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想承认。
是因为凌景衡、凌绕、顾亦晟、初初。
还有王孜原向代娅以及她的室友她认识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心回暖了,
她在外面玩的越久软肋就越多,当她想切掉那些软肋却……为时已晚!
现在只能认命了,拿着芯片走进手术室,荆睿穿戴者一生的手术服,旁边的托盘上放着手术刀缝合针一系列的东西。
“麻药!”
“不用麻药。”
“什么?”
冰冷的眼神飘过去:“我说不用麻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胳膊伸出来。”
伸出左胳膊任由荆睿找位置。
最后选择了左胳膊小臂内测偏上的位置。
荆睿手中拿着手术刀划开一道口子,凌陵脸无表情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胳膊流淌下来,额头上冒出一些汗珠。
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跟她连边都沾不到,冷酷的犹如一个事外之人。
皮开肉绽荆睿拿出那块芯片放进去缝合!
行云流水啊,一般在张祁手底有不少人的身体有一块芯片,位置不同功能相同,追踪芯片三年一换。
不然芯片就废了,监视芯片追踪的电脑上芯片的红灯就灭了,她小时候见过这东西,她可不是签了死契就没安过。
这个结果确实没想到呢!
包扎好伤口就听荆睿说道:“他会等你伤好了再离开。”
冷笑一声没有接话,这是怕她取出来?
张祁不知道去哪了凌陵也没等,直接离开回学校,现在她一举一动都在张祁的眼皮子底下,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那破芯片在她身体里待太久的。
既然怕她取出来,那她就等好了之后张祁走了取出来就是了,不过还真不能丢掉,医院那种地方也得尽可能少去。
麻烦!
在学校旁边租的那个房子里待了一天。
不知道苗桃什么情况了,还在不在她教室门口蹲了。
临近傍晚凌陵直接回了宿舍,回了宿舍就在床上躺着,她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情绪很低落,没理由的低落。
“凌哥去吃饭啊?”
“我不吃了你们去吧。”
外面小声嘀咕的声音凌陵也没在意,突然想到学校论坛把手机那出来,她是论坛管理员直接把那些她的照片都删了。
“我那天的照片别发出去。”
准备去吃饭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好!”说完她们三个人就走了。
鲛鳍这个身份已经和黑白两道都沾边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挂掉了。
一想到这个就烦得很。
以前她没什么顾忌也不怕死,现在贪生了!
想了许久找到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一会才接起来:“喂您好!”
“校长是我凌陵,我想跳级。”
一直在处理公务还没下班的校长,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呢:“什么跳级?现在没法跳!”
要是大二考完试能跳,现在怎么跳……
“我要跳大四。”
“我想想办法吧。”
“谢谢校长!”
凌陵学习好跳级也不是不行,找老师出套考题试试,合格的话就跳吧。
就算人家不学习那成绩不也一样好么,还是李哲的学生,有机会还打算请李哲来呢,要是得罪的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想着就直接给老师发消息研究一套考题。
同桌碰碰凌陵胳膊,凌陵眉头皱了皱,左胳膊放到桌下:“怎么了?”
有点疼问题不大。
“这周日我生日请全班吃饭你去不去?”
毫不犹豫拒绝道:“我打算跳级就不去了。”到时候就不是一个班的了,可能就没什么意义了。
听到这话更认真了:“那就更得去了,你要是跳级成功以后就见不到了,最后一顿饭。”
早知道不提这茬了……
导师把书扣在讲桌上:“下面……”
“导师我错了!”
认错态度良好导师重写拿起书。
下课同桌刚想跟凌陵说吃饭的事,就被老师叫住了:“凌陵你跟我走。”
把人叫到走廊老师皱着眉头道:“你要跳级?”
院长办事速度就是快:“是的,因为时间问题。”真的是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回M国,所以时间真的很重要,至少要哪个毕业证啊。
“就半年都等不了?”
这时间可不止半年,就差三四个月就一年了。
看到凌陵点头导师点点头:“明白了,题会尽快出明天中午就能出好。”
“谢谢!”
明天周六,导师还要帮她出题。
至于生日她应下了。
第二天中午就被叫过去了,导师的提都不简单啊,主要是一些重要题型和大三下学期的题。
这是认准了她不会下学期的题吗?
问题不大都在掌控范围内。
答完题笔规规矩矩放在办公桌上:“我做完了,先回去了!”
晚上坐在自己的床上拉着窗帘,摘下上面包扎的纱布,对着伤口找一张照片发给张祁,这是每晚都要做的一项工作。
张祁要确认她的伤怎么样了,偶尔还会聊两句,凌陵也没有那些情绪正常回答。
每次回答的时候凌陵像以前的状态似的。
一早凌陵就接到了院长的电话,成绩很好可以跳,当然又换宿舍了。
凌陵直接申请回家住,在学校里进出多少有些麻烦,尤其是和张祁挂上钩之后。
这个消息凌饶最先得知,还想一起出去外面住,奈何被凌陵驳回了。
原因很简单,凌陵不方便!
她搬出来就是为了接触L7的人方便些,要是凌饶也搬出来和自己住,那意义就不大了。
现在她要做的的事就是大四的了,什么四六级啊,另外她退位让贤了,学生会的差事她让出去了。
买的是装修好的房子,收拾下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住进去。
吃饭她照常去了,既然都去了礼物肯定少不了,送了个小礼物又发了个五百元的红包,她上大学后就发现这里大部分人都不差钱。
至少她遇到的非富即贵。
对比她以前待的地方,以前待的地方就像贫困区。
陆陆续续伤口愈合了,张祁和荆睿一席人也回M国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凌陵动了歪心思。
拿着手机给顾亦晟打电话:“喂?你忙吗?”边说看了眼手表,已经后半夜三点了,训练应该快结束了。
“训练结束了正准备洗澡呢。”
洗澡?
