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姑娘叫什么?”村长想,他要好好感谢这位姑娘,解除了残星寨的威胁。
“我是锦云殿叶离,别害怕,和那个叶离只是同名同姓罢了。”叶离赶忙解释道。
叶离送村长回到寝居,告别叶家村其他人,回到云娘家,身后是说什么都不肯走的石辰,他已经告诉残星寨的人回去收拾行囊,明日出发。
石辰将叶离这个名字记在心底,是她帮女儿报了仇,那自己这条命,就是她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包括石辰在内的残星寨所有人,都将今日受到的来自叶离的强大震撼转化为日后修炼的动力。
叶离想了想,总觉得不能让他们无所事事下去,便利用一晚上时间,将一套最为简易且有效的修炼之法,教与石辰,再由石辰教给其他人。
打家劫舍,胡作非为的日子过去,残星寨迎来了崭新的一面。
第二天,叶家村云娘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用力地敲着云娘家大门,许多人都出来围观。
叶离梦中惊醒,亦是不悦。
拉开门,那人先是陌生,后是狂喜,随即将她抱起,“小阿离,我是你爹啊!你娘呢?”
叶离推开他,面上冷漠,“我娘死了。”
那人不信,偏要去找,叶离冷笑,“十三年了,你去哪了?现在人没了,你又来装什么深情?你可知你早来一日,她便不会死,是你害死了她。”
可能因为自己是局外人的缘故,说出的话,每一句都冷若寒冰,直戳的他心痛。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那人不住的道歉。
村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中年男子抱着叶离失声痛哭,叶离倒也配合,至少到现在,叶离能感觉到,他的心碎。
所以,这十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离有恩于整个叶家村,因而并没有人拆穿她。
那天,他去祭拜了云娘,带着叶离离开了。
男人安排两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可以聊聊天,增加父女感情,“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男人有些心虚地开口。
“没有。”叶离垂下眸子,敛起冰霜。
“没事没事,你知道吗,爹如今已经做了当朝第一大将军,一定会尽力弥补你的,哦对了,你该叫沈离。”沈丘的脸上尽是悔意,怎么当年没有留住云娘,怎么就让他们母女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都怪那个毒妇!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逼走云娘,又是几次三番的阻挠,这一次沈丘总觉得大限将至,不顾任何,赶来寻找云娘,竟是直接害了她的性命。
毒妇!毒妇!毒妇!
事实上,沈丘不止一次的派人去寻找云娘母女,却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
有的说她已经死了,有的说她改嫁了,现在想想,皆是谎话!
叶离每一刻都在观察着沈丘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对叶离有愧,且……且印堂发黑,想来是毒药所致。
叶离在心里默默改观,总觉得这些年的误会太大了,派人来的,不是沈丘,那又会是谁呢?若沈丘真心悔改,她不介意帮他解毒,甚至延年益寿亦无不可。
叶离感觉,自从离开锦云殿,周身的力量都在缓缓流失,呼吸间有些吃力,于是便入定修行,在外人看来,叶离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家伙,别白费力气了,人世间灵气稀薄,哪里比得上锦云殿。”帝卿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叶离了然,难怪一离开锦云殿,自己再无法探查自己的实力如何,原来是灵气稀薄的原因。
等她再醒来时,是沈丘公主抱着自己。
不自觉皱眉,她不喜欢这样,帝卿除外。
“睡吧,有爹在,没人能伤你。”叶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只能任由他抱着,脚不沾地,来到了他特意建造的云离阁。
二层小楼,下面是花圃小园,有假山假水。屋子里的装饰多是嫩粉色的,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颜色的衣服,都是十三四岁女孩的衣装。
叶离鼻子一酸,原来有爹疼是这样的感觉,那我的父亲呢?他又在哪?沈丘虽好,到底不是自己,我也想做个爹疼娘爱的小孩,也不必有这样多的烦扰。
沈丘又拉着她说了会话,才不舍地离开,临走时吩咐下属,保护大小姐。
叶离躺在小床上,呼吸着花香,沈丘并非最早想的那样无恶不赦,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叶离在心里偷偷原谅了他,并决定,明日便为他医病。
入梦,叶离又看到另一个叶离,她的面容扭曲,挣扎着要过来掐她,“凭什么!凭什么你一来便可以享受这一切!凭什么!这些都是我的!是我的!”
呼,叶离眉头紧锁,不知道有什么能说的,自己似乎是理亏,占了人家的身份,可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报仇?若不是为此,她大可以早些离去,这样的浑水,有什么好淌?
总归是睡不着了,叶离便打坐修行起来,虽然成效甚微。
次日,叶离一睁开眼就看到数十个丫鬟侍奉在床边,“大小姐,您醒了,让奴婢们为您梳妆吧。”
这就是大小姐的待遇吗?
叶离不喜欢这么多人,便遣散他们,只留看起来最聪明的那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奴婢双环。”那小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是谁的人?”
“是小姐的人。”
双环聪明的很,她知道小姐也是聪明人。
双环喜欢聪明人,叶离也是。
短短几句话,便是建立起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叶离不怕她背叛,就算没有灵力,她也有办法,可以让她在开口之前死掉,可她不愿意那样做,这样对付普通人,实在太不光明。
“害您的人,是夫人。”双环一张嘴就是足够诱人的信息点。
见叶离感兴趣,双环大着胆子继续说,“我本是夫人派来的,可我更喜欢你。”
叶离见她如此坦然,倒是有些意外。
“我听说过你娘的事,当年将军还不是将军,只是个御前侍卫,因为长相出众被长公主定为男宠,他不从,便逃了。”
叶离噗呲笑出声来,这沈丘倒是有趣。
“将军背着行李,不知道走了多远,许是太过劳累,竟一时不察,掉下捕兽坑,是你娘救了他,等他伤好,想着公主的三分钟热度应该已经消散,便回沈家,求老夫人做主,娶你娘为妻,可他哪里知道,公主竟是一见沈郎误终身,为了将军之颜,甘愿下嫁,公主如此,皇帝便下了诏书,皇命不可违,你娘不愿在这受人排挤,便伤心离去。”
“后来呢后来呢?”叶离越听越起劲。
“后来的事你该比我清楚!”双环挑眉道。
叶离吐了吐舌头,的确,后面的事,她应该清楚,可她不是真正的那个叶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