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你醒不过来了呢,可真是吓死我了!”听到沈锦兮的咳嗽声之后,秦斯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双手稳稳的扳着她的肩膀,眼睛红红的语调也甚为激动。
“都是我不好,还请公子为我担心了,只是凌霄先生的朋友可是远近闻名的名医,他给的东西自然是不会错的,所以公子原本不必如此着急。”沈锦兮抬起头,看着秦斯郢冲着他嫣然一笑,随即缓缓开口说着,便又扶着他的胳膊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而玄虎和玄城见状,则立马带着其他几个暗卫,上前又一锹一锹地将棺材埋了回去,将坟前恢复成了方才的模样。
“沈小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就算凌霄的要再怎么保险,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凶险,我哪能不担忧受怕,若是沈小姐出了什么差错,那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而且说不准还会随着沈小姐而去。”秦斯郢将沈锦兮打横抱起,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语调缓慢,神情却十分严肃认真,像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似的。
“秦公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若是我活不成了,你应该做的便是替我活着,替我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为了追随我而寻死,你若是敢这么做,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沈锦兮没想到秦斯郢会这么想这么做,心里既感动却又忽然涌起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于是乎便皱着眉头告诫他,让他不许为了自己犯傻。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什么死不死的快呸呸呸!”眼瞧着沈锦兮皱起了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秦斯郢自觉自己方才的话说得太快了些,于是乎便连忙岔开了话题,一路抱着沈锦兮大踏步往事先安排好的住处去了。
而到了房间之后沈锦兮,方才坐下就迫不及待的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递给了秦斯郢。
“这是我前些日子研制出来的解药,你拿去给书姨娘,让她喂给孩子吃下,孩子吃了这药,那平王下的毒应该就能解了,还有如今她已经被平王盯上沈家也不是长待之地,你最好是让玄虎将她接到村里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到日后再做打算。”沈锦兮抬起头,冲着秦斯郢开口,说着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
说起来书姨娘也是因为她才无端受了牵累,还让自己的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处,一想起他们母子沈锦兮心里就觉得有些愧疚。
她原本是想等中毒的风波过去之后,好好的查查平王的把柄,彻底将他们娘俩解救出来,不让书姨娘再受平王的控制。
可是如今她不日便要跟着秦斯郢前去边关,自然是顾不上他们娘俩了,于是乎他能想到的最妥当的办法,便是重新找一处隐蔽之地将他们母子安顿下来,等到边关的战事结束再做打算。
秦斯郢听着虽然有些不放心沈锦兮一个人待在这儿,可是也知道书姨娘的孩子中毒已久,若是再不赶紧服下解药,或许会有危险,于是也没有耽搁拿着解药转头便大踏步出门一路往沈家去了……
连夜将解药送去,又让人安顿好了书姨娘之后,秦斯郢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县衙,当初高行天来传口谕,皇帝便让他尽快启程,如今已经到了最后期限,他自然是没有法再拖下去,所以也只能尽快打点收拾好一切,准备远赴边关。
因为事出突然皇帝的旨意来的太着急,新任的县太爷还在路上走着,所以秦斯郢走的时候便将衙门里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师爷代管,告诉他等着新的县令到了之后再做打算。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秦斯郢这才骑着马,飞奔出了城门,在路边一处茶棚前停下喝茶。
刚坐了没一会儿功夫玄城和玄虎便带着乔装改扮成男子的沈锦兮一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几人成功汇合。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如若不然,必定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那边要风餐露宿了,沈小姐……他的身子方才好些,见不起折腾。”几人坐着喝了一碗茶之后,秦斯郢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出了城门之后,离这儿最近的驿站也还有两三百里的距离,而如今已经过了正午,若是不快马加鞭之恐,怕在天黑之前是赶不到那儿的,若是没法感到一闪,那便只能在荒郊野外风餐露宿。
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倒是没什么,在哪里都能凑合着过英雄,可是沈锦兮不一样,他原本就是个女子,身子本来就要娇弱一些,如今又在床上躺了那么多时日,况且为了骗平王之前还真的服下过毒药,所以这一番折腾下来,身子自然是大不如前,秦斯郢当然要护着她些。
几个人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然后一仰脖将碗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随后便起身上马,一路飞奔而去……
因为边关战事吃紧,眼瞧着朝廷就要占下风了,所以秦斯郢他们虽然每晚都尽量赶到驿站歇息,却也不敢过多耽搁,总是天还没亮便又继续赶路了。
虽说他只是个文官,可是皇帝的圣旨都已经派下来了,那如今他便是一军主帅,自然是得尽心尽力好好的带兵打仗,不能给任何人落下一丁点儿的把柄。
于是乎,几个人披星戴月的赶了好几日的路,终于到了边关,到了边关之后,沈锦兮才发现这儿真的跟自己以往所生活过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漠漠黄沙秋风萧瑟,一轮昏黄的夕阳在天空中悬挂着,一点一点的下沉,火红灿烂的云霞染遍了整片天空,让这儿看起来苍凉悲壮却又豪放万分。
“秦大人外头又有敌人叫阵,大言不惭的嚷嚷着要和主帅一战,敢问秦大人应当如何应对!”秦斯郢带着沈锦兮他们方才到了军营之中,连屁股都还没坐热便有一个身穿铠甲,头发凌乱的将军一把撩开帐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