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迟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越睡越冷,当真是没有人再来给他修门了,就那样任由冷风一个劲的往他房间里吹。
“小白,我C你大爷!”骆秋迟冷的够呛,最后就只能披着被子,一路去了白郎君的房间。
白郎君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在脑后,扫了一眼闯进来的骆秋迟,没搭理他,又闭上了那双斜长的眸子。
骆秋迟也没在意,自顾的到了被热茶给自己,几口喝下,这才暖和了许多:“小白,你这也太无情了,说不修门,还真的不给我修啊?”
“我无情?”白郎君瞬间就怒了,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堂堂一个魔医,在魔教那也是呼风唤雨的,被你从魔教随手顺来不说,还得免费给你山寨的人看病,我跟了你少说也七八年了,如今我就想要个女人的身子,你倒好……”
白郎君越想越生气,直接冲到了骆秋迟面前坐下来给他理论:“你明明就很想让那闻人府二小姐给你当压寨夫人,可你偏偏放不下山君的面子,生生的把人家给拒了。”
“行!就算你不喜欢肉少清秀的,你留给哥哥行不行,哥哥我稀罕着呢!”白郎君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拍着自己的胸脯,直接承认他稀罕闻人隽。
“那个,俗话说,血脉相连,我找机会把她哥抓来给你,至于小猴子……本山君是见她年纪尚小,怕她被你玩坏了,才不同意她嫁到山上来的。”骆秋迟眼神闪烁,实在不想让白郎君生气,只弄编瞎话哄着。
“你……行!我不逼你,但你刚刚那样说她,我看她临走是的眼神,好像真的被你伤到了!”白郎君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骆秋迟找的是什么理由,还什么怕他把闻人隽玩坏了?
他若是得到了闻人隽的身子,一定会捧在手心里,不让任何人伤害,怎么能舍得把她给玩坏了!
听了白郎君的话,骆秋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顿了片刻,他突然起身,直接冲向白郎君的床,有霸占的意思。
“你给我滚下去!我不喜欢两个人睡!”白郎君不让骆秋迟睡他的床,他有洁癖。
“本山君可是这里的大王,要滚也是你滚!”骆秋迟用杯子裹住自己,死活不下去。
“你滚!”
“你滚!”
两人僵持不下,一直继续着这两个字。
次日清晨,张大婶送来早饭的时候,见两人正相拥而眠,便忍不住将早饭用力的往桌子上一蹲。
“都老大不小了,一身的本事不说去抱个姑娘,两个男人整天抱在一起,是能成亲啊,还是能传宗接代啊?”张大婶一脸的不高兴,嫌弃的嚷了一句。
“张大婶,不是你想的那样!”骆秋迟赶紧坐起来,整理自己的被褥。
“厨娘,你要怪就怪小迟,是他昨夜非爬到我床上来的。”白郎君装出满脸的委屈,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唇角牵出一丝坏笑来。
张大婶狠狠的瞪了白郎君一眼,恨不得将他从床上拉下来:“还不都是你把山君带坏的……赶紧下来吃早饭。”
张大婶声音虽然不大,但那语气却充满了霸道和责备。
“厨娘,你可是我带过来的厨娘,怎么总是偏心小迟呀?”白郎君不甘心的下床,一边穿鞋一边抱怨着张大婶对两人的不公平。
张大娘也不搭理白郎君,自顾的给骆秋迟递了快毛巾给他擦脸:“山君,你的门刚刚修好了,今天晚上,就别再爬小白的床了,不然这坏小子的床爬多了,你也跟着学坏了!”
张大婶亲眼督促着二人净手吃饭,然后将水盆端出了房间。
“言归正传,城里最近来了一个采花大盗,是魔教的叛徒,擅长易容术,轻功,是个难对付的主。”白郎君一边吃早饭,一边跟骆秋迟汇报最新的情况。
骆秋迟将最后一口早饭吃下,而后勾起唇角,撇除一抹不屑的笑容来:“小白看样子很忌惮他呀?”
