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苏轻然此刻一脸陶醉,真是三急啊,她差点就憋不住了,幸好跑得快。苏轻然神清气爽地把裤子提起,现在她要出去把谢子言那家伙拖进来,想着她差点手都忘了洗手。洗好手,苏轻然朝外走去,可是走到客厅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有个人逆光而站,正挡在她的前方,江荀沂伟岸的身体挡住了眼前的光,她面前是浓浓的黑影,由于没有光线她看不清江荀沂的神情,但是江荀沂整个人的气场有一些压迫,苏轻然的手下意识地握紧衣摆,为什么在江荀沂面前她总是处于下风的位置。
江荀沂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苏轻然的身上,他是舍不得挪开,怕一眼她又会溜走。同时他的心里有一丝庆幸,因为苏轻然没有赶他走,前一天的话语,她说的不想再看见他的话语还在耳畔环绕,他害怕今天再一次听到。江荀沂像呵护珍宝一般开口,低声地唤道:“轻然。”
男人充满磁性的低音一下子撞击着苏轻然的耳膜,她最受不住的就是江荀沂这种低音炮的声音,听起来酥酥的,麻麻的,她的心就会变的柔软。本来她还准备把自己的气势酝酿一下的,没想到江荀沂竟然这样,她的气势一度的消失,只好弱弱地开口,“干嘛?”
“想你了,来看你。”
六个字像糖衣炮弹般朝着苏轻然砸来,江荀沂竟然又说了情话,可是她才不会那么傻呢,想起上一次的那个我爱你,她就气,口口声声地说爱她结果发生了什么。苏轻然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江荀沂,真希望自己的视线是一把匕首可以一刀插进江荀沂的心里。
“你不想我吗?”江荀沂心中有一点好奇,他是这样的想她,不知道她是否想他。
“想你毛线!”苏轻然想都没有地直接脱口而出,然后很不高兴地把头挑向一边,不去看江荀沂。
“真的不想吗?”江荀沂再次出声,带着一点压抑,声音低沉了很多。
苏轻然听着,身形微微摇动,咬着牙齿,死死地压下心底里的悸动,她怎么会不想江荀沂,这些天里他的一举一动把她整得像一个疯子般,她有多少次的辗转难眠都是因为他,多少次的流泪都是因为他,这些或许都要数不清了。
江荀沂静静地等着苏轻然回答,可是她一直没有出声,无声的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江荀沂的眸子里开始集聚着失望,一点一点随着时间被填满,“轻然,我……”江荀沂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几个字,还是破碎的音,但很快就消失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可是这些去被苏轻然清晰地听见了,苏轻然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睛其实已经湿润了,她知道江荀沂想要说什么,那三个破碎的音是我爱你三个字。忽的苏轻然笑了,像一朵妖冶的花在夜里绽放,泛着诱人的光泽,“你爱我,可是我看到的是你伤害我。”苏轻然对着江荀沂漆黑的眸子,凌厉道。
江荀沂的眉宇凸凸的跳了一下,现在他的脑子里是满满的疑惑,他不懂苏轻然到底在说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轻然,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苏轻然凌厉地扫了一眼江荀沂,嘲笑道:“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不知道吗?”
“我自己做的事?”江荀沂皱眉,脑子飞快地旋转着,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可是他可以确定他绝对没有做对不起苏轻然的事,于是江荀沂郑重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没有做过。”
苏轻然听着,心像受到了剥离,哑着声道,“我提醒你,那一天我给你打了四个电话,人而你一个也没有回我,后来我去碧海微澜找你,而那时的你做了什么。”
苏轻然地话一点一点地飘进江荀沂的脑子里,回忆慢慢地被唤醒,那一天他约了容心,因为孩子的事,他们聊了很久,因为他过于伤心那一晚喝了很多的酒,而对于后来的事情不清楚了,他醒来的时候公寓里只有他一个。忽的一道火花在江荀沂的脑子里闪过,连忙开口问道:“轻然你那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那晚喝醉了酒,容心送我回来公寓,不过你放心我和她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说着,江荀沂去拉苏轻然的手。
可是在他的手要碰上苏轻然的手的时候,苏轻然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像逼洪水猛兽一般,然后怨恨地看向他,冷冷地开口:“你的好朋友,真好。”说罢,苏轻然径直地掠过江荀沂,朝门外走去。
要不是江荀沂提到好朋友,她都差点忘了门外还躺着一个谢子言,苏轻然皱着眉把门打开,之见谢子言靠着墙上睡得正安稳,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这种冷冰冰的天气都可以睡成猪一样。
苏轻然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谢子言拖进屋里。
江荀沂在一旁没吭声地看着地上的庞然大物,脸黑得吓人,浑身散发着比冬日还要冷的温度。
“他是谁?”江荀沂冷冷地开口,眼里闪着刀子一般的目光。
“我的男闺蜜啊!”苏轻然不怕死,吊儿郎当地说。哼,只许你有好朋友吗?我就不能有男闺蜜了。
男闺蜜三个字像刀子般地插在江荀沂的心上,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上边鼓着青色的静脉,沉着声问道,“男闺蜜是不是等于男颜知己?”
苏轻然听着,顿时身体僵直,她万万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形容谢子言的存在,过了一两秒的样子,顺着江荀沂的话说下去,“你理解得非常的正确,这就是我的男颜知己。”看吧,小样儿,小姐姐不气死你,苏轻然一下子眉飞色舞起来。
江荀沂静默了一会儿,仔细地审视地上的醉酒男子,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开口道:“你的审美有点低诶,像这样的醉酒大汉也可以如眼,哎!”
苏轻然听完简直想把江荀沂的嘴给缝上,他的嘴里永远也别想吐出象牙。
“你这辈子最应该感激的事是嫁给了我,如此十全十美的老公。”江荀沂收回停在谢子言身上的目光,看向苏轻然满是自信地道。
苏轻然无奈地仰头望天,和江荀沂比自信,她简直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