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北北眼看着鸟陛下面上神色越发变得暧昧古怪起来,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一掌就要拍过去。
“哎,主人饶命!”乌鸦为了‘保命’连忙开口:“你莫非中了这蛊?”
“废话!”
女土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眉眼间却连带着莫名勾起几分妩媚。
乌鸦身子一抖,“谁,是谁狗胆包天敢害主人?”
“还不是那猫妖的妖灵。”上官北北说话间只觉气息都灼热了起来,一时心焦气燥强压着怒气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解蛊的法子!”
“知道是知道一点,就是......”
“快说!”
乌鸦飞快瞟了一眼上官北北面上神色,而后小心翼翼道:“媚心蛊本就是为了促情而制,若是一般等闲扛不住这蛊毒惑心便......但主人乃是神中龙凤,生性高洁,想来忍上一忍,待这促情的燥热过去了便也好了......”
“忍一忍?”上官北北心里稍稍一滞。
应该,扛过这一阵子也不难?
“不过这蛊毒坏就坏在每隔一月就要发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来的强烈......除非有人甘愿共承蛊毒,否则越往后走越受不住
这蛊毒的媚心侵蚀,据说之前就有女仙不甚中蛊硬抗,后面直接受不了导致当众脱衣失态......”
“闭嘴!”
上官北北面如土色,脑子里无端就跳出了自己一边红着脸,一边‘饥不择食’的模样......
该死的妖灵,别叫她抓着,否则把她脑袋卸下来塞在粪坑里当刷子!
“其实......若不想蛊毒侵体,主人何不去找个愿意共承之人?以主人的美貌,又何愁无人解蛊......”
上官北北直觉四肢百骸越发滚烫连带着呼吸渐渐急促,着实难受得紧,于是连忙开口道:“怎么个共承法?”
“以彼之血,养汝之身。”乌鸦眼睛中透着狡黠,一脸故弄玄虚,可当他看见某位当事人脸色越发难看时不由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道:“说白了,就是要找个人供血,主人只需每月定期服下此人精血,蛊毒便可压制以保主人安然无虞。”
“这不是治标不治本?”上官北北翻了个大白眼。
妖界天天都炼的是些什么鬼?
怎么动不动就要靠吸血来解?!
还有,之前她每次隔三差五,想方设法去搞季离那小子的血已经很是愧疚了,现在又来了个媚心蛊?岂非是要找个长期‘饭票’不成?
上官北北想到此处眉头越发紧促。
寻个长期饭票吧,她于心不忍;强忍着吧,万一自己哪日当真失态,这张老脸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骤然转念,不知想起什么,转头看着乌鸦,一双乌瞳瞬间亮晶晶的,“元秀,要不......”
乌鸦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加声音颤抖道:“我,我可不行。”
“为啥?!”
“这血得是爱慕主人之人心甘情愿奉上方能起效,我又不喜欢你......”乌鸦说着眼疾手快一个偏身避开迎面而来的一击粉拳,心有余悸。
上官北北长长叹了口气,伸手稍稍将领口扯开些,露出下面因毒力而渐渐泛起粉红的肌肤。
这蛊毒缠的人心烦气躁,眼下还需快些找个人解了才好。
不知为何,率先出现在上官北北脑海里的竟是那一张脸,连她自己都觉得微微惊诧。
为什么会想到他......
“罢了,先熬过今日再说,本君就不信干不过这蛊毒!”上官北北咬着银牙丢下这一句就转身离开,只是她有些仓皇的背影不禁叫乌鸦多了几分遐想。
女土匪莫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
太液池。
季离今晚陪着小太子苏洵练了会书法,在公主殿用罢晚饭闲来无事,便干脆孤身于宫中漫步。
这宫墙之内,自他恢复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有闲情雅致来走上一走。
他想起自己当初堕凡时,曾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召唤过万魔灵锁中的那一缕藏匿的魔息,然后才到了如今这地方。适才他回溯记忆,魔息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这太液池附近,魔迹难消,灵锁既然到过此处,想必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才是。
季离踱着步子刚刚绕过一座假山,清冷的月色下,眸底无端闯入一道人影。
时下已入秋,池水当寒彻,只是面前那一方瘦肩全然沉浸在池水里,似对这一汪冰寒毫无感觉,相反身子的主人面上露出些许轻松欣快之感。
“哗啦,哗啦。”
月色下袅娜的身姿不时抬起又没入水中,乌黑柔软的发丝也因池水的浸没而湿哒且乖顺地贴在脑袋上,她轻颤眼睫,连同着上面晶莹的水珠一并欢舞,只是一张莹白小脸不知为何竟泛着桃红,宛如春花秋月,恍然间击起他心头阵阵涟漪。
季离微微蹙起眉头。
小东西,这是喝醉了?
上官北北再次将整个身子没入寒池,只叫每一分冰凉渗入发烫的毛孔这才自觉神智清明了些,心头跟着微微一松。
看来泡个冰水也能缓解不适,这媚心蛊倒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棘手。
她气憋尽了,这才缓缓浮出水面。
“你怎么了?”
随着低沉而又熟悉的一句,上官北北抬眼便瞧见一方精美的玉带,眼皮子不禁狠狠抖了两抖。
她身子下意识往水下沉了些,只露出一个脑袋,心中正想着要如何将这个不守礼节的老流氓胖揍一顿,以及等会儿是用琅琊棒还是流星锤的具体事宜,一抬头目光却落在男子面上掩着的那一条玄色遮目上。
上官北北水下握紧的拳头不禁松了松。
他......没有看见么?
“你怎么了?”没有听见答复,季离又问了一句,言语中透着关心的意味。
“你过来干什么?”上官北北身子有些发僵,一双手紧了紧身上的小衣,别扭道:“我没事,你,你快滚。”
“见你沉在水里时间太久,怕你出事。”季离说罢微微舒了口气,将头偏开:“没事就好。秋水寒凉,小心身子。”
上官北北见他偏开头,这便一边嘴里嘀嘀咕咕,一边猫起身子往岸边走。只是走着走着,随着冷水退去,她只觉自己身子里升腾出一股诡异的感觉,连带着她脸色一变。
完了完了......大事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