“不是忌惮,而是对于和我并驾齐驱的高手,哥哥我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还请小迟你,手下留情。”白郎君也放下碗筷,一脸认真的冲着骆秋迟抱了抱拳。
“好说!”骆秋迟回了礼,最后和白郎君一起,走了趟魔教总坛,却打探那个采花大盗的更多消息。
而与此同时,山下城中也得到了消息,说有很厉害的采花大盗进了城,让每家每户的女人们都注意一些。
因为全城戒严,所以护城统领将军下令,但凡城中有护院队的,都需要排除一到两名护院,参与每日城中的巡逻。
而闻人公府,身为刚刚搬来的大户,自然多出了一些人来,而且是闻人晋亲自领队。
护城统领将军还给了闻人晋一个官职,让他当了个百户长,专门配合衙门和搜查城门口来往人员。
因为担心闻人隽在家有事,闻人晋便将闻人隽绑在身边,将她打扮成男人模样,混在他的随从里。
而闻人隽自从下山以后,便每日白天缠着闻人晋,让他教自己练剑,习武,晚上缠着闻人公,教她兵法,围着闻人夫人,教她琴棋书画。
总之,她没有一刻懈怠,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武装’了起来。
“哥,这个地方怎么练啊?”闻人隽捧着一个拳谱,遇到不会的地方,便让哥哥指导她如何练习。
“这个啊,这里需要弯腰,抬手,然后右手猛地向上一勾,记住,是直接朝敌人的喉咙去打!”闻人晋一边说着,一边抓着闻人隽的手,言传身受。
而这一幕,在普通人眼里,是长官在教小兵练拳,可在某个人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番风景。
“那身子可真软啊!”一双充满淫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闻人隽的小身板,计划着晚上该如何对其下手。
夜黑风高,乌云遮日。
就在闻人府的后院,夜晚结伴去茅厕的三丫鬟,因为采花大盗的事,一路担惊受怕的来到了茅房附近。
一个没提灯笼的小丫鬟,脚下一不小心,竟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放眼看去,好像是衣服,再仔细看,竟是个人。
“啊!”提着灯笼的丫鬟照亮过来,将眼前的景象看了个清楚,不由的大喊一声,吓的昏了过去。
子时刚过,本该安静休息的闻人府,却灯火通明,因为他的后院,死了一个小斯。
闻人隽也在丫鬟的陪伴下,来到了院子里,去看那死了的尸体。
“小姐,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丫鬟葡萄见那小斯身上穿着的衣服,忍不住惊呼着,紧紧的拉住了闻人隽的胳膊。
闻人隽也看见了,忍不住眸子一紧,看来,凶手是冲着她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她刚刚将衣服赏赐给了新来的小斯,这小斯穿上她的衣服还不到半天,就死在了后花园里。
闻人隽虽然看出来了,但却并没有声张,也没让丫鬟葡萄声张,因为她知道,如果知道的人越多,便越会有危险。
只是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非要致她于死地呢?
“他是被人用药捂住了口鼻,待其昏迷之后,用钢丝勒住了颈部,隔断了气管,窒息而死。”闻人晋蹲在死者旁边查看了一番后,给了一个结论。
就在他想让人将尸体抬走时,闻人隽却上前来,拦住了要抬走尸体的人:“等一下!”
