启点了点头，迈步走进房间，坐在了沙发上。
璐琪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江启。
江启接过杯子，将其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直接开口道：
“乔妮怎么样了？”
璐琪听江启询问起乔妮，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叠文件递到江启面前：
“对于之前任务出现的疏漏导致你之后面对了很多危险，我很抱歉，不过流程还是要走一下，这个是‘钥匙扣与羚羊腿’时间的整个过程记录，你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签个字吧。”
江启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文件仔细地翻阅了一遍，最后将其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璐琪，然后开口再次询问出之前的问题：
“乔妮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我需要正面回答。”
璐琪叹了口气，接着开口说道：
“乔妮现在的状态不算太好，因为保密协议的缘故，她醒来可能会不记得‘黑雾区’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且……”
黑雾区应该就是指之前的那个黑色旋涡，江启更关心的是后面的问题：
“只是怎么样？”
“她体内的灵能侵蚀率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温蒂接过话题，将一块电子面板递到江启前面，上面一串串的图形他看不太懂，但他能从中间那大大的红色警告数字隐约猜出些什么。
“百分之八十七是什么意思？”江启放下了手中的电子面板。
“通常来讲，超脱者刚刚接种完‘恩赐解脱’后，体内的灵能侵蚀度应该在20％至45％之间，这是比较安全的区间，45至70是危险，而乔妮在‘黑雾区’内部挣脱了抑制装置，强行突破了灵能的使用上限……”
听到璐琪的解释，江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回忆起了与崔宣战斗的画面，那个时候乔妮似乎在无意识之中爆发出了强大的灵能。回过神来，江启迫切的开口道：
“直接说结果怎么样。”
“结果就是要举行退役仪式”，璐琪撩了一下绿色的短发，将军帽戴正，语气郑重了几分：
“这是上面的决定，我没有权利干涉。”
江启闻言一惊，脱口而出道：
“什么？！”
他当然知道“退役仪式”指的是什么，说得好听一点叫做逐光者的丧礼，直白一些就是人工处死。
“是的。”璐琪轻声说道：
“这是来自同盟逐光团总部萨巴克最高执政厅和参谋部的联合决议。”
江启楞住了，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闪着璐琪说的话，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知道良久才喃喃道：
“这不就和工具一样吗？”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璐琪的眼睛：
“使用完就随手丢弃，你们把乔妮当成什么了？！”
面对江启的质问，璐琪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因为不管如何去辩解这都是客观事实，逐光团的责任就是保证人类文明的延续，即便她心中再舍不得乔妮，她也无法违背命令，更何况她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对待自己认可的人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璐琪”，江启一次叫出了眼前少女的名字，一字一句道：
“乔妮是我的朋友……”
“你以为我就没有拿乔妮当作朋友吗！”
“可是你把她当作了工具！”
江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他的内心此刻无比痛苦，因为他不敢想象失去乔妮后自己会怎样。
璐琪看着江启痛苦的表情，心中不忍，顺势话锋一转道：
“逐光团的运作并非靠一个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作用……所以……”
璐琪说得很慢，江启瞬间就捕捉到了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也就是说，只要乔妮变得不可替代，就不用进行退役仪式了吗？”
“我没有这样说”，璐琪坐回了办公桌后的沙发：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江启没有心思再陪璐琪像个政客一样咬文嚼字，直接开口道：
“直接说怎么做吧。”
“看来你还真是被乔妮那丫头迷住了”，璐琪叹了口气，从办公桌后方拿出了江启的黑匣子：
“不过，你愿意为她去死吗。”
江启瞳孔微缩，他看向黑匣子，沉默不语。
黑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恩赐解脱α注射剂，使用过后有一半的概率晋升超脱者，而另一半的几率便是死亡
璐琪静静地看着，也没有催促。
过了一会，江启再次开口：
“只要使用了这个，乔妮就可以不用进行退役仪式了？”
“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璐琪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江启解释道：
“乔妮对逐光团的必要性在于，她身为顶级的超脱者之一，可以为逐光团提供不可或缺的贡献。”
江启瞬间就明白了璐琪是什么意思：
“你是要我继续留在逐光团工作？”
“不完全是这样”，璐琪抬手伸出食指指向了江启：
“应该是只要乔妮不活着，你就不会替逐光团工作。”
江启听得云里雾里，正想继续追问，却被璐琪挥手打断。
“现在时间有限”，我接下来的话，你要认真记住：
“第一，乔妮现在的灵能侵蚀率是87％，这个数字非常危险，随时都有异化失控的可能，到那个时候，对平民来说将会是异常灾难，要想逐光团放心，乔妮必须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监护人。第二，据我所知能够有办法解决灵能侵蚀反应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恩赐解脱β；另一种则是当初与你父母同时在临光堡就任的生物专家普朗克。”
停顿了一下，璐琪又继续补充道：
“就是你另一个小女友背后的监护人。”
“露西娅？！你知道露西娅的下落？”
江启的语速极快，璐琪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仔细地盯着他的表情，半晌才继续开口道：
“你和乔妮一起出现在维托城中心的时候，我们在传送点检索到了微弱的弱电信号，这和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相吻合，虽然目前还无法掌握她的具体去向，但能肯定的是，她还活着。”
江启闻言松了一口气，然而璐琪的话并没有说完：
“还有最后一件事，我们查到了临光堡事件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