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镜攥着拳头的手指节都已经泛白,一阵的眩晕之后她的疼痛终于有所减轻,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男子。
“斫魂师究竟是什么?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
明如镜问着这话的语气十分的严肃而认真,并不像是疑问而更像是质问一般。
“哈。”白泽听了这话之后倒是没有慌张,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明如镜:“没想到大家闺秀一般的明家五小姐,还能知道什么是斫魂师。”
“我……”
“既然明小姐问了,那我便告知与你好了。”白泽轻轻咳了一声,展开手中纸扇:“所谓斫魂师,便是……傀儡师。”
“但是与傀儡师不同的是,我们手中的人偶是有、生、命、的。”白泽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语气。
他没有去看明如镜现在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也就是说,你所见到的这个人偶,他的体内盛着一个人的……灵魂。”
“难道……”明如镜已经有了十分不好的想法,但是白泽却将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等我说完。”
“当然,从一个人的身体里将灵魂剥离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所以我们才叫斫魂师。”
“可是斫魂师早已经因为太过残忍而全部被消灭了,你又为何会是那斫魂师!”
明如镜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便有人抢先一步问出了问题,白泽回头一看竟是那明家的大少爷明如懿。
“所以说大少爷还是涉世未深。”白泽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消灭?其实用销声匿迹比较好,我们只是不常出现在江湖上而已,就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给遗忘了。”
“传说云深楼网罗天下能人异士,今日一见果然属实,消失在江湖上近百年的斫魂师又再重现江湖,又为云深楼所用。”
明家老爷站起身来说着,白泽倒是笑笑:“是啊,是该出来玩玩了,否则我最亲近的人都要被你们欺负!”
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就见白泽手中银铃轻响,站在他的身后的与明如骁一模一样的“人偶”听到命令之后便毫不顾忌的朝着明家后母冲了过去!
明家后母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冰冷的手就已经将她的脖颈扼住,她的一声尖叫才让所有人都回了神。
“什么……”明如镜又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露出惊恐的眼神,她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白泽的身边看着他,手也抓住了他的手臂,这一动不要紧,白泽手中的银铃因为她的动作又摇动了起来,这一下倒是让他的人偶手下更加用力了。
明如镜并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和他说话,这种声音倒并不像是在她的耳边说话,更像是直接传进了她的脑海里一般,她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才抬头问着白泽:“你说他是你最重要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白泽终于是有了些慌乱的神色,明如镜看了看他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你说,他是你最重要的人,而明家人又伤害了他,所以我能大胆猜测一下,这个人和明家有关系吧。”
“莫要胡说。”白泽明显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他今日有想过将这件事公诸于世,但是因为明如镜的存在他却有些犹豫了,毕竟让她知道这样的真相,实在是有些残酷。
“白泽,你们能不能和我说实话。”明如镜虽然这么问着,但是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这个人偶里面装着的,是不是我哥哥的灵魂。”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你还说他是你最重要的人!”
明如镜终于崩溃了,她看着不远处那个一直扼住明家后母脖颈一动不动的男子,甚至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的哥哥已经变成了谁也不认识的一个“人偶”!
“明小姐。”白泽反握住明如镜下滑的手臂,看着她:“容我稍后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明如镜甩开了她的手,虽然知道那个冰冷的人偶中有他的哥哥,但是她也没打算这么哭哭啼啼的去抱着那个人偶求他认识自己,明如镜觉得自己冷静的有些近乎冷酷了,但是现在的她只想知道该怎么才能解救她的哥哥!
“今日我们便到此结束吧,白泽。”
云深楼的楼主玄刹看着已经近乎崩溃的明如镜,眼神示意白泽将她一起带离明府,白泽会意一般的点点头,回身便拉住了明如镜飞身出了明府正厅!
“你们干什么!”明如镜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要挣脱的时候却被玄刹一把拉住了腰带进了怀里,她抬头正看到玄刹一双眼睛带着莫名的情绪正看着自己!
这个眼神……竟是有几分熟悉?!
“有些事情需要和明小姐解释,放心,说完便会放明小姐回去。”
“……”
明如镜回头,却看到莞尔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果然……她真的是云深楼的人,而且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楼主,我们的马在城外。”
众人落了地之后,白泽才向玄刹说道,玄刹点点头:“雪刃,你照顾明家小姐,和她乘同一匹马。”
“是。”
明如镜眼看着身边的莞尔应了话,又转过头来朝着明如镜笑了笑。
“原来……原来你是那个在武林大会上用双刀的……雪刃?”
“雪刃也不是故意想要隐瞒小姐的,不过是楼主安排雪刃到您身边保护您,总不能真名示人。”雪刃笑着解释道。
明如镜倒是极为震惊,她猜到这莞尔在云深楼应该有着不低的地位,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云深楼的雪刃!
“那……为什么你和我那日见到的不一样?”
“易容术罢了。”雪刃这么说着,便从脸上将易容解除了,雪刃甩了甩那张轻轻薄薄的“假脸”,道:“楼中有一人擅长易容,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很容易的。”
“啊……”明如镜感叹:“你们古代人真厉害,这都不用整容的。”
“……小姐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你可别叫我小姐了,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