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郡主来信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将手里的密信递给站在窗边的平王。
平王接过手里的信,仔细的看着上面加密了的文字,眼神之中的暗淡无神瞬间就变得明亮了起来。
“看来你们最终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平王眼底的阴鹜露出,阴狠毒辣是他的特性,“就算把整个宁县都翻过来也要见到他们的踪影!”
“倘若见到的话,格杀勿论!”平王脸上的神色很是骇人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一般。
“是!”黑衣人从阁楼之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这个阴沉沉的王府之中。
这是他们躲避追杀的第三天了,沈锦兮看着这院子之中的一片漆黑,“怎么都不点灯啊?”
秦斯郢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也有些不解,“是为了省灯油吗?”
“为了躲避沈家的追杀。”楚墨尘淡淡的说道,真的不是他扣只是这灯会引来不少的麻烦还是不要点的好。
“其实摸瞎也行。”沈锦兮讪讪的笑道,慢慢的挪动到桌子旁边坐下。
近些天她也想通了沈骞是在沈府外面,那现在下落不明也是一个好消息,证明还没有人发现他在哪儿。
只是欢儿和顾家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宁县近些日子以来也是不太平,有平王的人和原本朝廷的人力量抗衡。
平王那个凶狠毒辣的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找到他们,毕竟他们认识这件事情也不是一个秘密。
渐渐的一阵轻微的呼吸声响起,原来是沈锦兮想的太入神,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楚墨尘和秦斯郢同一时间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都盖在了沈锦兮的身上,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但是两人还是可以猜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不屑。
是梦,梦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沈锦兮慢慢的摸索着周围的环境,手里传来湿哒哒黏腻腻的触感,让沈锦兮的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她慢慢将手放在了鼻子下面感受着这手上东西的味道,是血!虽然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但是真的证实了她的猜测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恐惧了。
身后传来惨叫声,是熟悉的声音,“欢儿?”
沈锦兮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接着远处的月光,只看见一个满脸是疤痕的女子正瞪着眼睛看着她。
沈锦兮认出了这一双眼睛,正是欢儿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沈锦兮不禁伸手将自己的嘴捂住,以防自己叫出声来。
声音是止住了,但是浑身还是止不住的战栗,呼吸逐渐变得越来越困难,沈锦兮渐渐的眯着眼睛就要昏过去了。
但是下一刻她就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身旁还是一片黑,她以为自己还是在刚刚的那个地方。
“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给了她一点安慰,秦斯郢刚刚就发现了沈锦兮的不对劲,她呼吸急促的样子很显然是被魇住了。
得知刚刚只是在做梦的沈锦兮此刻心情还是难以恢复,只是大颗大颗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抓住了秦斯郢的手。
正欲松开,却被紧紧的握住,秦斯郢低声说道,“没事,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妖魔鬼怪都不敢现身的。”
沈锦兮只觉得手上暖暖的,像是在那个黑暗的地方升起的阳光一样,让她不再惧怕黑暗。
“你不睡吗?”沈锦兮虽说是任他抓着,但是脸上已经在着没有光的地方烫的吓人。
“你先睡,我陪着你。”秦斯郢愿意在黑暗之中当她的方向标,让她的梦中不再惧怕黑暗。
一旁的楚墨尘自是自顾自的假寐,不打扰这俩人的对话是他对妹妹最大的包容,就像秦斯郢这样的人他是不屑的。
待他们都睡着了之后,秦斯郢站起身来悄悄的走到了窗子边,他知道楚墨尘肯定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动静。
他也不在乎叫来了暗卫,“去查查欢儿和顾家最近的情况,天亮之前来报。”
暗卫没有一句话,直径就越上了高墙。
楚墨尘也知道沈锦兮最担心的就是欢儿和顾家现在的状况,秦斯郢这个时候派人去打听也是真的对沈锦兮动了真感情吧。
秦斯郢没有想这么多只是靠在沈锦兮的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沉沉的睡去。
大清早起来沈锦兮感觉浑身酸痛,这个废旧的院子里没有床是最大的缺点,三人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晚。
“奇怪?怎么一大早这俩人就不见了。”沈锦兮睁开眼睛就看见周围空无一人,便有些疑惑,“这俩人跑哪儿去了?”
沈锦兮洗漱完了之后就在这个院子里转悠起来,这看起来小小的院子其实后面还有一个后院。
她慢慢的绕到了后院,只听得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现在他们生死未卜。”秦斯郢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沈锦兮很快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生死未卜?说的是谁?”沈锦兮在脑子里的疑惑,但是继续听下去之后,她就感觉心脏好像骤然停了一般,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昨晚梦里的那个画面。
“欢儿和顾家都是沈小姐最看重的。”因为知道这个消息的秦斯郢真是大吃一惊太过震撼了,所以心思混乱,并没有感受到逐渐靠近的沈锦兮。
“我们得想个法子才好啊。”楚墨尘感觉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很是难办,现在平王是占领了皇宫,这平王的乱党肆虐,不知道该如何营救这些人。
屋子外扑通的一声让让两人意识到不好,纷纷推开门走出去就看见沈锦兮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想必她方才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楚墨尘将沈锦兮打横抱起,送到了前院的屋子里,在这唯一的一块板子上躺着。
秦斯郢的眼睛里尽是心疼,沈锦兮这些年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容易的,身边的人帮助她最多的就是顾家,还有服侍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欢儿。
现在惨遭横祸还都是因为自己的拖累,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