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上官北北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的确，兔崽子全身上下也就脸还干净点儿了，有地下嘴。
“来吧？”
不来，还能怎么办？
魔君大人郑重其事地闭上了眼睛。
上官北北猛然间对上这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不知为何，一时竟不知该从何下口了。
“兔崽子，我怎么觉得你对此似乎十分期待呢？”
“本王没有！”
“你确定？”
半晌。
“......嗯。”
上官北北咬了咬下唇，秀眉亦跟着在额间蹙紧。
得，亲就亲吧，反正之前看都看过了，还怕亲？
不就是肉碰肉么，喝了血就完事儿！
蜻蜓点水，轻轻一吻落在唇畔，紧接着......
咦？
这小子的嘴巴看着薄得很，怎么咬不破？
“你咬得太浅了，用点劲儿。”季离耐心指导。
上官北北又试了好几次，最后干脆丢了形象，咬牙切齿地抱着某人的脸对嘴啃起来。
啃到最后，她自己的嘴巴都快秃噜皮了，血也没见出来一滴。
淦！
女土匪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故意的？！！！”
魔君大人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偏过头来却忍不住暗笑。
小东西，本座能叫你轻易得逞？
“你给我把头撇过来！你是不是在偷笑？！”
“过来！！！”
“噗——！哈哈哈——”
上官北北咬着银牙，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掌下神光腾起又灭，灭了又腾起......
好想一把火烧了这兔崽子啊！
真好奇，他这块假木头能烧多久！
劈开再烧会不会更容易被灭成灰灰？
甬道里沉寂了许久，上官北北终是赌气般一扭头，背过身子手指骨节捏得嘎嘎响。
她面上黑得快要滴水，一处高大的身影却不怕死地朝她靠了过来。
上官北北一抬眸，只见季离面上竟存着满满歉意。
“你倒是不怕死？”上官北北被气笑了。
季离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欲抚平她额间蹙起的川字，“能死在女神手下，做鬼也值了。”
他话毕，讨巧地抿唇一笑，眼尾的笑意温柔绵长。
“兔崽子，刚刚吃本君的豆腐可还吃的欢快么？”
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被逼出来，季离也被上官北北逼到墙角。
“说！”上官北北又着重强调了一声。
“嗯......还可以。”
上官北北黑眸一翻，面上爬上狰狞的笑意：“你倒是第一个揣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吃本君豆腐！”
魔君大人颔首，只见下面某小只张牙舞爪的模样。
小东西生气起来的样子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下次不敢了。”魔君大人笑着乖乖认怂。
“还下次？”
上官北北第一次觉得自己怼不回去了。
这兔崽子，不要脸起来还真是鬼都没有办法......
“本君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是谁？”上官北北阴险地笑笑。
季离有些无奈。
好一个穷追不舍，刨根问底的小东西啊。
看来自己要是不再编个新身份，压根就不可能让她消停下来了。
于是，季离十分认真地摸着下巴想了一瞬。
“好像是某个神仙的私生子。”
“？？？”上官北北满脸问号，“谁？！”
天上神仙在脑袋里点兵点将，半晌，季离淡定道：“南极真人。”
上官北北一听，眉头蹙的更紧了。
南极真人？
那个龟儿子长得丑的要命，能生出这么个大帅比？！
九重天上。
正优哉游哉坐在金莲池畔吊乌龟的南极真人，连着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骂他？！
沉了半晌，上官北北忍不住开始心里犯嘀咕。
说起来，南极真人一向与四海女仙交往甚密，平时采花问蝶的事情也的确没少干，有一次甚至还妄想拉上上清老头一起去温柔乡里逛一逛。
上官北北回过头，看着一旁的季离。
“你既然是神族之后，身上为何不见神族金丹，反而戾气深厚？”
“......我娘是魔。”
上官北北一愣。
这小子，是个......神魔？魔神？
原来还是混血儿？？？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他身上那些戾气了......
还有他的血。
说不定是因为特殊血脉的缘故，这才可以破开她身上封印神力的妖毒？
“既如此，你之前为什么要故意说你自己是西天婆罗树？”上官北北继续咄咄逼问。
季离沉了半晌，“毕竟一半是魔......怕你不喜。”
上官北北冷哼一声。
对于魔，她倒谈不上喜欢或讨厌。
六界之中，万物存在皆有其道，只要在各自道中，井水不犯河水，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也无所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季离见她半晌不言，以为她心生芥蒂，正要开口却听某人信誓旦旦警告道：“你可不要耍花招！要是哪日老娘发现你小子撒谎，老娘非把你丢进金莲池里喂鱼。”
“无妨。”季离见她态度似乎并无不妥，这才松下一口气，表情稍显轻松道：“我不怕鱼。”
“大鳄鱼怕不怕？”上官北北说着撇了撇嘴，“还有，你的小心思本君心知肚明。男人，不要玩火**！”
“嗯？”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心怀不轨！”上官北北目光讥诮。
这话确实不是玩笑，触及真心，季离面上十分笃定地带着浅笑，“是又如何？”
上官北北目光幽幽地盯了他好一会道，“别做梦了，本君早就心有所属了。我让你亲近不过因为想利用你，吸你的血恢复神力罢了。”
“吸呗。”季离满不在乎，垂眸笑意满溢：“这样子，至少说明我对你还有用，你还需要我。”
上官北北一脸看疯子一样看着季离。
“你是傻了吗？你怎么不开窍呢！”她急得口干舌燥，“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你不要再对我生出这种妄念了。”
“哦。”
上官北北气结，攒拳愤愤道：“奶奶的，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绿了你？！”
季离看着某人咬牙切齿却几乎是束手无策的小模样，不由拼命忍住唇畔的笑意，“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选我。”季离笃定道。
上官北北一时有些无语。
这家伙哪里来的蜜汁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