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知道顾亦晟居然还是个醋缸，和别人一起排几把缸竟然碎了。
凌陵仿佛感受了训练室里的酸味。
训练结束大家都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凌陵拿着一小兜的东西走出来，自己房间窗外面楼顶露天阳台外围，外面大门门柱灯上。
一些不显眼的地方都安上了微型监控，走廊花盆里放窃听器，走廊尽头的上门脸处放上一个。
自己的电脑上手各个地方的监控，这样也未必把握不过心里有个准头。
哥哥那边凌陵也会每天视频，是用顾亦晟的手机打的视频，自己的手机她信不着，她会防追踪防入侵，但她不想瞎搞。
既然做不到十足的把握那就不要轻举妄动。
这是张祁交她的。
连着太平了两天，凌陵隐约能察觉到附近不太对劲，不仅仅表现在快递小哥这个行业身上，还有外面小哥。
但人家要点外卖，想吃外卖那是人家的自由啊，这个凌陵没理由拦啊。
这种感觉持续到春节，小半个月就要过节了，哥哥弟弟初初也一直待在山上，不要管什么无聊，能保住命才是重中之重啊！
直到过年都内有动静。
过年凌陵去了山里找兄弟和闺女去了，TS的基地一下就空了。
打电竞家里同意的只有白予扬，毕竟白予扬和白渡是沾亲带故，家长也都是开明的家长，有亲戚在家里也放心。
除了白予扬，其他几个人都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但家长终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过年了也不会把孩子拒之门外。
所以TS训练基地整整空了一周。
凌陵自己骑车去了山里，这山她都没来过，是她托朋友找的地方，全程看导航都迷山了。
找了个人过来接自己一下，这才找到地方，这地方很把握安全可靠，也不会耽误哥哥和公司联系。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初初从沙发蹦到地上迈着小短腿就往门口走，两个大男人都在厨房忙活。
打不开门的小可爱在玄关处徘徊，焦急等待很像出去但又够不到门把手。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不点眼瞅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门从外面被打开了，带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奶娃没有后退半步反而上前一步抱住凌陵的腿：“妈妈初初好想你！”
这奶声奶气的调调简直萌死个人，把头盔放在玄关口养盆栽的高台上，附身一把抱起初初。
“有没有乖乖听舅舅话啊”
“哥……我怎么听到姐姐的声音了？”
“寻思什么呢？肯定是幻听了，赶紧做饭初初都要饿了。”
专门找教程给初初做的辅食两个人学了半天了现在还没有做成功过，旁边那两个不锈钢盆里都是失败的作品。
整整两盆失败品，人家网上的教程可简单了，但也不知道那不出错了，就是做不出人家那个效果，大型翻车现场。
一个公司老板和一个大学生，在厨房鼓捣一上午一个宝宝辅食都没做出来。
厨房里叮当响的锅碗瓢盆声震耳欲聋，单手抱着初初，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挂上，场面异常惨烈，应该是怕初初进来伤到她把门都关了。
打开推拉门看着里面两个手忙脚乱的人。
“炸厨房小队？”
这回不可能是幻听了，转身看到许久不见的人：“姐姐？你什么来的？”
“就在刚刚，也不久。”
抱着初初进入厨房看到一人身边一个盆，里面是五颜六色看不出东西的食物，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突然凌景衡反手把盆里的东西，倒进了垃圾桶里……
这波操作看呆了凌陵。
“舅舅？”初初搂着凌陵脖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凌景衡。
凌景衡干干巴巴笑了两声：“你快带初初回去吧，我俩练练手……明天不就过节了吗，行了没你事快出去吧。”