“等等,先别洗我去接你。”洗澡一会再说吧。
衬衫都脱了顾亦晟看了看手里的衬衫:“这么晚了去哪啊?”
“来我家!”说完就挂了。
这个时间就算是张祁也睡了,芯片都定位功能可没有记录路线的功能。
这么刺……激的吗?其实他可以自己去的,但对面已经挂断了!
顾亦晟等在门口不一会就看到一辆摩托,把头盔递给顾亦晟:“回去再说。”看到顾亦晟的表情就知道顾亦想问什么,所以先下手为强。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医药箱拿过来,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一卷东西,展开亮出一把把手术类工具,里面还有缝合针缝合线。
“先别洗澡了,要是忍不住吐了再洗也不迟。”
有的人接受不了这个,为了避免麻烦决定告诉顾亦晟一声,让他一会再洗。
摆一排的东西顾亦晟从开始的不解,到现在的若有所思,心里有个答案逐渐成型,但还有点不确定。
“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家伙事都点吓人。
脱掉外套丢在沙发上,卫衣左袖拉到关节处,指着那条丑陋的疤冷漠道:“以这个疤的痕迹划开,深度在五毫米到一厘米的样子。”
她不确定多深只能给个大概数据。
“新疤?你这怎么搞的?为什么要划开?”一系列的问题在脑海中练成一条线。
被问的人目光移向别处:“你不应该知道,早点完事早点睡觉。”
“有的事我不能说,希望你能理解我!”
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抵在那条疤痕上:“忍着点。”
凌陵没有看那鲜红的血液,她已经见证过一次了,拿次是为了记住那种痛,记住张祁这个人给她带来的痛苦。
顾亦晟是被自己邀请来帮助自己,没必要记恨顾亦晟,不然这事办的有点狗了。
一刀开下去顾亦晟突然停下来,这感觉好像不太对啊,里面似乎有个硬物?
“里面有东西我要取出来。”
及时得到解答顾亦晟接着划,直到延伸覆盖住那条疤才停下来:“然后怎么做?”
“抠出来就行。”
那么长时已经和肉长在一起了,多好次的排斥反应都被荆睿解决,那段时间不堪回首啊,各种发炎化脓,都被荆睿搞定了。
荆睿是人送外号医尸,癌症弯晚期她都能治,这种小东西不过浪费电时间而已,凌陵还不能拒绝。
顾亦晟食指探到那条皮开肉绽的伤口里去,摸到那个硬东西:“忍着点!”
第二个‘忍着点’感觉还挺好玩,真正担心她的人可不多。
用上力气一下把那个硬块扣出来,拿着那个硬块不知所措。
凌陵附身拽几张纸放在茶几上,顾亦晟了然,东西放在纸上后拿着缝合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他从来没接触过这些。
都是偶尔和妈妈看谍战剧的时候看到的。
“自由发挥,丑我也能接受。”说着还笑了笑:“手别抖,第一次啊?”
针扎入肉里凌陵咬紧后槽牙,传过去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不用紧张,这点疼不算什么。”
“为什么不去医院?”
闻言凌陵摇摇头唇角的笑意淡了些:“知道你挖出来是什么吗?”
“不知道!”
第二针扎进去凌陵仰头看天花板,这手艺还不熟啊,比荆睿锋的疼些。
“那是追踪芯片,去医院就暴露行踪了。”
知道凌陵忍的辛苦,顾亦晟也不问了封了四针,打完最后一个结松了口气。
于此同时凌陵拿出水盆里泡着的毛巾,毛巾是温热的,在她去接顾亦晟的之前就准备好了,目的就是清理下面目全非的胳膊。
都看不出胳膊原本的颜色了,只能看到一片擦拭的很片面的血痕。
摘掉手套抢过凌陵手里的毛巾:“你自愿安?”胳膊划开个口子安装追踪器,这是人做出来的事?
但既然伤口都愈合了,又切开取出来,他就觉得这事不简单了。
“算是吧,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和那天你参加的个宴会有关,对么?”
那天的打扮就很奇怪,从那之后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紧接着就跌落谷底,又听林柠柠说凌陵跳级了,还搬离了学校。
没错,林柠柠就是他‘安插’到仪洲大的内奸,用全队的签名照一人五张换的。
“跟那有什么关系?”
昧着良心说话她一点都不心痛。
顾亦晟嗤笑一声去洗毛巾:“从我认识你开始……不对,是从咱俩第一次大家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一般,至少有我没做过的事。”
“你都没有感觉你变了吗?”说着拧干毛巾小心翼翼擦了一圈:“那时候你对谁都特别好肯开朗的样子,我知道你是装出来的,但大家都很开心。”
擦完把毛巾放回水盆里,拿出医药箱里的消炎药和纱布:“你再次出现的时候,冷漠了许多,不论是对你哥哥还是你弟弟都抱着怀疑的心,应该是你失忆关系。”
“但你确确实实的变了,变得阴晴不定演技也变差了。”
包扎好伤口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我是你男朋友,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无条件帮你支持你,我不会害你的,我可以理解你但也请你相信我!”
说完这一席话顾亦晟端着水盆去了卫生间,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水声音。
没多大会就出来了,凌陵还没有从那一席话中抽出思绪,就听到窸窸窣窣穿鞋的声音:“我先回去了,别沾水按时吃药早点休息。”
看看时间凌陵捏捏眉心:“太晚了别回去了。”说着起身走到玄关处一把拉起顾亦晟:“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都四点了,这时候人要是走了,她办事属实有些不地道。
“哦?那我可以把这当做是邀请吗?”
听到这话她抿唇笑了,她知道人算是成功留下了:“当然,你洗澡吧我去给你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