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心寒着目光看着江荀沂碗放下,里面还有大半碗的粥,他几乎没有怎么动过,其中的原由如何她不想去探究。沈容心站起身,把碗端进厨房,当她出来的时候,江荀沂正门口穿鞋。
沈容心皱着眉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江荀沂低头答道,去拧门把手,“咔嚓”的一声门就开了,“容心,我先走了。”
很快江荀沂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沈容心挫败地坐回了沙发,她就这样明晃晃地站在江荀沂身边他也不会看见的,可是多少人挡他的面前,她的眼中也只有一个他。
这时手机响了,沈容心收回神游的思绪,接电话。
“喂?”
“容心姐,是我叶梓,你上次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待会儿把录音发过去。”
“……”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结了这通电话之后,沈容心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有很多的方法去拆散他们,她相信江荀沂会是她的,想着,沈容心弯起红唇,闪着妖冶的光芒。
江荀沂出了沈容心家之后,打了一辆车回江宅。刚刚看手机的时候,程思昭说他爷爷回来了,他必须赶回去。
江宅里。
一个白发老者坐在红木椅上,红木椅上雕着长青藤的花纹。一旁放着一支通体碧玉的拐杖,上面裹着几层的金箔。
江荀沂一进门就看到了他爷爷正气定神闲地喝茶,两旁站着一列的佣人,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是沉压压的。
徐福看到江荀沂回来了,俯下身子,靠在江老爷子的耳畔轻声道:“少爷回来了。”
一直眯着眼睛的江老爷子睁开了眼,一条细缝之中看到了江荀沂。
“爷爷。”江荀沂轻道,低着头不去与江老爷子对视,他不喜欢那种犀利而又刺眼的目光。
江老爷子缓缓地把茶杯放选,看着低头的江荀沂,叹了一口气,“听说你记忆恢复了?”
闻言,江荀沂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知道他记忆恢复的人寥寥可数,但是他万般嘱咐过不许告诉他爷爷,究竟是谁泄了密。江荀沂的脸不自觉的紧绷起来,颇为的紧张,他不希望再次发生上一次的事件。“是,我的记忆回复了。”
“嗯,我还听说你娶了一个女子,可是她?”
江荀沂的身形微微一震,猛的抬头对上江老爷子洞穿一切的目光,蹙着眉问,“爷爷你知道她?”
江老爷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视线挪到一旁的徐福身上,徐福立马会意,开腔道,“少爷,老爷无时无刻不关心着你。”
江荀沂听着,立刻把目光扫向两侧的佣人,尤其是管家。
管家在江荀沂箭雨一般的目光下瑟瑟发抖,“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哀嚎道:“少爷,我一直都是忠心不二的,我不想看到少爷犯当年同样的错误,太太,哦不!是苏小姐她之前伤害过少爷,伤害过江家,这些少爷都忘了吗?”
江荀沂深吸了一口气,打断管家的话语,厉声道:“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尽管你是陪了几十年的老人,滚!”整个语气带着不变的寒意,周遭的人忍不住发抖。
管家连滚带爬地朝外爬去,他现在一刻也不敢停留,就在他要爬到大门边的时候,尖叫了一声“啊!”
江荀沂转过身看去,管家就停在门槛处,一朵血花绽放在他的额际,染红了前额的灰白的发丝,眼睛瞪得大大的。
“少爷,这种人是不应该留在江家的。”徐福把手中的枪别回了腰际,恭恭敬敬得站着,像一棵挺拔的树。
“为什么要杀他!”江荀沂的眸子里染着血一般的颜色,身侧的手颤抖着,像那震怒的阎罗,带着来自地狱的气息,一手掐上了徐福的脖子。
很快徐福的脸就涨得通红,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断断续续的出声,“少爷……”
一直静默的江老爷子蹙眉地看着,拿起搁在一旁的拐杖敲着地板,沙哑而威严地道:“你要是在不松开手,那个女孩以后甭想在c城混了。”
一瞬间,江荀沂就像被戳破了的皮球散尽了所有的理气,松开了紧掐徐福的手。
牵制一松,徐福就弯腰剧烈地咳嗽着,整个脸到脖子都是通红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和她在一起?”江荀沂的声音格外的凄厉。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既然已经恢复记忆了难道不知道吗?当初她为了报复宋家而接近你,利用你来收集有关宋家的资料,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你只是一个工具,难道这些你不明白吗?我不能再让她毁了你,毁了我江家。”说着,江老爷子的声音猛的大了起来,胸口猛烈地起伏着。
而他的一句一句就像冬雷一般敲击着江荀沂,一次一次地撕开那可怕的回忆。
江荀沂一下子默了声,无边的静默在在爷孙两之间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江荀沂无神的眼有了一丝聚焦,苍白的唇动了动,“爷爷,为什么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的意愿呢,非要把一切的事情强加在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她无关。”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疲惫,似乎要散尽最后的一丝力气。
“就算是你自愿,也不能拿江家的家业去赌。”老爷子凉凉地抛下这句话,又怒瞪了一眼江荀沂,启唇道,“还有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所以那个女人和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荒唐,但是她绝不能成为江家的人。”
“可是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已经是江家的人了。”江荀沂讥笑地看着江老爷子,自嘲道。
“荀沂,那个女孩心里没有你,要不然你的孩子为什么她那么舍得的拿掉,你就听爷爷的劝,把离婚协议书一签就好了。”江老爷带着无奈,语重心长道。
“不,我是不会放手的,四年前我放过一次,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了。”江荀沂的眼里闪着坚定。
“你!”江老爷子气急,一拐杖打在了江荀沂的身上,但江荀沂依旧挺拔地站着,不见一丝松动。
“徐福把那个录音放给他听。”说完,佣人扶着江老爷子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