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北北远观此景,但不脑还有些想笑。
这个蜘蛛精倒是猴急的很。
季离一边僵硬地被蜘蛛精抱着,一边黑着脸去看远处树梢上的一抹白衣。
只见白衣的主人面上表情十分扭曲,眉毛挤作一团,嘴角不断踌躇,他心中隐隐涌出几分欣慰来。
看来小东西这是看见自己被蛛轻薄,忍不住要发怒了啊。
蜘蛛精一心扑在怀中佳人身上,满心满眼皆是季离,根本没有注意到远处树梢上还有一人。
她的手搭在男人腰间,只觉纤细而坚实,男人墨色云裳上透出的那股幽香似酒醉人,直将她迷得有些颠三倒四。
“公子,外面冷的慌,我们还是进车里去避避风寒吧。”蜘蛛精笑得色眯眯的。
孩儿们,这次为娘给你们寻的孩子他爹质量可是杠杠的!
季离黑着脸被蜘蛛精揽着走到马车边。
他冷眼一看,只见马车门被半掩着,蜘蛛精见他一副窥探模样登时警惕起来,面上春风得意的笑容也敛了不少,“公子,这马车是妾身的闺房,可容不得男子随意窥探。来,将这附眼的丝绢系上。”
说着,她便从彩衣里取了一方雪白的丝绢递给季离,示意他将眼睛蒙上。
“不系。”季离话说的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温度。
“妾身帮你可好?”蜘蛛精见他不愿意,便主动欺上身去。
季离眼中杀意骤现。
本指望着小东西来个‘美救英雄’,怎么半天都没动静?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否则真被这老怪物吃干抹净了......
“啪。”
蜘蛛精挨过来替季离蒙眼的爪子被冷冰冰地打掉。
“你......?”
“本座看你的爪子是不想要了。”男人冰冷彻骨的声音如同来自十八层炼狱,叫人毛骨悚然。
他明明笑着,可又叫人在他眼里瞧不出丝毫暖意。蜘蛛精眼见季离眸中不断翻涌的汩汩魔气,只觉心惊肉跳。
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能让她心生畏惧的存在。
“你特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蜘蛛精明明心里害怕,面上却还要装凶,彩衣下隐藏着的细腿们不住一个劲儿地打颤。
季离嘴角扬得更高些,冷冷道:“你也配问?”
说话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风驰电掣地钳住蜘蛛精的细腕,轻轻一撇就将其段飞两截,不费吹灰之力。
“哎哟喂!”
蜘蛛精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她意识到形势不利,立刻转身欲藏进身后的马车里,裙子底下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仿佛数只脚在同时飞快移动,与此同时,从她身上骤然喷出一股白色的黏液。
那黏液遇风成丝,千丝万缕捻成一股势如破竹的顽绳,直要将身后那个断她一脚的男人五花大绑,捆捻成灰。
蛛丝须臾便至,转眼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季离的双脚,将他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蜘蛛精从马车后面探出头来,见季离被牢牢沾在原地,面上先前的恐惧瞬间一扫而光,换做奸计得逞后的诡笑,晃悠着裙摆甚是得意地走近。
“傻小子,岂不闻这世间粘性最大的东西就是老娘的蛛丝?一旦被缠住,就等着做老娘的下酒菜吧!哈哈哈......”
她笑着意图双手叉腰,这才想起来方才一臂已被季离撇断,刹时得意在脸上僵持,面色无比难看。
“好小子,没想到你不似先前那些油头粉面的假把式,竟还有几分能耐,待老娘将你吸干再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季离掌下默默催动魔火,奈何魔火虽厉害,可这蛛丝着实也不可小觑,经火一烧变得黏黏糊糊,但依旧粘性十足,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难以摆脱其桎梏。
蜘蛛精见季离不时扭动身躯,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子,别费劲了!要想挣脱我这蛛丝除非呀......脱层皮!”
她笑着凑近些,奈何刚刚被断臂的阴影还未完全消散,她始终不敢离季离太近。
不多时,从她彩衣下面伸出一根灰白的管状物,直伸到季离脖颈一侧停住。
“啧啧,真是俊,就这样吸干了真是可惜......”蜘蛛精撇了撇嘴,面露不甘。
虽不甘心,但终归怕夜长梦多。蜘蛛精裙下灰白的管子开始渐渐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似利刃般就要扎进季离的脖子。
季离额间的赤羽魔印骤然殷红。
“歘。”
下一刻,一只纤细雪白的素手猛然截下管子。
风里带着女子熟悉的体香,季离额间的赤羽魔印瞬间随之动作而黯淡下去。
“本君的人你也敢动?”白衣女子翩然立在季离一侧,宛若九天仙神,一双美目噙着霜色冷傲开口,“不自量力。”
掌间金光乍起,都来不及看清,蜘蛛精那根灰白的欲取季离性命的管子就被女子毫不客气地捻作齑粉。
“你们?!”蜘蛛精后知后觉,一脸惊恐,看了看上官北北又慌忙看向季离尖叫道:“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暗算我!”
上官北北没工夫搭理她,看了一眼季离,见那小子一脸淡定,性命无忧,这便毫不客气地丢下他在原地,自顾自往马车去。
季离暗戳戳地咬着后槽牙。
小东西,还真是没心没肺呢......
蜘蛛精还惊魂甫定,慌乱间就见上官北北要冲进马车,连忙祭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蛛丝,出手阻拦。
上官北北眼疾手快,灵活地穿梭在马车周围,连连躲过三四番猛攻,只觉心烦气躁。
蛛丝这东西,杀伤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可不想像某个傻小子一样被沾在原地展览,丢人......
季离也没闲着,一边继续用魔火偷偷烧着粘住自己的蛛丝,一边观察着两人的交战,意图找出蜘蛛精出招的弱点。
“是彩衣。”他冷声快道。
上官北北接受到他传来的讯息,在躲过这一次蛛丝的弹射后也眼尖发现,那些缠人的蛛丝似乎都是从蜘蛛精身上这件彩衣里喷出来的。
“蛛精就蛛精,穿什么花衣服?当自己是小燕子呢!”
到电光火石间,上官北北找到契机,近身一把揪住蜘蛛精的衣领就是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