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小姐如此说了,那便是恭敬不如从命,凌某要是再推辞的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凌霄一听沈锦兮的话,性子瞬间变软了下来,没有再倔强,毕竟对于他来说喝不着美酒可比砍头还要难受。
沈锦兮闻言微微一笑,随后便跟着凌霄一起坐上了马车,一路下了山。
“这马儿跑得可真快!”下山的时候坐在马车里,沈锦兮听着外头呼呼而过的风声,忍不住笑着感叹道,对凌霄的敬佩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所以说他来自几百年之后,在那个时代天堑变通途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可是若是要挪到如今,那便是开天辟地之举,沈锦兮甚至都无法想象凌霄究竟是怎么完成这一切的。
凌霄听着却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眼里隐隐藏着一抹笑意罢了,毕竟感谢之类的话,他今天已经不知道听沈锦兮说了多少次,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若是问他想要什么谢礼,那便是一坛子好酒,对于他来说,万物皆空只要有酒便足矣……
到了山下沈锦兮先让车夫将凌霄送回了竹屋,然后在陪着自己进城,又一路回到了胭脂铺。
别看宋景初憨厚老实,经过这些日子的打拼,他和欢儿夫妻俩凭着胭脂铺,已经在宁县积攒下了不少人脉,而且人也比从前精明了许多。
如今沈锦兮正盘算着让竹青小筑尽快营业开张,自然是要依靠着他们夫妻俩的。
“小姐你是不是也很想欢儿呀?才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又回来了,欢儿这心里当真是高兴啊!”沈锦兮才刚刚走到胭脂铺门口,欢儿便兴冲冲地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走到软榻前坐下,脸上笑意灿烂,说话也是没羞没臊的跟个孩子似的。
沈锦兮看着小丫头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瞧你几时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总不会是你们家宋景初吧,他的嘴可没有你利索。”沈锦兮在软榻上坐下,转过头看着死死拉住自己手不肯松开的小丫头,眼里笑意浅淡,忍不住打趣儿道。
“人家哪里油嘴滑舌了,只不过是太过思念小姐而已,幸好小姐你回来了,要是再在京城多留些时日的话,欢儿我可就要相思成疾了。”小丫头抬起头,看着沈锦兮眼里的笑越发浓郁,俏皮话却是一句接一句的往外抛,让沈锦兮都险些招架不住。
“好了,不要贫嘴了,我这回来是有正经事找你们。”沈锦兮笑着伸手戳了戳小丫头的额头,笑里带着三分嗔怪,却也没忘了正事。
“什么事?小姐你且说来,只要是我与景初能做得到的绝不推辞。”小丫头一听沈锦兮说有正事,瞬间便收起了嬉笑的模样,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语调也是一本正经,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听说这些日子你们在这街上混的很熟,既然这样的话,帮我找两个厨子应该不在话下吧?我刚才去看过了,凌霄先生把竹青小筑打理得极其妥当,如此的好住所空一日便是亏一日,所以我盘算着早些开张营业,既然是吃喝玩乐赋诗作文的地方,那自然得跟酒楼一样,要有两个厨子小二什么的,不然到时候客人们上山了吃什么?”
沈锦兮抬起头看着小丫头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随后又转头看了宋景初一眼。
“小姐你就放心吧,如今这街面上我熟得很,不过是找两个厨子而已,等我和欢儿忙过这一阵,最多傍晚时分便会妥妥当当。”宋景初见沈锦兮盯着自己看连忙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抬起头忙不迭的答应。
要知道他能有今日安稳的生活,还能娶到像欢儿这样贤良淑德的美娇娘,可都是因为沈锦兮的帮扶,他向来重情重义,自然是不会拒绝。
沈锦兮听了宋景初的话,瞬间便放下心来,缓缓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便交于你了,不过也不用如此匆忙,毕竟是要长期任用的人,自然是要细细挑选,好好考察。”沈锦兮说着便放下茶杯起身想要离开,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抬脚,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重新转过头冲着宋景初嘱咐道。
沈锦兮这次回来便是想靠着竹青小筑做一番大事业的,在用人上头自然要仔细谨慎,她可不想招些歪瓜裂枣进来,到时候给她惹麻烦甚至让她受坑害。
宋景初听着自然是连忙点头:“小姐你且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而且我挑人的时候,欢儿都会跟着,这丫头机灵着呢,看人也比我准,应当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宋景初冲着沈锦兮缓缓开口,拍着胸脯打了保票,言语之间满是对欢儿的赞许,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
沈锦兮在边上看着,竟然忍不住有些羡慕,再一回想起她和秦斯郢心里忽然略过一丝酸涩,不过很快便又归于平静了。
毕竟是她自己选择放弃的,虽说是形势所迫,可放弃了就是放弃了,别人的东西哪里还值得留恋。
“好了,我去瞧瞧芸娘她们,你们先忙着,可别忘了我交代的事啊。”沈锦兮在心头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又抬起头冲着两人说道,说完便抬脚出了胭脂铺的大门一路去寻芸娘和几个小丫头去了。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竹青小筑就要开张营业了,除了厨子和跑堂的,懂些琴棋书画的姑娘,自然也少不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增添一番雅趣,也才能对那些文人雅士有所吸引。
否则吃饭喝酒的酒楼遍地都是,别人为何要跋山涉水的到她那儿去,人家又不是傻子。
“沈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姐妹几个还以为你会一直留在京城不会再回来了呢!”沈锦兮才刚刚走到地方,芸娘便瞧见了她,这丫头也跟欢儿一样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急匆匆地便迎了出来,满脸都是喜色,脸上既吃惊又激动,甚至还忍不住想伸手来拽她,生怕自己瞧见的只是幻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