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
上官北北心里一咯噔。
不多时,朗月、青竹连同乌鸦都聚了过来。
众人轮流朝那潭水里看,青竹甚至直接将整个脑袋埋进水里,半晌从水里抬起头又惊又喜道:“潭水下面是一处城郭。”
“太好了,那应该就是古城!”朗月高兴地跳脚,“我们快点下去吧!穿过池冢古城就到白渊了。”
“我们几个倒是无妨,这家伙怎么办?”乌鸦用翅膀尖儿指了指躺在地上睡得云里雾里的阿冀。
季离道:“无妨,本王可以护着他。”
“你?!”乌鸦同上官北北有些惊讶。
季离就在两人的质疑中抱着阿冀优雅地潜入了水潭,后面几人也不敢耽搁,皆跟在后面闭了气往潭底潜去。
上官北北断后。
她将身子浸入水中,只觉这潭水温度不冷不热。再往下潜,周遭的光线渐暗,她不得不掏出夜明珠来照亮。
珠子柔和的淡青色光辉下,水里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穿过两根巨大无比的花斑石柱,水下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树立着一块巨石,上面似乎雕刻着某种图腾样式的花纹图案。
图腾上的猛兽体型剽悍,共有九头,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再玩里游去,下面是鳞次栉比的金色屋脊,屋脊上无一例外铺着金光闪闪,镶着宝石金边的琉璃瓦,怎一个阔气了得。
乖乖,这么一处古城竟沉在水下不见天日,真是浪费了。
上官北北一边往前游,一边一把扯住扑在屋脊抠宝石的某鸦,转过一处拱门后,一条长长的,由碧玺铺砌而成的台阶。
众人沿着台阶一路往上,终浮出水面到了另一方天地。只是空气里混着淡淡的腥咸,叫人不悦。
“阿冀怎么样了?”
上官北北走到季离身边朝他怀里看去,小团子依旧梦游太虚,睡得香甜。
“倒也非百无一用。”上官北北难得夸他一句。
季离耸了耸肩道:“毕竟也是孩子他爹。”
“这下那些守蛋的家伙应该是追不上了。”朗月兴冲冲道。
青竹脸上没有朗月一般的松快,沉声道:“方才你们游来时可有瞧见那广场上立着的图腾吗?”
“嗯,怎么了?”乌鸦不明就里。
“那上面画着的是上古凶兽,开明。”青竹一字一顿,声音微滞。
“什么?就是那个长着九个脑袋的家伙?”朗月一惊。
乌鸦抖了抖身上沾着水的羽毛。
开明兽么?
这神兽说起来,还是上清座下那只赤金毛犼的祖宗呢。
据说开明兽这家伙最先本来生在昆仑山中,南渊之内,因身大如虎,智力亦比寻常神兽高出许多,因此曾有许多仙家妄图将其收为坐骑,却因此兽过于凶悍而无一成功。
六界中最后一次传出开明兽的事情还是十万年前,据说它不堪众仙家的叨扰,离家出走,这一走便再无人晓得其踪迹了。
只是,这池冢古城怎么会绘有开明兽的图腾呢?
“不管怎样,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再说。”上官北北一边拧着裙摆,一边恹恹道。
她实在不喜此地的阴暗潮湿。
“啊——”阿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睁开眼睛。
“醒了?”季离将他竖抱起来。
“爹爹,娘亲,我们这是在哪里?”阿冀迷迷糊糊道。
上官北北摸了摸他的头,“已经离开你的老窝了,放心吧。”
众人沿着阶梯一直向上走,至一洞口。
洞口处延伸出一小截崖壁,朗月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去看,只觉一切豁然开朗。
崖壁离地面约丈余,下方成百上千个白花花,形状大小不规则的水池似泡泡般围在一处,中间环着一方硕大无比的白色浅滩。
这,难道是白渊么?
朗月收回身子,回头望着一众道:“王爷,上官小姐,外面好像就是白渊了。”
“可是怎么下去呢,没有路啊。”青竹抓了抓头。
“这有什么,元秀可以飞下去,我们几个跳下去就好了。”上官北北信心满满。
毕竟这点高度对于神来说算个球球?
她话音刚落,崖壁下传来一声尖利的“吱吱”声,着眼看去,原来是一只老鼠精误入了白色的水池,此刻半张身子已然被池水腐蚀殆尽,另半张身子正血淋淋地拼死往外爬。
这哪里是什么池水?分明就是冒着汩汩酸臭的浓硫酸嘛......
上官北北方才的自信瞬间僵硬在脸上。
还好没有往下跳,不然轻者毁容,重者截肢啊!
老鼠精又挣扎了一会儿,终是红着一双眼睛被池水无情地腐化,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确定要往下跳?”青竹面如土色。
“呃......”
“不如我们几个顺着崖壁爬下去?我刚刚看见岩壁底下近山体处没有那些白色的水池,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朗月提议。
“也好。”上官北北有些尴尬地笑笑。
按着排好的顺序,青竹、朗月先下去探路,上官北北带着阿冀走中间,季离垫后。
青竹、朗月很快便下到地面,上官北北见他们安全着陆后便背着阿冀往下爬。
乖乖,阿冀这小家伙看着个头不大,倒是沉颠颠得像石头一样。
先前她还想着季离抱孩子抱的十分轻松,现在看来满不是这么回事儿。
带孩子,当真是体力活啊......
她脑子云游天外,自然手脚下没有那么精细。
“咔。”
上官北北一脚踩空,眼看着连她带阿冀就要摔下去。
完了完了!
她匆忙间伸手一挥,欲招过一片云朵乘一下身形,奈何法术竟不知为何施展不开。
“主人!”乌鸦急得在她身边一边盘旋一边大叫,“快想办法啊!”
上官北北心急如焚。
傻鸟,你以为本君不想?
“唰——”
她余光只见上方的人影似乎亦跟着坠了下来。
“王爷!!!”
青竹、朗月两人见状急得疯狂大叫。
下一瞬,她下坠的身形突然一滞,稳稳被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环住。
臂膀的主人一张俊脸淡定如常,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岩壁。
“你疯了?!”上官北北有些惊恐甫定地冷斥。
他难道不知道万一摔下来会是什么结果吗?!
男子却似笑非笑道:“本王不是说过,有一特长,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