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的眼睛一亮,拿着筷子准备往锅里伸。
“我给你捞。”苏轻然小心的捞起牛肉丸子,搁在苏尧的碗里,“先凉一会儿,小心烫。”
苏尧一直阴郁的眼睛转了转,快速的看了苏轻然一眼,垂下眸子,小口地吹着碗里的丸子。
苏轻然眼里一喜,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谢子言适时地开口,“苏尧小朋友,你看你多幸福啊,都没有人给我加菜,我还得给火锅加菜,哎,我好可怜啊!”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好意思吗?”苏尧满口的嫌弃。
“对呀,我这是对我儿子好。”苏轻然也接嘴道。
“你们……”谢子言瞪大眼睛,指着二人,把桌子一拍,“哼!你们两个都欺负我。”
“嘁!”苏轻然和苏尧同时出声,默契十足。
这顿火锅就在调侃谢子言中过去,苏轻然和苏尧的关系就像那火锅从开始的平静沸腾了起来,一直升温升温。
桌上现在只剩下谢子言和苏轻然,苏尧吃饱了倒在一旁的软榻上休息,现在估摸着睡着了。“谢谢你,谢子言。”苏轻然轻道,她知道要是今晚没有谢子言的帮助,她和苏尧的关系估计还僵着呢!
“没事儿,你们母子好,才是真的好。”谢子言今晚心情颇好,也不管自己对酒过不过敏了,喝了好几杯红酒。
“少喝点,你脸都红了。”苏轻然瞪了谢子言一眼,把杯子从谢子言手中抽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谢子言迷蒙着双眼,看着苏轻然柔和的脸庞,那脸上盈盈的笑意,像夏夜溪流里闪耀的星辉,一时间谢子言看痴了。
“苏轻然,我喜欢你。”谢子言忽的起身道,眼睛直直地看着苏轻然,俊脸上满是真诚。
苏轻然吃得正欢,听到谢子言这话吓得手中的筷子都掉了。“谢子言,你没喝醉吧!”苏轻然也站起身,定定道。
“没醉!”谢子言嘟嘟囔囔道,可下一秒确是“咚”的一声。
苏轻然满脸黑线地看着地上刚刚说自己没醉却倒下的人。幸好谢子言在这里订了房间,她只管了苏尧,把谢子言直接交给了店老板。
夜里,苏轻然躺在古色古香的楠木大床上,怀里躺着苏尧。她看向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镂空雕花的窗柩倾泻着水银般的白月光。苏轻然有些痴迷,这像是回到了儿时,夏夜里,苏月禾会摇着蒲扇,给她扇风,而她喜欢看月亮,总记得那和哄人的笑话,指着月亮会被割耳朵。
思绪兜兜转转,忽的飘进了谢子言的先前的那句话,苏轻然以手覆额,她的额头有一点点的烫,连同她的心也温热了起来,她不讨厌谢子言,谢子言于她而言是恩人,是友人,而非良人。
或许她的良人是江荀沂,那个她喜欢的男人,和她百般交集的男人,那个她忘却了一段岁月中的人,苏轻然在静静的冥想中睡去。
江荀沂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角,一般在光里,一半在黑暗中。
沈容心被安谦带着来了这趟庆功宴,正被人群包裹着。
“心姐驾到,真是我们剧组的福气啊!”
“是啊,只有安导有这么大的面子可以请动心姐。”
“……”
在场的各个人都夸耀奉承了一番,沈容心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浅笑,朝着众人举杯,“大家谬赞了。”说完,沈容心仰头饮下杯中的红酒,天鹅般的长颈,带着优雅和骄傲。众人有些看痴了。“大家慢用。”说完,沈容心把酒杯放下,提着衣裙离场。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场宴会上,她来,只因有他。想着,沈容心把眼眸移向一个冷清的角落。
她还记得来的时候的画面,江荀沂脸上是带笑的,虽然只有一丝丝的弧度,可是他视线轻扫了众人几下后,那隐约的笑意消失了,换上的是往昔冷冰冰的脸,和众人短短的聚了一下,便待在了这个角落里,点了一只烟,任由烟雾缭绕。
她知道为何为这样,因为没有他想见的人,他伤心,但她却开心,因为少了她讨厌的人。不觉间,提裙子的手力度大了起来,原本光滑的绸子上起了褶子。
沈容心回头看了一眼哄闹的人群,今晚少的不止是苏轻然,也缺了电影的男主角,一丝恣意的笑容在脸上绽放。沈容心提着衣裙,姿态优雅的朝着江荀沂走去。
“阿沂?”沈容心轻问。
江荀沂缓缓地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来人。“容心,你不是在那边聚会吗?”
“我不喜人多,就像你一般。”说着,沈容心提裙坐下,“你呢,一个人坐在这边,就之前礼貌性地给大家大了个招呼,就跑到这一边儿来了。”
江荀沂脸上僵笑了下,看着前方的灯红酒绿,眸子暗了暗道,:“我心思不在宴会上,恐过去扫了众人的兴。”
沈容心手微微一僵,也看向宴会上兴高采烈的众人,笑道,“那今晚上没心思的人有点多哦,除了躲在这里的我两,我来也没瞧见轻然,还有那男主角谢子言,女几号宋雅微也不曾见到呢!”说完,转头含笑看着江荀沂,“你说是吗,阿沂?”
沈容心一眼不眨地观察着江荀沂的脸色,她故意提起来苏轻然和谢子言,她不相信了以江荀沂如此精明的脑子就没看出其中的端倪。她知道前不久江荀沂调查过谢子言,似乎因着谢子言在国外对苏轻然照顾过,就没有深入的调查了。可是这隔阂是有的,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着不一样的关系,这一点对江荀沂来说更是。当初她伪造了一封苏轻然与莫辰东的书信,让江荀沂大发雷霆,和苏轻然剧烈的争吵了一番,也是因此苏轻然才动了流产的心思。
“阿沂,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和大家聚聚。”沈容心看着江荀沂愈发黑沉的脸小心翼翼道。
“不了,我还有事容心你慢聚。”说完,江荀沂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