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可能是睡的不得劲,所以头特别疼。下床穿了双拖鞋看了眼阳台,窗帘缝隙里,大好的阳光透过缝隙投射进来,露出些许的光影。她抬手拉开窗帘,还不待睁开眼,就被刺眼的阳光晃得紧紧闭上。
今天天气真好啊。
阳光透过玻璃晒在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兮兮伸了个懒腰,转身披了件大衣出了别墅,进了小院。院子自打兮兮住进来就多了几盆精致的花,将整个干净肃然的院子添了些生气与温和。太阳这么好,让她去吹吹风,说不定头就不疼了。
到了这个月份,花已开尽,只留下了绿叶。虽然院子地下铺了地暖,依旧抵不住外界的严寒。
兮兮在水池子里舀了些水给花浇水,然后将一些枯掉的叶子修理掉。
这算是大好时光里让人随意悠闲,不考虑商场沉浮的好时间了。不去理会青州的那些重磅新闻,那些新闻也就到不了她的耳朵。她很明白那些记者会怎么说,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她在思考一件事,从昨晚到今天都在思考那件事。昨天在海家大宅前面,围过来的记者有很多,他们不挑别人只挑自己,还问一些过激的问题,显然就是有目的性来的。然而在宗彧威胁过后,这些人都撤了,唯独留下一个不怕的一直跟拍到他们离开。那是不是可以认定最开始那拨只是过来占头条的,而后面那个才是蓄意将简家推到风口浪尖的人?或者这是两拨人,第一波碍于宗彧的身份撤了,只留下第二波受人之托非要咬下简氏一块肉?
她觉得也就是这两种可能了。
不管谁是幕后的人,不过就是盼着她跟左祁臻的关系断裂。只要简兮兮跟宗彧扯上关系,那一切关系就被打乱了。
只是把宗彧拉下水,又有什么好处?宗家同样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现在而言,宗家同样处在风口浪尖,这样一看,宗华黎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她总不能为了打压自己,把整个宗家赔进去。这样太明显了,明显的宗彧第一个就会找宗华黎。
宗华黎假若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办这个事。
她想的没错,假如宗华黎知道这件事会把宗家牵扯进去,会让哥哥起了疑心,她是不会下手的,也不会让别人钻了她的空子,借她的手咬上简氏。
只是一切都没有假如,现实就是现实。
将修理掉的枯叶子收拾起来扔进院里的垃圾桶里,兮兮觉得事情想通了,头反而不那么疼了。嘴角荡起一缕笑,刚要进屋,就被一个声音叫了住。
左振国本能的喊了简兮兮三个字,那个儿子别墅里的女人恰逢回头。
那明眸善睐,嘴角含笑的样子,仿若是盛开在原野的花,简单而纯净,让他指尖都忍不住一动。
这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是单单身上气质与那双眼,那个笑容却足以让人怦然心动。与记忆里该有的形象完全不符,左振国黑着的脸也收了些。
兮兮是见过左振国的。
那一次她在屋子里就看到了左振国站在别墅外,因为当时他看不到她,所以她没说话。但今天站在院子里,再不说话便有些不对了,所以干脆含笑打开了院门“伯父好。”
“你见过我?”左振国抬腿迈进院内,狐疑的看了眼简兮兮。这个女孩的眼睛清澈见底,却让人愈发看不清晰。她就站在这里,却好像站在了千米之外。
“伯父的大名,我早就有听说。”兮兮回答的不卑不亢,既不套近乎也不疏离。
“左祁臻在不在?”左振国眼睛在简兮兮身上扫过,率先进了别墅。这小子真是厉害得很,不声不响的,都把人直接接过来住了。反而左家,他倒是去都不去了。虽然这个简兮兮似乎跟想象中不同,但不能改变她勾引了宗彧的事实。他都这个年纪了,早就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为了攀高枝做的丑事。
“今天部队军事演习。”没有过多的话,他问她答。客厅茶几上,有着放好的茶叶。兮兮走过去烧上水,给左振国沏了一杯红茶。
“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要说住在这里,你倒是第一个人。”左振国眼睛倪在简兮兮身上,带了丝审视。左祁臻这个地方属于私人财产,就算左家都没办法拿他怎样,所以这样一个地方是谁都不能进来的。左祁臻能让她住进来,可见她是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地位。
兮兮婉约一笑,低着头看不出面色“有一段时间了。”
左振国本来在喝茶,闻言当即抬头看了眼她。她的意思是自打她来到青州,就一直住在这里?
“那你就有话直说了,你跟宗彧的事怎么解释?我们左家是不会要这种跟外面不清不楚的女人的。你要知道,左家是什么人家,左祁臻又是什么人。”
“伯父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左振国这次来,简兮兮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心里有了计较,说起话来也就轻松了许多。
“你难道不该知难而退吗?宗彧的事往后说,我也是见过你未婚夫的,你的过去我都知道。你们家在青州已经站住脚跟,还是就此打住的好,免得到时候得不偿失。”左振国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不掩饰来的目的了。他本来是来找左祁臻,谁知道左祁臻不在,竟然遇到了简兮兮。那就正好把话摊开说一说。左家可不是随便一个小户人家就攀得起的。
“我的过去左祁臻也都知道,如果伯父是因为这个让我知难而退,那我做不到。”左祁臻陪着她从尘埃里走出来,一步步到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在他身边。只要左祁臻没有开口,她断然不会中途退出。
似乎没想到这个素淡的女孩会直接拒绝,左振国一瞪眼,冷冷一笑“小姑娘,你知道左祁臻是谁吗?”
“我想,没人比我更知道他是谁。”她身子坐的笔直,眼睛直直看向左振国眼底,坦然自信,不带分毫惧怕。
“他是整个青州的天,你配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