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镜自然知道自家哥哥正在为自己担心,本想让他安心一些但这一开口就变了调子。
“白泽啊……”明如镜走出马车看着正望着明如骁离去背影的白泽:“你说,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轮回转世吗?”
“明小姐……”
白泽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完全的肯定。
“我自然是知道你会劝我的,但是……我还是想要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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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老爷前几日便收到了明如骁传来的信,在信中也早已得知明如镜的遭遇,为她担心的同时也在考虑如何才能让女儿走出痛失爱人的阴影,他已经在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里失去了不少亲人,自己的这双儿女自然不能再失去了。
过了两日,明如骁终于带着明如镜回到了明家。
是父亲亲自到门口接他们回家的,明如镜显得很是震惊,她看着父亲慈祥的眉眼,看着他正对自己笑,却突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
父亲笨拙的安慰着自家女儿,他从来也不是一个特别会安慰他人的男子,自年轻也没说过什么软话,女儿在自己面前哭的如此伤心,他突然觉得无能为力。
“你且先在家休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打算,为父也不会逼你做什么,你就安心的休息便好了。”
明如镜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回答的话,只能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的明如骁,见明如骁对她点点头,便跟随着丫鬟一起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竟然飞来了一个人影,站定在明如镜的面前!
明如骁和白泽二话不说的就护在了明如镜的身前,那人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介入而有什么慌张模样,而是摘掉了自己的面纱看向了白泽:“白泽大人,才几日不见不会就忘记在下了吧。”
“荧惑?你为何在此地?”
荧惑自然也是没有见过这般慌张的白泽大人,他笑着将一封信交给了明如镜:“荼蘼大人吩咐在下将这封信交给明小姐,还说以后云深楼的所有事情便交给明小姐打理,她说这是楼主的遗愿。”
明如镜接过荧惑手中的信封,那上面还沾着他的体温,明如镜摸着这封信,看着信封上所写的“镜儿亲启”,却仿佛是摸到了属于江离砚的温度一般。
“我只不过是个女子,让我接管云深楼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交给我?……荼蘼呢?”
“荼蘼大人说,事情告一段落她自然就不会再管云深楼的事务,说完便带着曼殊一起出门云游去了,而明小姐是楼主的妻子,所以这云深楼自然是要交给您的。”
荧惑如此解释着,明如镜却只能叹气,这荼蘼和江离砚虽然不是亲母子但是这脾气倒是真的一模一样,而两个人都说要将这云深楼交给她来管,她哪有经验去管理一个帮派啊!
“我姑且先答应了,若是有更加合适的人选我自然也会让位,荧惑……你帮我注意一下。”
“在下知道了。”
荧惑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便离开,他跟随着白泽站在白泽的身后看着他:“过些日子云深楼的人大部分会过来这里,那时候明府应该就会变得热闹许多。”
“嗯。”白泽也知道荧惑的意思,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
明如镜虽然也知道江离砚有这样的意思,但是却从未想到过真的接管云深楼,况且云深楼在江湖上并没有太好的名声,她也不想就此变成一个中原武林的敌人,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王”。
所以只能姑且先将这个事情应下来,等到白泽或者自家二哥能够接受的时候将这个位置让给他们,让他们能够带着云深楼“改邪归正”。
这是江离砚的心血,她自然不能够就这样让它荒废解散。
明如镜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看着房间里丝毫没有改变的摆设终于是笑了出来,她想起那些在这房间里装疯卖傻的日子,哥哥为了让她开心而买了几乎一整个屋子的东西,她坐在地上一个个打开包装的时候终于理解了女孩子们拆快递的时候的感觉。
可是现在就算给她买多少的东西她都不一定能够找回当时的感觉了。
心境变了,便再也没有办法找回了。
在她将睡未睡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跌入了一个梦境。
那个梦境之中有重重浓雾,雾中还有一股让人觉得眩晕的异味,迷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是她从未见过的,也并不是江离砚。
她走了过去,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他穿着一袭白衣,左手捧着一个瓷白的茶杯。
他将茶杯递到了明如镜的面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说:“你想要见到他……再见到他吗?”
她顿时变得非常激动,疯狂的点头。
“那你把这杯茶……喝掉。”
那个人将茶杯递了过来,而明如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拿掉了茶杯盖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痛快。”
那男子留下这两个字之后便瞬间就消失了,而那厚重的浓雾也伴随着他的消失而消散殆尽了。
手中的瓷白茶杯突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茶杯碎了。
明如镜惊醒。
她不知道刚刚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却好像还有残留的水分一般,她握紧了手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是梦吧……”
她自言自语着,又看了看外面。
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了,于是只能再一次躺了回去,而这一次她却再也没有睡着,只睁着眼睛胡思乱想到了天明。
翌日清晨。
这一天是个阴天,乌云层层叠叠的压在了天空,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明如镜将房门打开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外面欲雨的天空,这天气就让人觉得难过,就连老天爷都不让她觉得好过。
哎。