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砚恢复的很是迅速,不过几日就能下地了。
身体恢复之后自然也搬出了那破落的小院子,李秋子好好地收拾了一下房间才让他回来住。
这几日里李秋子却发现了和以前不太相似的一些事情,比如这个世界的江离砚是在父母与哥哥的宠爱之下长大的,而这个世界的明如镜也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那些江湖恩怨血雨腥风就像是他们一同做过的一场梦,而虽然江家和明家都涉足江湖,但是江湖上却并没有一个叫云深楼的组织。
有的,却是一个叫“云深阁”的地方。
她的二哥依旧是那个“云深阁”的成员,多日之后再一次见到自己二哥的时候,李秋子突然就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在他的面前哭的稀里哗啦了。
“我说小丫头,这可不像你,我不过是出去办事这才过了几日,为何你要这般?”
李秋子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他们的记忆里可没有之前经历过的那一段跌宕起伏,这个世界平和幸福的要命,于是李秋子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臭二哥,你可知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不是明如骁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现在有了一个全心全意护着你的夫君,就不要再与你的哥哥撒娇了。”
明如骁刻意退后了一步,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小妹,只见眼前人也学着他的模样,明如骁顿时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便笑了起来。
“当时听到消息我也觉得害怕,不过后来也听说你没什么大事,不过江离砚呢,他还好?”
“可好了,现在恢复的不错,不过我还不敢让他出来乱逛。”
“这也好,过几日就是母亲大寿,不知我这个妹夫能不能赶过去一起给母亲过寿。”
“……母亲……大寿?”
“你这个小丫头怕不是撞坏了脑子,母亲生辰你都敢忘记?”
明如骁戳了戳李秋子的额头,却见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于是也不再多说,却只见这个小丫头竟然又一次哭了出来。
她的世界里,包括真正的明如镜的世界里,明如镜的母亲的形象都是很模糊的,她的世界里母亲便等于那个刁蛮的二奶奶,可是现在突然间告知她,明如镜的亲生母亲没有死,而且过几日便能够见到,那该是多大的幸福啊。
李秋子不敢想更多。
她不敢想又一次被自己“抛弃”的自己的父母,还有现在生死未卜的真正的吕砚。
于是她擦掉了眼泪,笑着对自己的二哥说道:“我当然记得。”
之后便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回到了与江离砚同住的房间李秋子才嚎啕大哭了出来。
这一哭不要紧,倒是让江离砚吓了一跳。
他赶紧翻身下了床,将李秋子抱进了怀里。
“你怎么了?”
李秋子哭的根本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江离砚也没再问,只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等她哭累了再说。
“江离砚……明如镜的娘还在。”
“嗯。”
江离砚却是毫不意外的轻轻地回应着。
“你知道?”
“我推测出来了,这个世界我们俩的家里人都没有出事,相反还一直挺幸福的。”
“可真好啊……之前的那段故事像是梦一样。”
“我遇到你才像是梦一样。”
“谁能想到我从几百几千年以后拐了个媳妇回来。”
江离砚这么说着,李秋子就就突然止住了哭,她看向眼前的人,有些娇嗔的锤了他的后背。
“所以现在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了吧。”
“躲着?”江离砚挑眉:“你就不怕真的是大千世界迷了我的眼,让我觉得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的演技还没这么好。”李秋子嫌弃着,却并没有从江离砚的身边离开。
“我觉得那些日子,我时日无多。”江离砚的语气沉了下去,像是寒潭深处的水,带着让人窒息的难过:“我觉得,至少不能让你再痛苦的失去我一次,所以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
“吕萧都给你看了什么电视剧,这么俗的办法也能想出来。”
李秋子戳了戳江离砚的额头,江离砚却笑了:“不过媳妇太聪明,一眼就戳破了我的谎言。”
“你说我聪明我倒是承认,不过你这种伎俩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演的。”
“……”
两个人又断断续续的聊了很久,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直到丫鬟过来请他们去吃晚饭。
“对了,今天我二哥第一天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白泽。”
“也许人家都不叫白泽了。”
江离砚拉着李秋子的手一起前往饭厅。
而就在路上,江离砚听到了身后异动,拉住了还要往前走的李秋子的手便侧耳听着空气中传来的异样声响,他侧过身的同时却发现一枚匕首从他的耳边一闪而过!
“谁!”
出声的却并不是江离砚而是在他身边的李秋子,她蹲下身看着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暗器匕首,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别动。”
江离砚提醒着李秋子,那匕首上很有可能已经淬了毒。
“我知道。”
李秋子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于是也按兵不动的等待着这个“刺客”有何下文。
却没曾想这人根本不再有动静,二人背靠着背一起前行着,直到通过了明如镜房间外的那片小小竹林才分开。
“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觉得那匕首倒是有有些眼熟,你我朋友之间有一位特别喜欢使用暗器的,想必我这么说你也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说完这话,江离砚只觉得身后树林一动,他便飞身到了那有异动的地方,却看到一白衣男子站立于树枝之上。
“多日不见,倒是聪明了许多。”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男子随着江离砚一起落在了李秋子的面前。
“白……越清尘!”
“江家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是姓白还是姓越?”
“……这么久没见,你却一来就要挖苦我。”
那白衣男子倒是不再说话,只开了扇子审视一般的看向了江离砚和李秋子二人:“我也没曾想过,这坠了崖以后你们二人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