“咕噜~”听到声音凌陵看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你们还没吃饭吗？”
哥哥和弟弟她都了解得很，不会只顾自己不管孩子，所以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仨人，都没吃饭……
兄弟俩对视一眼笑了下：“没……”
把初初放在地上站定：“我来吧。”再怎么说也是为了初初才搞成这样的，也是为难这两个大男人了。
收拾干净又准备找点肉菜，小孩子的俯辅食简单先做出来给初初垫垫肚子，太小了饿坏了就不好了。
一个来小时做好饭端上桌，把给初初准备的吃的单独拿出来一点点喂，小孩子有个通病。
那就是不爱好好吃饭，就连初初也是。
一把抓住想跑的初初：“不好好吃饭妈妈现在就走。”
可怜巴巴的看着凌陵最终先妥协下来：“初初好好吃饭就是了，妈妈别走……”
乖乖吃完饭带着初初会房间试衣服，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当然要郑重一些，买了一身新衣服又办了张卡。
把她给初初准备的压岁钱都单独存起来。
这边就三个房间，兄弟俩一人一个，凌陵和初初睡一个房间，好在初初房间挺大的，也是一张双人床。
也不知道这屋子到底哪里找到的，还真不错。
明天除夕了两位舅舅也提前包好了红包。
塞到了处理枕头下面。
八点多初初才睡醒昨晚玩的还兴奋睡晚了，今天自然而然的起晚了，床头放着一整套红色的衣服。
不是凌陵选的，本来她想买的是一套黑白简约风的衣裤，是店员推荐的这套，说是大过年的孩子穿喜庆的好看些。
所以……
看着奶娃笨拙的迈着小短腿，犹如一个行走的红灯笼忍不住笑出了声。
“妈妈……”顿了顿扑向凌陵：“好丑啊！”
“柜姐特意说红色好看的。”说着捏了吧肥嘟嘟圆溜溜的小脸蛋：“不觉得不好看？”
“不好看，妈妈觉得呢？”
这个倒是把凌陵问到了，想了想也摇摇头，本来初初皮肤白用红的本应好衬得很可爱，可有种说不出来种奇怪的感觉。
可能是初初那假小子似的头发？
现在初初的头发被剪成了小男孩子的发型，穿着小女孩的衣服有点奇怪？
本来初初留着到肩膀的头发，凌饶感觉憋在这无聊刚好初初头发也长了，索性给初初剪剪头发。
而那时候初初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就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了。
凌绕拿着剪子比量剪多少合适，让初初低点头都没怎么用力把头发剪了一下，有些参差不齐只好在顺一遍，顺一遍用了点力气顺。
本来就困得随时能睡着的初初，被人头后年顺头发，一个往后仰咔嚓一剪子。
后脑勺一大块头发没了，小辫也扎不上了。
要是一般孩子还不得哭的狼哇的，结果初初没有，转头看了看舅舅又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头发没了……”
随即爬起来：“一会再剪。”
说着就会自己的房间去了，在初初睡着的时候凌饶拍了张照片给姐姐发过去，有那么一瞬间都把凌陵看愣住了。
好好一丫头后脑勺缺了那么大一块，只能都剪短了，剪的跟个小男孩似的。
初初乐在其中，好像还挺喜欢，说是凉快？
好好一闺女成儿子了！
穿着一身红色可爱的小衣服是有点不太搭配，不过既然买了就将就一下吧，过年人家都不营业了，也赶不及换了。
“初初穿的这是啥呀？”
刚贴完对联回来的凌饶，看到初初的衣服有点一言难尽的神色，初初好多衣服都是很简洁黑灰色衣服偏多。
主要是两个大男人照顾自己都糊弄，小孩子本就淘气白衣服也不好洗。
这点凌陵目前还不知道呢，凌陵给初初买衣服都是看她自己的眼光没那多顾及，从来没想过会不会洗不出来。
以至于现在看到这么喜庆的颜色有点不适应。
小舅的话让初初有些不开心，轻哼一声一声跑回自己房间，很快就出来了换了身自己喜欢的白色卫衣黑灰色裤子。
这时凌景衡从书房出来了：“大过年的别欺负初初。”
“我哪有？不跟你们说了我做饭去。”
厨房门刚关上，下一秒里面就穿出了清脆的响声，不出意外应该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们拉开就看到凌饶蹲在地上，捡地上的透明玻璃碎片。
