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璇被人用箭抵着脖子,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渐渐红了眼睛,原本她就是因为断袖之癖的传言才对秦斯郢起了厌恶之心,然后才决心痛下杀手,以至于如今手下全军覆没,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
所以如今瞧见沈锦兮乃是女儿身,她心里自然愤恨不已,就连目光也变得万分怨毒,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来一块肉似的。
“不行,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一定要保住性命回来复仇!”耶律璇怒目圆睁的瞪着沈锦兮只觉得今日之事简直奇耻大辱,忽然间便不甘心就这样把性命折在此处,于是便在心里暗暗盘算着逃跑。
“啊!”
就在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锦兮和秦斯郢的时候,耶律璇趁身边的人防备松懈,一把夺过了他的剑,将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然后便趁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来人了不好了,耶律璇逃走了!”耶律璇的动作奇快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所以当身边的人反应过来,惊呼出声的时候,她已经骑着马跑出老远。
秦斯郢闻言也狠狠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便让人去追,结果因为耶律璇精于骑射,很快便把追上去的人都狠狠落下,所以好些个精良的骑兵在后头,整整撵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追上她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算了,穷寇莫追,想必她吃了这一回亏以后也不敢轻易再来。”秦斯郢站在军营外面抬起头看着耶律璇的方向,转过头冲着站在身边的人说道。
而沈锦兮听着也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因为提早暴露了女儿身,而且还言明了她是秦斯郢的未婚妻,所以整个军营的士兵对沈锦兮的态度都在一夜之间改变由看不起和不屑变成尊敬。
沈锦兮照常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看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因为大家都没有再对她指指点点,而且还尊敬有加,所以她心里也就松快了不少。
还有就是洗澡的事解决起来也方便多了,从前她就是算是想去后山的温泉里泡泡也得偷偷摸摸的,怕被人发觉,再传出什么闲话来。
可如今她却能大大方方的去,心里没有一丁点负担,也完全不用惧怕。
“唉,训练了一天泡个热水澡,真真是舒服!”沈锦兮靠在温泉池边,闭上眼睛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叹,嘴角还渐渐浮出了一丝笑意。
可是这样美好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激得皱起了眉头。
“谁?谁在那里?”沈锦兮听着后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就像是有谁踩在了枯枝上头似的,心下瞬间警觉起来,转过头皱着眉头冷冷喝道。
“是我!”沈锦兮的话音才刚落,一把冰凉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接着她的背后便传来了耶律璇冰冷犀利的声音。
“你堂堂一军主帅,为何会对我一个小小的士兵动手,而且你好不容易才从我军的军营里逃脱,为何不赶快回到自己的地盘去,却要躲在这伺机杀我?”沈锦兮没想到耶律璇会出现在这儿心里多少有些惊讶,于是乎便忍不住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而耶律璇听着沈锦兮的声音,则狠狠的皱起了眉头,手上面立道也更重了几分,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似的。
“闭嘴,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冒然去刺杀秦将军,而且还功败垂成折了那么多弟兄的性命,如今我杀你便是为他们报仇,也是为我自己雪耻!”耶律璇恶狠狠的开口,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寒意,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刻要了沈景熙的性命。
而沈锦兮听着这话却是越发不解,脑子一直不停的转着,在想着身后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耶律璇却早已经等不及了似的,握着匕首的手,力道慢慢加重,很快沈锦兮的脖子上便被逼出了一条血痕。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秦斯郢总算是赶了过来,飞身跃起,用手里的长剑啪的一下,打掉了耶律璇手里的匕首。
耶律璇见状,眉头狠狠一皱,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声,随即飞身逃走,秦斯郢原本想去追,可是又顾及着沈锦兮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逃掉。
“好端端的为何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上次经历的危险难道还不够吗?你是不是非得要我整天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香才肯甘心!”耶律璇走后秦斯郢抬起头看着沈锦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开口便是一阵责骂,话里却有隐隐带着心疼。
而沈锦兮心里虽然委屈,可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放心吧,秦公子经过这一遭之后,耶律璇应该没有胆子再来了,还有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时时刻刻小心,不会再把自己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沈锦兮抬起头看着秦斯郢,见他皱着眉头满眼担心心里也就忽然一下软了下来,语气听着也就更柔了许多。
而且秦斯郢闻言也没忍心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将沈锦兮拥入了怀里。
沈锦兮才刚到军营没多长时间便已经遭遇了这么多凶险,有些时候他甚至在想自己将她带来军营,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仔细思索一番之后,又觉着若是当初将她留在竹青小筑,让她一个人对付平王,那他恐怕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就算是整日待在军营里,脑子里想的也全都是沈锦兮。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秦公子你如今可是一军主帅,断断不能出任何的事情,若是有什么差池,军心必定会大乱,到时候……”两个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之后,沈锦兮终于忍不住拍了拍秦斯郢,抬起头冲着他说道。
而秦斯郢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把抱起沈锦兮飞身跃起,很快便下了山一路往军营去了。
到了军营之后沈锦兮原本想回到营帐去歇息,结果刚一进门却发现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整整齐齐的站在教场上,脊背挺的笔直,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