她伸手,掏出自己的帕子,在尸体旁边拾起了一小块土,小心的包好,递给了闻人晋:“哥你帮我拿一下。”
闻人晋瞪圆了眸子,手下意识的赶紧伸出去,接住闻人隽递来的手帕。
“葡萄,把你的帕子给我!”闻人隽收集了尸体旁边的一块土后,又蹲在他脚下,然后伸手管葡萄要帕子。
葡萄也是一惊,但却赶紧将帕子递了上去。
闻人隽自顾的又采集了一些东西,然后通通都交给了闻人晋。
整个闻人府的后院,全因闻人隽的行为,瞬间安静的悄无声息,全乎都瞪着眼睛,看她诡异的行为。
从前,闻人府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害怕见到尸体,而且还害怕鬼,基本上黑天了都不敢出门,若不是夜市灯火通明,她怕是连夜市都不会去的。
就连天黑以后出茅厕,都是在房中解决的。
而此刻,她竟然一脸认真,毫无惧怕的在那收集尸体周围,甚至是尸体上的证据,这可吓坏了全府上下的人。
可闻人公,闻人晋没发话阻拦,其他人哪敢开口。
“隽,隽儿……”闻人晋惊讶的,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别打扰我!”闻人隽突然抬手,让闻人晋闭嘴。
闻人晋赶紧将嘴闭上,喉咙忍不住动了动,心想这妹妹不会是中邪了吧?
赶紧扭过头去,朝着闻人公和闻人夫人使劲的眨眼,给暗号,示意闻人公,赶紧去找人,想想办法。
闻人公收到闻人晋发来的信号,赶紧叫人偷偷的溜走,去找给靠谱的巫师来。
因为他们都觉的,闻人隽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而此刻闻人父子的动作,闻人隽全然不知,她的整颗心都落在尸体上,根本就没注意到闻人晋和闻人公之间的眼神:“奇怪,他的裤子上,怎么好像有血?不行,我得找个地方验个尸!”
她伸手,竟想要去拉尸体的裤子,想要看看尸体屁古上面的一小块红色血渍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的手抓住那尸体的裤子时,闻人晋惊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赶紧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住手!”
她一个闻人府的二小姐,竟然在扒尸体的衣服,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且不说她本来就嫁不出去,单说在过两日,便是她的招亲大会了,现在全府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可都盯着她呢。
本来她这蹲在尸体旁边搜来摸去的,就已经被别人当成异类了,若真的再让她扒了尸体……
“我不管你现在是谁,都请你不要伤害我妹妹!”闻人晋完全将闻人隽当成了是邪祟上身,他一边死死的抓着闻人隽的手腕,一边满眼祈求的目光,盯着闻人隽诧异的小脸,惊慌失措中却又夹着几分坚决。
闻人隽一愣,然后猛地眨了眨眼:“哥,你也失忆了?”闻人隽心上一惊,有些怕了。
这怎么了这是?难道闻人晋也得了失忆症?
可是他明明没有受伤啊,为什么说这样奇怪的话?
还没等弄明白闻人晋为何如此这般的神色,闻人隽便看见一个身穿黄袍,头戴鸡尾巴毛的老妇女,领着两个男人,手里拿着奇怪的东西,直奔自己而来。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从二小姐身体里出来,否则,休怪本仙姑剑下无情,将你劈的魂飞魄散!”那巫婆提着一把木剑,一边杀向闻人隽,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闻人隽惊慌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那一剑的时候,灵活的跟只猴子一样,藏到了闻人晋的身后。
“我的妈呀!”她紧紧的抓着闻人晋,小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来,警觉的偷看着那巫婆。
好家伙,原来这些人把她勘察现场,验尸,这一些列的行为,当成了鬼上身,所以这巫婆是来‘降’她的。
“……”好吧,她要想想,该怎么办才会不让这巫婆伤到自己,还要让大家相信自己没有鬼上身呢?
可眼下形式逼人,闻人隽根本就想不出来办法,只要求助她老哥:“哥,你快救救我,我是隽儿,你的隽儿妹妹啊,我白日里还和你一同练剑来着!”
她躲在闻人晋的灵巧的躲闪这巫婆的同时,还拿她自己的哥哥当了挡箭牌。
“你真的是隽儿?”闻人晋一边帮忙阻挡巫婆对闻人隽的‘攻击’,一边不确定的追问。
“闻人晋,你连自己的妹妹的都不认识了,你是不是因为爹娘太宠我了,所以你就嫉妒我,想要借此机会让我受罪?你是不是嫉妒我?”闻人隽见求助不好用,便直接撤开嗓子,使劲地朝着闻人晋的耳朵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