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寻机用力一推,将路宁宁推到在地,撒腿就跑了:“有本事,你,你给小爷等着!”
“姑姑,你没事吧!”路景宝连忙将路宁宁扶起来。
“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路宁宁叹了口气问道。
路景宝微微垂下头去,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姑姑,景宝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重要性。他是皇后娘娘的侄儿。要是朝廷真的不给大伯个三叔送粮。”路景宝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想大伯和三叔像爹一样,死在边关再也回不来了。”
那一刻,路宁宁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她哽咽着紧紧把抱住路景宝:“不会的。咱们永宁侯府保家卫国,国家不会让咱们流血又流泪的。”
这个孩子,以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家人。
这时,只见路不坑面色铁青领着路景家和路景宸走了过来。
两个孩子的身上都挂了彩,路景宸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怎么回事?”路宁宁看着路景宸和路景家身上的擦伤,可谓是触目惊心!
“马术课,马突然挨了一鞭受惊了,景宸险些被马撞了。”路不坑想起刚才的惊险,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景家及时把景宸推开了。”
“意外还是人为?”路宁宁冷笑了一下。
“不好说!”路不坑却自有考量:“不过现在的代理院长胡友为同永兴侯府的姜老夫人有亲!而马术课的马先生,是胡友为一手招进来的。”
有了这层关系,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两个小的被针对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永兴侯府施压的开始。
姜从文想借此让永宁侯府松口退了杜若雪的婚事。
可是两个孩子偏偏是个有骨气的。家中长辈一直不知道此事。
杜家的事情发生时,如果没有路宁宁的出现,永兴侯府就不会背负这么多得难堪。
便是有了今日下死手的举动
“都是我,害的三哥受伤了!”路景宸一边哭,一边自责着。
“好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路景家嘴上不耐烦,可是却用自己的袖子给路景宸擦着眼泪鼻涕。
“景安呢?他哪里不会也出了什么意外吧?”路宁宁没见到人就觉得不安心。
“我没事!”路景安听到消息闻声赶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消沉。
看着三个弟弟带伤,他的心狠狠地刺痛着。
他自诩聪明,要撑起永宁侯府的未来,他努力读书,万事想要做到最好。可是同在一个书院,他却忽略了弟弟们的情况。
”五叔,姑姑,这么多人都要针对我们永宁侯府,现在怎么办?”路景家着急的问着。
路宁宁和路不坑相视一眼。
“逐个击破!”
“立威,总要挑最有分量的!”
两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一阵商议后,定下计策来。
长山书院不许学生带下人进学院,可是看着山脚下那一架架华丽的马车停放,就知道了这就是一句空话。
沈泉被打的第一次念头就是带上人回去找场子。
作为皇后的亲侄儿,沈泉在学院里从来不缺巴结的人。
高声一呼,这下好了,乌泱泱的聚了百十号人出来。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沈小爷我要让姓路的在学院里呆不下去。”沈泉捂着脸上伤,恶狠狠的发话着。
“姓路的,在那呢!快追!”
路家的孩子从小习武,单挑是谁也不怕的。打群架,现在可犯不着。
路景安谨记着路宁宁的吩咐,轻笑着勾了勾手指头,引着众人朝学院的藏书楼去了。
“来了,来了!”路景家和路景宸看着路景安跑来了,连忙把开了个缝,待路景安进去了重新将大门紧闭。
“路景宝,你不是能耐吗?敢打小爷,给我出来。”沈泉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撸起袖子叫嚣着。
“喂喂喂,你眼瞎啊!打你的分明是本小姐路宁宁是也,你找什么路景宝!”路宁宁坐在藏书阁二楼的走廊上。
一把凳子,一壶清茶,她今日就好好好的舌战群儒,啊呸!战群熊。
瞧瞧,下头那一群熊孩子,最大不过十二三的年纪,出身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那些个礼仪规矩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小爷,她就是路家那个嫁不出去的丑丫头!”一个狗腿子凑到沈泉身边说着路宁宁的光辉事迹。
