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
黑黢黢的东西一击即中。
“哼,什么宵小也敢迫害本君。”上官北北擦着鼻子牛逼轰轰地一脚踢在那团东西上。
等一等......
好像有点眼熟?
“娘亲......”阿冀操着一口奶糯萌音委屈巴巴,“你打爹爹做什么呀......”
他身前,季离玄色的衣襟上赫然印着一方脚印子,一张白皙俊脸微微有些泛青。
上官北北微微撇开头去,掩盖面上的尴尬情绪,谁料阿冀忽然豁然开朗地叫起来。
“哦~~阿冀知道啦!打是亲,骂是爱~~~”
季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胸前的尘灰,随后扬起个意味深长的笑:“看来,王妃对本王当真是爱到骨子里了。”
“王妃?王爷?”沈枫微微有些吃惊地盯着季离与上官北北。
先前,他看见两人衣着不俗心里便有过几分猜测,只是对方不说,自己也不好妄断,现在知道两位的身份非比寻常,且比自己料想的还要尊贵许多,自然一惊。
季离选择性忽视沈枫面上的惊色,只将目光落在上官北北身上,“你们方才可有遇见什么危险?”
“啊?”
阿冀见上官北北有些不明就里,贼兮兮地一笑抱住上官北北的大腿,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望着她替季离说好话。
“娘亲,你不知道,爹爹刚刚担心你担心到不行。”
上官北北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呼——
一个**烦精就够自己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小麻烦精,看样子两人还是一伙的。
真是有些头疼。
“靖远王,你跟我过来一下。”上官北北眉宇间挂着几分急迫。
季离弯起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这个小东西,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呢?
两人继续向前走出一小段距离,季离率先停了脚步,看着头顶滋滋作响的紫电,觉得十分碍眼。
上官北北面上噙着往日里的冷傲神色,目光直盯盯地看着他的背影。
“说吧,想说什么?”季离回过头来望着她。
“季离,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一刹那,季离的呼吸陡然停驻,四周变得异常寂静。
仿佛是遮挡在身上的遮羞布被人一朝扯去,窥探审视的目光只叫他觉得无比难受。
瞳孔不受控制地猛然锁紧,几许狼狈之色从眼底悄然划过,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就被面上涌起的滚烫给压了下去。
季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堪的时候,他刚要开口辩解些什么,就见上官北北毫不留情地背过身去,雪白的背影傲慢而又无情。
“别爱我,没有结果的。”
她淡淡落下这一句,似提醒更似警告,随后扬起一如既往的跋扈步伐,大摇大摆地往回走去。
“沈枫叔叔,你说娘亲和爹爹怎么了呀?他们是不是吵架啦?”
原地,阿冀扯住沈枫的衣袖一边晃悠一边奶声奶气地问到。
沈枫不知为何,方才见上官北北对季离板着脸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些许愉悦,只是这不齿的情感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憋在心底。
“咦?怎么只有你们几个?我家王爷呢,上官小姐呢?”
朗月从后面的通道里探头出来,他身后青竹面色严肃。
“青竹兄,朗月兄!”沈枫见是他二人面上微微一喜,随即道:“上官小姐和少侠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
“还好大家没有走散,我和青竹方才在里面听见一声兽叫,还担心你们遭遇不测。”朗月庆幸地拍着胸脯。
青竹面上依旧神色严峻,他环顾四周,末了目光定在一处阴暗的墙壁上。
“你们快看,这上面有字!”
沈枫听闻立即上前一瞧,“看样子,这好像是块石冢。”
朗月也凑上去,看了半天喃喃道:“石头上刻的字古怪的很,我认不得......”
“是精怪一族的文字。”
熟悉的声音于背后响起。
众人回眸,只见上官北北在前,季离在后,二人中间将将隔着一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王爷!”
青竹、朗月面上一喜,异口同声。
“你又知道?”上官北北看着季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半信半疑。
“本王说的”季离说着指向墙上一处兽型浮雕,“你放心。”
看着上官北北依旧不相信的眼神,季离继续开口。
“本王恰好知道一点精怪文字,应对上面的冢文倒是不成问题。”
“石冢上写着,此地原为上古宝地,圈养着凶兽‘霸下’,嗜血残暴,力大无穷,喜欢同人做交易。若是交易成功则放人通过,若交易失败则将对方一口吞入腹中。”
“交易?”
“嗯。据说此兽善于攻心,倘若等会遇见,切记小心。”
季离不慌不忙地叮嘱众人,面上丝毫没有敌人压境的急迫与焦躁。
“我们还是分开行动,这样胜算大一些。”上官北北毫不犹豫地拿定主意,“还是按照原来的分组。”
“等一等。”季离提出异议,将阿冀往上官北北怀里一推,“小家伙太烦人,本王不想带着了,给你。”
上官北北眉头一挑。
小子,你当本君不知道你几个意思?
想以身为饵?整那么高尚干什么......
“靖远王形单影只难免寂寞,来来来,本小姐陪你。”上官北北红唇勾了勾。
乌鸦、青竹、朗月心里皆有一副小九九。
朗月:乖乖,这两人分明就是铁了心一起去当霸下的饲料包了哇。
青竹:王爷,你可以的。
乌鸦:主人,您老这是去打怪还是去调情?
......
甬道里。
“没有金刚钻,揽哪门子瓷器活?”上官北北边走边不爽地冷嗤,“头一次见送死送的这么欢快的。”
季离不动声色,只是眸底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似挣扎,“本王若葬身此地,你不是应该很高兴?”
上官北北眉头一蹙,她是几次三番想要将这兔崽子就地正法啊,可要是他死了,自己的神力回不来了怎么办。
至于现在不想他送死......大抵也是差不多的缘故?
上官北北自我深挖了一下,只觉心烦气躁,横眉冷对地瞪向他:“哪里有那么多问题?本小姐现在偏偏就想让你活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