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满满小姐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走的,我那会儿也在屋子里休息,是后来,上来了人绑了我,只是绑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这宅子除了他们在没来过其他人了,只能是他们带走了小姐。”
苏轻然听完,对这个张妈更加鄙夷了,这种只知道拿钱不知道办实事的人天底下真的是太多。
“那你继续在这上面呆着吧!”
说着苏轻然跳下窗户,张妈则真像吊扇那般,打着转。
张妈想死的心都有了,刚刚肖骁的眼神简直要把她千刀万剐,都怪自己贪财,只想着钱去了。
下楼的时候,肖骁憋不住了,硬着头皮道:“是我考虑不周,找了这样一个人来照顾满满。”
“这件事不怪你,咱们不可能每一次都是慧眼如炬的,现在的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像变色龙一样,善于伪装。”
然而肖骁的心更加愧疚了。“轻然……”
“不说这个了。”苏轻然转身笑道,打断了肖骁的话,“有伞吗?”
“这是满满的阿乖!”肖骁看着草丛里的长耳朵兔子讶然道,连忙附身把兔子捡了起来。
因为下了雨,兔子是毛茸茸的,已经被浸湿了,捏一捏都是水。
“这里!”苏轻然眼尖地看着兔子,上面破了棉絮,但是下方的标签还是完整的,那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安字,字很丑很丑,像毛虫虫一般,丑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雨太大,苏轻然的眼睛变得模糊了起来。
肖骁很快发现了苏轻然的异样,“轻然。”他张了张嘴巴道。
“这个兔子是我出车祸时抱在怀里的那个玩偶,对吧?”
肖骁点了点头。
当时肖满满生下来是太虚弱了,当时的医生都一度的以为她活不了,但是她虽然很瘦弱,精神却很好,活蹦乱跳的。于是他把她送到了国外,国外的条件要好很多,治疗这一类的设备也强了许多。在出国时,不知道是天生的血缘亲情还是什么,肖满满在抱离医院地时候哭得撕心裂肺。他没法,抱着去了一次苏轻然的病房,那一刻孩子竟然安静了下来,然而苏轻然不知道这些,她是一个听不到外界声音的病人,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
也是在那时,他瞧见了病床旁的柜子,上面有一只长耳朵兔子,兔子在那一场车祸中还是完好的,只是有一些脏。
带着那只兔子,肖满满被送到了国外。
每当她问起自己的母亲时,他总是会拿兔子说事,每一个妈妈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个乖宝宝。于是兔子叫了“阿乖”。
“这个兔子是我自己做的,当时手艺不好,做的也粗糙,你看那些线已经松了。”苏轻然指着肖骁手中的兔子道。
“不,兔子很好,满满很喜欢它。”说着肖骁把兔子递给苏轻然。
“你瞧兔子的这里,是一个“安”字,是我绣上去的,是不是很丑,歪歪扭扭的,那个时候的我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想,但是老天总是开着我的玩笑,我想的总是很难,就像现在我好不容见到了我的满满,她又丢了。”这是上天惩罚她对苏月禾的错吗?她不是一个孝顺的姑娘,那她也得不到孩子承欢膝下的快乐。
苏轻然的眼里泛着忧伤,像天空陨落的星辰,黯淡无光。
“不,不回的,满满现在无事,真的无事,你担心,她也担心你……”肖骁一手拥着苏轻然,,一手撑着伞,传递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我和你一样担心满满,但是咱们得淡定,不然怎么去找满满?”肖骁低声安慰着,心却痛着,怀中的人儿是那样的脆弱。
扇柄的手泛着青筋,不知是用了多大力气,他一定要找到满满,还她一个完整无缺,圆满平安的满满。
别墅的外的树林里面,有一个男人已经淋湿了,树叶子上汇聚的水倾倒了下来,水柱直直地浇了上去,顺着褐色的皮衣滑落,江荀沂还是纹丝不动,仿佛他毫无知觉。
程思昭手里撑着黑色的大伞,然而她不敢上前,江荀沂早有命令,她只得在原地带着。
男人身上的忧伤像漫天的雨雾,撒向了各个角落。程思昭的心变得愈发的惆怅,是她不应该回来的,应该在外面吃点动心,说一些慌的,这样就不会这样了。
几个小时前,苏轻然打发了程思昭,她说她要出去转转,找林茜茜,让她不用跟着,自己好好休息。
她当真以为苏轻然去找林茜茜住的地方,然而她找过的时候,苏轻然并没有来过,她惴惴不安想着要不要给江荀沂说,但最终还是说了,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江荀沂派人调查了许久肖骁,这里他早已知道,于是驱车来了这里,彼此熟悉的两人,又是曾经相爱过的,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想的。
江荀沂站了许久,知道眼睛里的人消失了他还站着。
“江总!”程思昭忍不住出声,“你在站下去会感冒的。”说着,程思昭大着胆子上前,把伞举在江荀沂的头上,可是对方太高了,她举的伞看上去格外的不协调。
“你说我感冒了她会担心吗?”江荀沂幽幽道。
程思昭听着心一沉,连忙开口道:“江总您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江荀沂不知何时脸变得苍白,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白了,一丝苦笑泛在脸上,“我真希望我生病了,她能来看我。”能同他说上两句心里话。
江荀沂转过身子,大步地走着,几下就把程思昭扔在了后面。
程思昭看着前方朝着车子走去的男人,心酸无比,江总这个人看着冷酷,可是内心对人却是火热的,当然这要分具体的人,他走那么快是不想自己跟着淋雨。
程思昭忙忍了心中的酸楚,快步跟了上去,她现在愈发的讨厌唐叙了,那个家伙为什杳无音信,一个电话,一封信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