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北北分明看见他眼角的笑意。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借机在耍自己。
她挑起一侧秀眉,冷冷睨着季离。
季离却从容不迫,面上一双澄澈的眸子里闪动着几许捉摸不透的光华。
“不就是洁癖?”
上官北北有意探其虚实,这便从袖子里取了方帕子,一手去拿酒杯欲擦杯沿上的红印。
季离不动声色地抢先一步,修长的手指擦过她的指尖将那白瓷杯握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对于王妃,本王倒不介意共饮此杯。”
他说罢,兀自斟了一杯毒酒,将那杯沿凑近唇畔,唇瓣落下的位置恰好吻合上先前的红色,一仰头,杯中之物尽入喉中。
“这酒不错。”他话毕顿了酒杯,下一瞬,人却已然倒在了桌上。
上官北北虽知道这毒酒的威力,但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西天,这么快的么?
她绕到季离身后使劲拍了他两下,男人却紧闭双眸毫无动静。乌鸦急忙从房梁上飞落下来,蹲在桌上好奇地打量着季离微微有些泛白的俊美面容。
“主人,他真的就这么被你给毒死了?”
上官北北伸手一探,美目微微睁大,“他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
她话毕,捏了捏悬在腰间的锁妖囊,里面三条蜈蚣惊恐地鬼叫:“饶命啊!我们已经尽力了,毒不死我们也没办法了啊......”
上官北北将手不耐烦地一挥,蜈蚣们立刻安静如鸡,“罢了,反正本君也没想要他的小命。”
门外。
青竹不放心自家君上,上官北北可是天界武神,万一被她发现了君上的身份还不得直接就给他就地正法了。于是这便蹑手蹑脚地摸了回来。
有道是魔界透视大法好。
站在门廊下,透过紧闭的屋门,青竹分明看见里面某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正干劲十足地蹲在自家君上身上。
青竹不由吓得面色煞白,不欲看下去却又偏偏忍不住看下去。
妈咧,天界堂堂武神竟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女子!
若不是自家君上提醒他们莫要露出马脚,自己这暴脾气,早一脚踹门进去了。
“啧啧,主人也不知怜香惜玉,这好端端的衣裳都给你扯烂了。”乌鸦在一旁意味深长地鬼笑。
某女土匪器宇轩昂地回过脸来,冷眼一睨,“这家伙身上倒也没发现什么别的端倪,腹中也不见有什么内丹,真是奇了。”
青竹心思一转,看来君上之前说的一点不假,上官北北这是实打实地起了疑心了。难怪君上要问自己要玉墟丹呢。
那丹丸服下可掩自身内丹气息,掩人耳目,纵她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榻上,上官北北垂眸望着榻上眉目如画的男子秀眉紧蹙。
怪了。
这小子身上除了一身腱子肉压根没看见什么法宝灵丹,明摆一个活脱脱的凡人,按理说六尾蜈蚣的毒液不应该只让他晕过去才对啊。
“青竹,上官小姐走了没?”
朗月不知何时绕到青竹身后忽地出声,青竹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回头来瞪了他一眼。
铁憨憨,咱们家君上可都快被人吃干抹尽了啊。
“没有。”青竹气不打一处来。
朗月忽而扬起个耐人寻味的笑来,“要不咱们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呗,反正君上不是......”
“闭嘴!”青竹恨铁不成钢地瞅了一眼朗月。
屋内,乌鸦忽而灵光一闪。
“主人,你说季离这小子会不会是用了什么法术将自己的身份给掩了去?”
上官北北一拍大腿,对啊,她怎么倒把这事给忘了!
“想骗本君?”上官北北美目一眯,表情危险,“老娘直接探探你的底。”
眼看着上官北北素手掠过季离小腹就要往内墟探去,榻上乌鸦一脸期待,门外汉子满头大汗。
完了完了!
若是她直探内墟,便是玉墟丹也无法隐藏君上的身份了,岂非露馅?!
这边上官北北凝神聚力还未出手,下一刻就只觉一股大力将她猛地拽入一个怀抱。
某人作乱的白嫩小手被顺势握住,紧接着男人身上似有似无的淡香钻入鼻子,带着几丝勾魂逍骨的味道。
上官北北斜眼去看,正对上一双略显沉醉的清眸,男子独有的清冷磁性嗓音随即传入耳畔,“王妃莫不是先前食髓知味,现下按讷不住了?”
上官北北翻了个白眼。
你脑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哦?
落在床尾的乌鸦眼见此情此景,不由鸟躯一震。
喝了女土匪精心调制的毒酒还能安然无恙?
小子,别的不谈,鸦兄就一个字,服。
“按讷不住个头!”她直接对上季离投来的眼光,“身材好了不起?岂不闻人外有人。”
季离迷醉的脸上骤然紧绷,笑意渐冷,见她一双黑眸中非但没有半点羞愧悔改之色,反倒隐隐透着几分火上浇油的快意,胸中一股酸溜溜的醋意混杂着怒气直涌上胸膛。
“怎么?你还见过别人的?”他一点点收紧环着她的手臂,上官北北只觉身子都快被捏碎一般。
“拿开你的大猪蹄子。”上官北北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用力一推。
呦呵?纹丝不动?!
这小子什么时候力气竟变得这般大了?
季离眼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还胡不胡说?”
上官北北只觉登时又羞又恼,偏偏又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一张老脸不由臊的绯红。
门外两只却咬紧下唇,眼看着自家君上反客为主,心中一阵激动。
乖乖,刚才可差点就露馅儿了啊!
“季离!”
她眼光如刀,势要将对面清俊的男子扎成个筛子。季离却避开她的眸光,下一瞬猛然一个翻身压上上官北北。
“本王不胜酒力,现在酒后失态,抱歉抱歉。”他不怀好意地笑着,面上半点也不见抱歉的样子。
上官北北脸色大变,“你要做什么!”
“王妃既然有胆子谋害亲夫,本王就让你看看杀人未遂的代价。”
腋下传来巨痒。
“啊——!”一声叫声略带着笑意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季离,你住手!”
“还敢不敢胡说?”
上官北北被按在榻上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放开我——”
乌鸦头一次见自家女土匪这般落了威风,干脆双眼一闭,两腿一蹬装晕。
没看到,本鸟鸟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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