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吱扭,第二天一早,叶离就坐着马车上路了。
“诶呦,沈姑娘来了!咱家这样去请您呢!”小太监迎了上来。
叶离只点头示意,只低头跟着小太监走。
叶离到的时候,皇帝独自坐在正殿主位,不远处旁边还站着个十几岁的少年。
皇帝面上没有表情,猜不出喜怒。
叶离也不行礼,就那么僵着。
“先是君樱,后是君芙,再下一个就该是朕了吧!”皇帝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皇上,我看起来很闲吗?”叶离莞尔。
“此话怎讲?”
“君樱君芙意欲杀我,我该坐以待毙?天下没有这般道理。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叶离认真的说道,她不怕皇帝生气,她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让自己在其盛怒下全身而退。
令人意外的是,皇帝抚掌大笑起来,“说得好啊!不愧是沈家的女儿。”说着便转过头问那男孩,“怎么样,朕为你选的太子妃,可还满意?”
“此事不妥。”叶离和君麒竟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有何不妥?你是朕钦定的太子,就该配这世间最好的女儿!”说着又转过头来看向叶离,“怎么难道我君国太子,配不上你?”皇帝想叶离的存在始终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只有将她纳入皇室才是最稳妥的办法若是不能,那便毁了。
君麒率先开口,“强扭的瓜不甜,长姐君芙就是例子。若做太子是要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孩儿宁愿不做。”
叶离听他这样讲,赞许地点点头,“就是就是,老头子活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孩子想的通透!”叶离对皇帝全然没了好印象,什么大不敬的称呼都敢往外说,“省省吧,皇宫拘不住我,天高海阔,才是我的归处!”
一边说,一边步步后退,小火收到她的召唤,现出原身,帝卿配合地短暂解开封印,一声凤鸣,响彻天际,火凤临世!
太强了太强了,叶离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此女绝非池中物。
“去锦云殿吧。”叶离驾着火凤临走前的最后一句是说个君麒的,她喜欢这个有想法的小孩,有天赋,不该埋没于此。
叶离不知道是,她的一个建议改变了君麒的一生。
真是讨厌,非要撕破脸,叶离这个名字是暂时用不了了,沈家也是回不去了,叶离抱着恢复灰不拉机样子的小火,蹲在墙角,苦闷至极。
好在,等下午拍卖行事情一了,她就可以走了。
叶离在戒指空间里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套深色系的衣裳,又溜进一家成衣铺子,要了一身黑漆漆的斗篷。
钱?没有!记在沈家账上!你问我是谁?我是沈家大小姐沈离!沈丘是我爹!
叶离斥退了小伙计,披着斗篷乐乐呵呵的去了司家拍卖行。
当小伙计把这一切复述给沈丘时,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沈将军,竟是笑得合不拢嘴,多赏了他许多银两,只因为那一句,“沈丘是我爹。”
人可真多啊,看得出来,司琮真的用心宣传了。
叶离踏着小碎步,低着头,斗篷把她的小脸挡的严严实实,好在这样的装束并不算特别,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地下室是贵客才知道的,因而当叶离直接走下去时,并没有人阻拦。
见四下无旁人,叶离扯了斗篷,直呼“大哥!”
怎么会是他?
站在面前的,分明是司墨染,“小师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还有,叫什么大哥啊,乖,叫师兄!”
还没等司墨染嘚瑟完,头上就实打实地挨了一巴掌。
“滚滚滚,你也配?”司琮老爷子直接生气骂道,转过头却又是一片慈祥,“妹子啊,你来了呀!”
司墨染看傻了,自家爷爷叫师妹妹妹,那自己,岂不是要叫师妹奶奶?什么跟什么嘛!
司琮并不理会他的抗议,对着叶离又是一番殷勤。
“我和皇帝吵架了,不方便露面,楼上可有雅间?”叶离说的轻飘飘,跟皇帝吵架好像是早晨吃了什么一样淡然。
“有有有,天字一号的雅间这就给妹子安排上!”
司墨染弱弱开口,“爷爷,天字一号你答应出去了,给皇室的人。”
司琮愤而上去给司墨染一脚,“都怪你,怎么不知道提醒我!那让他们滚,天字一号,只能给我妹子!”
无辜挨了自家爷爷一脚的司墨染欲哭无泪,这也怪我?
跟爷爷生气是不可能的,跟小师妹生气更是不可能,那就只有……
司墨染一贯以温文尔雅著称,今日这般怒气冲冲还是头一次,听说是半分面子不给,直接直接连人带物丢出门去。
“小爷我告诉你们,别拿什么皇室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出自我司家商行!别给爷逼急了,断了你们皇室的供!”
皇室来人要气哭了,头一次受这委屈,可又没办法反驳,的的确确,皇宫里许多供给都是来自司家商行,更何况今天事关皇上性命,走又不能走,只有搅着小手绢,把账都算在抢他们雅间的那个人身上。
叶离倒是无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说的就是她吧。
叶离披上斗篷,由司墨染做伴,进入雅间。
嗯?这么多瓜子是什么意思,西瓜子,南瓜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坚果?
看着司墨染邀宠似的笑容,她突然明白了,许是三宗会那天她因为无聊嗑了一天的瓜子,被他注意到了。
行吧,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那便吃嘛!
不愧是天字一号雅间,最前面一层玻璃是特制的,里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外面却是看不到里面,不错,不错。
美男在侧,瓜子在手,马上就是钱钱在包,叶离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人生赢家啊~
叶离只是想想,但这个想法似乎被帝卿察觉到了,司墨染只觉得脖颈一凉,有杀气!
四下无人,只揉了揉鼻子,不明就里。
叶离也没有注意到司墨染的异样,只开心的地仰躺在太师椅上,等待拍卖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