初初从凌陵身后绕过来帮小舅一起捡。
“哎？你别碰扎手！”
“没事，不怕！”
一大一小两个蹲在地上捡玻璃渣子凌陵也没拦着，倒是两个舅舅一个往外推一个往出拽。
凌陵双手环胸靠着墙壁看着。
她不参与进去，她就像看看初初会怎么做，独立不是非要长大懂事时才开始培养，而是从小就要试着去相信。
别看初初人不大但倔强的性子可不小，说帮忙就帮忙，就算不让她捡她也会去拿着扫把。
“初初和你小时候真像。”
闻言凌陵看了眼哥哥：“是吗？”
她打记事起就在张祁身边那时候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所以她小时候什么样，她对她自己的认知不是很请清晰。
对初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初初聪明吧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看认准了自己，说她笨吧她的表现又比同龄小孩懂得多。
要不是她找好了资料，她都要怀疑这孩子有问题了。
“你小时候鬼灵精怪的，我在旁边逗你玩的时候你就冷兮兮的，不哭不笑就像看空气似的，当时妈就说你生性冷淡，以后百分之九十是个冷些的人，初初可比你强多了。”
闻言凌陵挑眉看向厨房里帮忙收拾的初初。
“初初是比我强！”
是个有血有肉有想法的孩子，而她除了有血有肉还有什么，她还能拥有什么。
她是个冷血的人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没有感情，不然也不会领养初初。
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那个奶声奶气叫自己妈妈的小孩，很快就要被自己送走了。
而哥哥和弟弟她也得想办法尽快断了关联。
想金盆洗手是不可能了，张祁那条疯狗发起疯来别说她家人，就算是自己他都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以前她去收人的时候有个好苗子，但那孩子一心找妹妹并不想跟自己走，她把这件事报给了张祁。
那时她十五岁，当时她正在跟着那个孩子，黑衬衫套着一件风衣长裤矮靴，头发还很短个头也高不到哪去，不过气场很足。
从而那时候已经收很多孩子了。
张祁站在二楼铁网围栏前，看着下面被从各处搜罗来的孩子，那眼神就像看着一群蝼蚁一般：“多稀罕……还有你搞不定的？”
“得不到就毁掉！”
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挂了电话，靠着废弃小巷拐角的墙壁，瞥向那衣衫褴褛赤脚走在只有石头组成的地面上。
口袋中把玩的手枪拿出来，转晃一会举起瞄准那男孩的后心位置。
“嘭~”
血花四溅温热的血珠喷溅到墙上，顺着墙壁缓缓向下流动。
小巷那头一个人影随声倒下。
秦怀秋拍拍凌陵肩膀：“这么做不怕他知道？”
这个他是指张祁。
闻言凌陵转过头看他，凛冽的眸子直逼秦怀秋双目半晌后幽幽开口：“你会说？”
“当然不！”
得到回答凌陵迈开步子走向那具尸体，蹲下身扣出躺地上那人后心上的子弹。
从短靴小腿上拔出一把匕首，对着后被划了个稀烂，轻重不一长短不一。
角落里的男孩被吓坏了，瑟瑟发抖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浑身发抖看到这一幕旁边的纸壳箱被他不小心踢翻了。
唯一一个能帮助遮掩的东西都没了，更是慌得心里没底。
看一眼那小孩子嗤笑一声，转身往巷口走：“清理干净。”
“哪来的回哪去。”顿了顿拿出电话边打电话边往外走：“喂？小溪吗？××路××街过来清理一下。”
走出巷子血腥味淡了不少，秦怀秋从后面跟上来：“你打算怎么跟老板解释？”
还没等凌陵回答呢，突然凌陵手机响了，看到备注秦怀秋挑眉看着凌陵：“哦吼，说啥来啥呢！”
“加油我相信你，不过那老鬼精明得很，说点靠谱的源头。”
“严山死了？”
“是！”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