“这么凶悍的婆娘,怪不得没人要。只要你给小爷磕头认错,从今以后伏低做小。小爷我就收你当暖床丫头!”沈泉此话一处众人哄堂大笑。
“太过分了!我要揍他!”路景家以拳击掌以示愤怒。
路宁宁却轻轻抬抬手:“按计划行事,不要坏了事。”
三个小子闻言,便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偷偷绕后,从窗户爬出去。
“啧啧,这位沈小爷张口闭口都是暖床丫头莫非是得了家母的真传。听说,你娘当初就是靠着爬你爹的床,气死了原配,随后才被扶正的。”路宁宁回过头来高声怼着。
为了更好的冲上热搜榜,路宁宁可是专门研究过,这个时代最受人欢迎的八卦消息。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为沈泉爹娘的花边新闻。
“你,你找死!”沈泉最恨人家拿他父母的事情说事,此刻气的满脸通红。
“哼,别说想让我死了!就算你家是出了个皇后姑奶奶,也断然没有本事能让我当暖床丫头的。我再不济那也是陛下亲封的永宁侯的亲妹妹。”路宁宁笑盈盈的怼了回去,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拿起平日都是装饰的帕子,做作的擦了擦嘴。
小子,跟姑奶奶耍嘴皮子,你还嫩着呢。
“呸,你们永宁侯府不过是一群泥腿子,靠着一点运气就想在京城里扎根。我大哥沈星智勇双全,等他取代了你们永宁侯府,你们就什么用处都没有了!”沈泉被路宁宁一激,顿时什么话都说出来来了。
路宁宁的眼睛微眯,透着寒意。
三年前在临阳县求助的人,正是这位沈家大公子沈星。
二哥的死,四哥的失踪,同沈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沈泉言语见处处透着轻视怠慢,可见平日里在家中没少听见这样的言论。
路宁宁回头朝屋子的人问到:“都记下了吗?”
屋子里十几个书生奋笔疾书,把沈泉等人的谩骂之言全都记录下来了。
长山书院不是一个只给贵族提供就学机会的书院。这里还有很多有志向的有为青年。
路不坑就认识这样一群人。
来年他们就要参加春闱了,他们斗志昂扬立志为国为民做一个清官。
这等子仗势欺人的事情,他们定然不会放过。
更何况,他们的正义之举,是在梁王的面前表现一番。
是的,梁王这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路宁宁不惜厚着脸皮去把人请来坐镇。
梁王看着路宁宁这一手,心中默默为沈家点了根蜡。
他就说,这丫头怎么突然对他大献殷情 ,说事请他看戏。
“路宁宁,这个臭娘们,等你们永宁侯府垮了,小爷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沈泉的咒骂越来越难听了。
梁王的眼神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这个沈家确实太狂妄了一些。如今这天下还姓李,可不姓沈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直不见踪影的路不坑此刻带着路景家策马疾驰回了永宁侯府。
“什么?让人给打了?”洪秀兰看着路景家通红的眼睛,顿时提起了自己的九环刀:“我去找他们算账。”
“嫂嫂,且慢!”李淑芬却是将人拦下,随后问到路不坑:“那是沈家,皇后的娘家,你们可有什么盘算。”
“淑芬,往日我错看你了,你这是怕了是不是,你若怕了,你就别管,老娘就是拼死也不能让孩子们受人欺负。”洪秀兰急眼了。
“大嫂,您误会了!我李淑芬自打嫁进路家,什么时候有过二心。”李淑芬连忙解释着:“咱们永宁侯府根基浅薄,全靠着圣上恩泽,皇后娘娘是陛下的枕边人,咱们就是跟沈家对上了。那也是输不起的。”
“大嫂,三嫂说的对!”路不坑拿下洪秀兰手中的大砍刀:“这个不能带,咱们要--哭!”
国舅爷府上,一如既往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守门的小厮一天能得好多的赏钱。
瞧瞧,又有人来送钱的了。
不对,这样子不像是来拜见的,倒像是来寻晦气的。
“我要见你们家老爷夫人。”洪秀兰一身简单的衣裙,发饰都不曾戴一枝,一手拉着路景家。
“我们家老爷夫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人。你们是什么人?”小厮的眼中透着几分轻视。
“我夫家姓路,是来同你们家老爷夫人寻个道理的。”洪秀兰将路景家拉上前来:“瞧瞧这一身的伤,全是你们家那个叫沈泉的孩子大的。”
沈泉在书院里欺负人,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这种上门来找的也不是没有。
身份高贵点的,就是好生请进去,一通好处安抚,出来的没有不带着笑脸的。
像眼前这样落魄的人家,那就是大棍子打出去的主。
“去去去,我们少爷是什么人物,就你家孩子,能挨我家少爷的拳头,那都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